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祭司的話,普羅騎士的面容,依然沒有一絲動搖。
“血脈可以斷絕,傳承卻會延續。”普羅大聲地說道,“他是我的學生,自然不需要你的查探!”
“不。”大祭司搖了搖頭,“現在最需要確認的就是你,禁忌的血脈。”
禁忌的血脈!
大祭司陰寒的聲音下,是他心里的無比震撼!
多少年了!這片大路上,只剩下四種職業者,已經多少年了!
然而現在,他們又出現了!最接近祭司的第五種職業者,又一次出現在了這個大陸!甚至有古老的傳聞,他們,才是祭司這種職業者真正的前身!
決不能留!
一陣殺氣,猛地從大祭司的身上散發。
一瞬間,木劍頂端的那束花朵,都開始枯萎!
然而大祭司又一次停下了腳步。
因為在大祭司的感知里,一陣驚天的變化,正從主席臺的方向,劇烈地升起!
或許在普通人的眼里,帕特里公爵還是帕特里公爵,一身的戎裝,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在一個大職業者的眼里,端坐在主席臺上的帕特里公爵,此刻身上,已經多了一身森嚴厚重的黑色鎧甲!
和韋伯身上穿過的黑魔甲類似,卻遠比他的厚重和繁復!
跟這件鎧甲一比,那不過是個拙劣的仿制品!
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就能被鎧甲上所散發出來的驚天戰意和殺氣所震懾!
而且,大祭司散步在這天地里精神力,從那件鎧甲出現的一瞬間起,就開始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那個鎧甲,如同一個黑洞一般,在吸收著它附近所有的力量!
斗氣!魔力!精神力!所有的力量形式,都在被那具鎧甲吸收著!
鎧!
北境神器,戰神逆世鎧!
一個能隔絕和吸收世上一切力量的鎧甲!
一個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鎧甲!
這個大騎士是在警告自己?大祭司陷入了沉思。
剛剛他之所以敢直接下到擂臺,直接對艾德特出手,就是確信,公爵大人絕對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對自己出手。
兩個大職業者交手,會是什么后果?
數十年了,沒有人再試過。
可是數十年前,幾個大職業者最后一次出手的時候,那是什么結果?
天崩地裂!地動山搖!仿佛世界的末日都要來臨。
對了,那個時候,帕特里公爵還不是一個大騎士。但是他肯定知道,和自己交手的后果。
這座試煉場的數十萬人,瞬間都會死去。
恐怕連遠處的白巖城,都會被毀去大半!
他還只是個最年輕的大職業者!這還是在他的北境!
他怎么會因為一些小事,就對自己出手?
只要他還是北境的公爵,他就絕不敢對自己出手!
所以就算警告自己了,那又怎么樣?大不了事后,多給一些補償就是。
只有這個普羅騎士,決不能留!
至于北境公爵的獨子,看來居然得到了他的傳承,所以也能化身野獸,使用野性的力量?
這些都不重要了。公爵絕不會允許自己出手兩次。只出手一次的話,當然是殺了面前的這個騎士!
所以大祭司打定了主意,拼著公爵震怒,也要先殺了眼前的這個高階騎士!
于是大祭司的腳,再往前踏了一步!
普羅的嘴角,都開始流出血跡!
可是,大祭司第三次停下了腳步。
這一次,不僅僅是停下了,而是瞬間就后退了好幾步!
因為一團綠色的火焰,從虛空中冒了出來!直接燒到了大祭司的身前!
“給老子滾開!你這條老狗!”
接著,一個憤怒的聲音,就響遍了全場。
隨著憤怒的聲音出現的,是艾德特欣喜的表情,和一個綠袍的老人的身影。
洛馬特羅大法師,終于在這個時候,趕了回來!
大法師從虛空中一現身,就是抬手一指,一道五彩的虹光法球,就出現在了艾德特和普羅的身前,將兩人罩了進去。
連對面擂臺里休息的阿爾瑪,也瞬間被傳送進了法球。
“老狗!”洛馬特羅大法師這才回過頭來,死死盯著歐迪奧大祭司,說道:“你想死?”
大法師抬了抬手中的法杖,指著主席臺。
“公爵大人,你是在劇院看戲么?”
“還是你擔心自己這場上的十幾萬人,所以就看著自己的兒子受欺負?”
“那么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把這場里的人全都殺了!”
洛馬特羅大師法似乎根本沒有理會場中所有人感受。
為了自己,殺掉全場的十萬人?艾德特不知道洛馬特羅大法師會不會真的做出這種事。
但明顯有人知道。
大師法的話音一落,擂臺上已經多了兩個人影。
帕特里公爵已經是瞬間就出現在了擂臺的中央!身上的黑色鎧甲,已經是所有人都能清晰看見的了!
而威斯主教,也是一身金光地趕到了擂臺上,似乎是害怕大法師真的立刻就要動手。作為一個高階牧師的他,居然在這個時候,臉上都布滿了汗珠!
而大擂臺上,同時也少了兩個身影。
歐迪奧大祭司已經帶著還沒有恢復成人形的魯魄,遠遠地退出了擂臺,直接退到了場邊!
他可不會以一敵二。
天空中,已經有數聲鷹鳴聲傳來,十幾只巨鷹,已經是俯沖而下,準備帶著祭司一行人,就這樣直接離開!
“你們這么做,將來恐怕會后悔。”大祭司打定了主意要走,但似乎還想辯解些什么。
“老子不是那些神棍,不知道將來會不會不后悔。”
“但我可以保證,如果你還不滾,你絕對現在就會感到后悔。”
大法師說著,已經緩緩抬起了法杖。
“哼!”
大祭司哼了口氣,沒有再說話。而是等著巨鷹直沖而下,抓起來場中僅有的十幾個祭司,直接飛離了競技場!
伴隨著他們離去的,還有大法師的一聲巨大的“滾”字!
……
過了好一會兒,試煉場才終于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大法師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法杖。
轉頭看了一眼全身鎧甲的公爵,冷哼了一聲,所有的不滿都寫在了臉上的表情里。
然后又看了看身邊的威斯主教,終于還是忍不住怒氣,開口嘲諷起來。
“威斯·科沃紅衣大主教?”
“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聽過最讓我高興的消息,莫過于你那豬一樣惡心而又無能的父親,終于痛苦地絕望地病死在了床上,連你那可憐的圣光,都無法救活他那卑賤的骯臟的狗命。”
自己將來的這個導師,果然每一次出場,都是伴隨著驚喜和意外啊。
望著威斯主教一臉尷尬的神情,艾德特忍不住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