孤獨的明月盤坐在夜空。
孤昕盤坐在屋頂。
他抬頭仰望著明月,聽著蛙蟲凄唱。
他眼睛里的光芒比月光還寒冷,他看過的地方仿佛馬上就會覆上一層冰霜。
他手里拿著一把劍,一把孤獨的劍。
“這是一把什么樣的劍?”
“這是一把快、準(zhǔn)、狠的殺人的劍!”
“有多快?”
“宛如流星之光!”
“有多準(zhǔn)?”
“一劍擊中,沒有絲毫誤差!”
“有多狠?”
“穿破敵人心臟!”
“那殺的是什么人呢?”
“殺那些該殺的人!”
“什么人該殺?”
“讓人深惡痛絕的人!”
“為什么要殺人?”
“為了生活!”
“那他現(xiàn)在坐在那里思考什么?”
“大概只有明月才知道!”
其實殺人會讓他的心變得浮躁不安。
孤昕并不喜歡殺人。
只有殺人他才能活著,也只能算是活著,像花花草草一樣活著。
孤昕喜歡一個人的夜晚。
這樣的夜晚最適合他,沒有人吵沒有人鬧,他可以靜下心來,讓自己的靈魂徜徉于星月之間。
孤昕一直沉默著,不說一個字。
他喜歡沉默。
沉默可以在心里筑起一座高墻,阻擋塵世間的喧囂。
他還年輕,他也有夢想,可是夢想有時很近,有時又很遠。
夢近的時候,他喜歡放聲大笑,喜歡對酒當(dāng)歌;可是夢遠了,他就滿懷惆悵,對月獨酌。
他現(xiàn)在正對月獨酌,心情很復(fù)雜。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仿佛沒有人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大概只有明月能理解。
孤昕突然躍身飛下屋頂,向遠處竹林慢慢走去。
他走路沒有用心,根本就是腳自己走,不受思想控制。
他像是回憶起了什么?
沒錯,他回憶起了他好久不見的弟弟孤暝。
是有好久不見孤暝了!
孤昕和孤暝是雙胞胎,從小就沒見過親生父母,也不知他們是死是活。
孤昕從小就和孤暝一起長大,孤昕練劍,孤暝練飛刀。
讓孤昕刻苦銘心的,就是在眼前這片竹林里練劍的日子,有悲傷也有快樂。
他們從小形影不離。
怎么形容他們的關(guān)系呢?
像左手和右手?唇和齒?肝和膽?
他們倆仿佛就是一個人!
他們幾乎天天練,一練就是一天。無論血虐風(fēng)饕,烈日炎炎,就是一直不停的練。有時就連吃飯都會忘記。
他們經(jīng)常相互切磋,比試飛刀快還是劍更快。
但往往打成平手。
他們?nèi)諠u強大!
后來就有人用錢賞他們殺人。
但每次殺人之前他們總會查清楚雙方誰是誰非。
因為好人他們不會殺,即使給萬兩黃金也不會。
這是干這行的基本道德,他們倆奉為永恒的真理!
他們只殺惡徒!
就有一次,一個人賞一萬兩銀子讓他們?nèi)⒁粋€人——東門君子。
他們先花了半個月時間去新隆縣打聽東門君子,知道東門君子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樣是位君子。
東門君子不會武功。
但就憑著他爹有權(quán)有勢,經(jīng)常胡作非為。
東門君子想要的女人,看一眼就是他的,他想在哪家客棧吃就在哪家吃,吃了也不給錢,別人沒有愿不愿意。
他看不慣的人就會命令手下立即除掉,除得很干凈!
所以東門君子在新隆縣真是要風(fēng)有風(fēng),要雨有雨!
孤昕和孤暝又花了一個月時間去了解東門君子的生活習(xí)性,以及他身邊把守的森嚴(yán)程度。
他們倆知道,東門君子每到一個地方,身邊總圍著一群經(jīng)過長期訓(xùn)練的護衛(wèi),所以很難接近。
而東門君子住宅的東南西北,各有上百號精英駐守,他身邊的保鏢可以說寸步不離,想殺他的人幾乎沒有機會!
他們倆知道,每個人都有破綻,東門君子也一樣有,一定有!
那就是晚上,每個人都熟睡的時候,才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他們選了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像今天夜晚一樣異常平靜。
空中籠罩著死亡的氣息。
東門君子住宅的空中只見一道光,和一道影,東門君子就死在了床上,他嘴里冒著一汩汩鮮血,心臟破了個大窟窿。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瞳孔都快要裝下整個世界!
他死的時候沒有叫一聲,死得很安靜,安靜得像是落地的一只螞蟻。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別人更沒有想到!
第二天東門君子的死訊傳遍整個新隆縣,東門府內(nèi)一片驚恐,府外卻一片歡聲。
他們倆除了一大害蟲,使得新隆縣的天空比往常明亮了許多。
但孤昕和孤暝的名字好像無人知曉,他們倆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要是壞人知道,他們的麻煩恐怕就越多。
他們竹林村的人都知道,他們倆殺人時只見天上一道光,像流星劃過天邊的一道光;地上一道影,像從空中落地的一道影。
所以竹林村的人都稱孤昕為“流星利劍”,孤暝為“落影飛刀”。
忽然一陣風(fēng)掃起地上的一片片竹葉。月光穿過竹葉間的空隙,像波浪般蕩漾在孤昕若有所思的臉頰。
孤昕真的不想回憶了,有什么好回憶的,回憶就是傷!
他一直沿著竹林的小路往前走。
他不想回去了,回去孤暝又不在,不如就一直往前走,永不回頭算了。
“你在想什么?”路邊忽然飄來一句女子微弱般的聲音。
他抬頭看了一眼,確實是個女子。
這女子叫蘭花。
她的衣襟飄浮,頭發(fā)飄浮,感覺她整個人都在飄浮,像是夜晚的幽靈一般。
“憑什么告訴你!”孤昕道。
蘭花感覺頓時無語,愣了會兒道:“告訴我也許……也許我可以分擔(dān)一下你的愁苦呀!”
“愁苦就像酒,醉了才好受,越是分擔(dān),越是不醉,那就越是難受!”孤昕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不!你比喻錯了,愁苦像你肩上的重物,你挑的越多,身體垮得越快,若是分擔(dān)一點,那就會減輕許多!”蘭花道。
孤昕道:“死人是不會擔(dān)心身體垮的!”
蘭花道:“可你不是死人!”
孤昕道:“我就是死人!”
蘭花道:“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但我連自己活著是為什么都不知道,那叫活嗎?根本就是沒活過!”孤昕說著說著就激動地沖出了很遠。
他沒有回頭看她,他不想看,他想靜靜。
他其實一直擔(dān)心孤暝出事。
自從殺了東門君子后,孤暝就告訴孤昕他要去找一個人。
孤暝說完就匆匆離去。
其實孤昕知道,他不必問弟弟要去哪找誰,他弟弟不想說的,就沒必要追問。
他弟弟從小就是這樣,他早就習(xí)慣了。
但這次跟往常不太一樣,他弟弟幾天都還沒回來,一定遇到了麻煩。
他想去幫他,哪怕一個小忙也行。
但他弟弟在哪,找誰,他根本不知道,他無從幫忙。他也打聽了幾次,可是也沒人知道。
夜已很深了,深得不能再深了,他也想得疲倦了。
他突然停下腳步,掉轉(zhuǎn)了身子,呆呆的眸子里沒有一點光芒。
多年以來,他知道,也明白,思緒就像一條沒有盡頭的路,走得越遠,陷得越深。
他應(yīng)該回去了。
他不能想下去了!
他走得比來的時候快了許多,像一陣風(fēng),一陣沒有力氣的風(fēng)。
他一直走。
他突然停下腳步,感覺是腳自己停的,他其實不想停。
他凝視著前方,像是有個人倚著竹子,飄動著衣服,飄動著頭發(fā),整個人都在飄動,朦朦朧朧,虛無縹緲。
其實他用腳趾母想都會想到是之前遇見的那位女子。
他不必問她是誰。
但他好奇,夜這么深,她倚在那干嘛?
孤昕道:“你在想什么?”
蘭花道:“憑什么告訴你!”
孤昕道:“告訴我,我可以分擔(dān)一下你的憂愁啊!”
蘭花道:“憂愁就像酒,醉了才好受,越是分擔(dān),越是不醉,那就越是難受!”
孤昕道:“不,憂愁是你肩上的重物,你挑的越多,身體垮得就越快,若是分擔(dān)一點,那就會減輕許多!”
蘭花道:“死人是不會擔(dān)心身體垮的!”
孤昕道:“可你不是死人!”
蘭花道:“我就是死人!”
孤昕道:“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蘭花道:“我連自己活著是為什么都不知道,那叫活嗎,根本就是沒活過!”
孤昕道:“你為什么重復(fù)我剛才說的話?”
蘭花道:“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
孤昕陷入了沉默。
蘭花“哼”了一聲,接著又道:“知道剛開始我問你的感受了吧!”說完她就把那柔情似水的目光移向遠方。
孤昕不再像剛開始那么憂郁了,那么浮躁了,他開始變得有耐心了。
他想去安慰一下蘭花。
他慢慢靠近她,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好久,他喜歡上了她的眼睛。
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美麗的眼睛,這么會說話的眼睛,從來沒見過!
“是你的眼睛出賣了你孤獨寂寞的內(nèi)心!”孤昕終于忍不住道。
“沒有!”蘭花突然眼睛一亮。
“不要掩飾,不要躲避!我這里有酒,要不一飲而醉,忘記煩惱,忘記憂愁,灌滿你的孤寂吧!”孤昕說完從腰間拿出酒壺來遞給她。
蘭花接了,她居然接了!而且毫不猶豫得接了過來,毫不猶豫往嘴里灌。酒從她嘴角流出來,沿著喉嚨流進他微微隆起的乳房里,濕了她的衣襟,甚至濕了她的心。
她眼里含著淚光,模糊了她的世界。
她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種毫不猶豫地忘記。她感覺自己像風(fēng)一樣自由!
孤昕本來也想醉的,但他不能醉,他自己也知道,他醉了誰都收不了場。
但蘭花是真的醉了,醉的像個瘋子,一個無所牽掛的瘋子!
她撐不住了,起身就走,走得跌跌撞撞,踢到一個石頭,撲向前去。
她剛要倒地的時候,就有一雙粗壯的手摟住她,摟得一點兒都不溫柔。
沒錯,就是孤昕的手!只有他才這么快,像閃電那么快!
孤昕抱起她毫不猶豫地就往回走去。
他把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床上,放在和她身子一樣柔的床上。他看著她醉醺醺的樣子,沒有想什么,也不敢想什么。
他就倚在床邊盯著她腫脹的眼睛,一直盯著,就怕她丟了似的。
他盯著盯著就睡著了,像死人一般睡著了。
當(dāng)紅潤的陽光劃破漆黑的天空時,孤昕依然沒睡醒。
但蘭花醒了,像是被噩夢驚醒!
她乍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在別人的床上,陌生的床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依然是昨天的衣服,又看了看床邊的那個人,依然是昨天夜里的那個人!
她站起來,想出去,但又不知道去哪里。
她還是走出去了,腳步放得很輕,走向深深的竹林。
她坐在竹林的溪水邊,向溪水里扔石頭,有時輕有時重。她就一直不知疲倦地扔。
太陽徐徐升起,溫暖的陽光撫摸他的臉,像母親的手。
但她沒有母親,也沒有父親,她認(rèn)為養(yǎng)她的就是她的父母。
她恨養(yǎng)她的父母,他們拋棄了她。
蘭花的父母窮了一輩子,又沒有自己的兒女,太希望安享晚年了!
而她們村有家地主是周家。
周家剛好只有一個兒子叫周大橫,是個呆子,經(jīng)常挖自己鼻屎來吃,別人都叫他周鼻屎。
知道周鼻屎的人越來越多了,所以沒人敢嫁給周鼻屎。
于是蘭花的父母就生了個念頭,把她嫁到周家,就是為了攀個富貴親家。
蘭花的父母才不管周鼻屎呆不呆,只知道把女兒嫁到周家,根本不用愁吃愁穿,更別說安享晚年了。
但蘭花不愿意啊,根本不愿意,十萬個不愿意,打死都不愿意!
因為蘭花之前在鎮(zhèn)上遇到了一位救他的公子,一位瀟灑的公子,名字都還來不及問那位公子就匆匆離開了。
蘭花想嫁給那位公子,即使當(dāng)牛做馬也愿意和他過一輩子。
于是她好不容易才找了個機會逃出來,就是為了找到他的公子。
但她沒有找到他!
現(xiàn)在她想回去,但又不敢回去,回去肯定會被打死!
“你是不是在想我?”蘭花看見水里倒影著一個人的影子,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蘭花沒回答。
“為什么不跟我說一句話就走了?”
蘭花依然沒回答。
“你在發(fā)什么呆?”孤昕聲音稍微放大了一點。
蘭花還是沒回答。
本來她心里是想回答的,就是嘴里沒吐出字兒來。
孤昕習(xí)慣了這種尷尬,笑了笑道:“昨天夜里忘記給你說我的名字了,我叫孤昕。”
“我叫蘭花。”女子嘴角終于擠出了幾個字。
“那你昨天夜里為什么一個人到這里來?”孤昕疑惑道。
蘭花靜下心來給他簡單得講了一下她的經(jīng)歷,似乎越講越激動。
他明白了許多,也很理解她。
她昨夜剛到這片竹林以為孤昕就是救她的那位公子,但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因為她記得最清楚的是那位公子耳邊有顆痣。
“我一定幫你找到他,一定!”孤昕激昂而堅定地道。
蘭花很感動,從來沒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忍不住撲進孤昕懷里,緊緊擁抱著孤昕。她似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孤昕身上,天下沒有第二個人能讓她感到如此有安全感。
孤昕沒說什么。
他的心從來沒有這么溫暖過,像寒冬里突然出現(xiàn)太陽一般!
他喜歡這種感覺,甚至忘不了!
一輩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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