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離開了?
艾德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杯,又看了看其他的幾位老師。
“應該是普通的紅茶,喝下去也是沒問題的。”克里聳了聳肩膀,無可奈何地說道:“都幾十年過去了,老師還是這樣啊,來去都是這么的匆忙。”
“這兒好像沒有我什么事啦。”克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學生也沒搶到,教授估計又評不上,經費還沒著落。哎,日子都過不下去啦。”
說著,克里就已經走到了門邊,甚至比旁邊的奈克洛老師速度還要快,直接就推開門,一邊嘆著氣,一邊就走了出去。
面色蒼白的奈克洛也回頭看了一眼艾德特,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是院長大人當了你的導師,來上我的課,應該就更沒問題了。”
說完,也不做任何解釋,就轉身走出了房間。
伊璐斯老師沖著艾德特笑了笑。“好吧,怪不得你小子在森林里都這么猖狂,原來是院長大人罩著你在啊。”
說著,她挽起了身后青年的手,說道:“走吧走吧,我們兩個也回去吧。”
“以后要常來聽我的課哦,北境人。”伊璐斯最后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終于,房間里的人幾乎都走完了,只剩下一直坐在旁邊的那個高瘦老人。
“這些家伙啊。”老人嘆了口氣,“你再試試看,看看身體是不是完全恢復了?”
“恩。”艾德特點點頭,就準備起身去拿床邊的次元口袋。
突然,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就從門外傳來。
艾德特根本就來不及取出自己的衣服穿上,只能坐回到了床上,又重新給自己蓋上了那床華麗的混織被。
阿爾瑪和帕帕看起來倒是精神不錯,似乎并沒有受到前天晚上襲擊的太大影響。
而且他們似乎還都認識老人。阿爾瑪一進門,先是對老人問了聲好,表示了自己的感謝。
“尊敬的薩克神父,很高興能再次見到您。感謝您先前給我們的治療。”
“很,很高興見到您,薩克神父。”帕帕也一同向老人問好。
高瘦的神父站起來身來,和藹地看著他們兩人。
“我也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們兩個。”
“先前第一眼看到你們的時候,我都差點兒以為那是什么幻術。”
薩克神父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
“不過我還是不敢相信,冕下和主教大人,居然會真的讓你們來這所學院學習。”
“你們也知道,我的理念,一直和冕下,甚至是教會里的很多人不太一樣。”薩克神父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也只有在這所學院里,我才能繼續進行我的研究。”
“也真是感謝冕下和主教們的寬容,沒有將我們這些人判做異端。不過我怎么都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會同意你們兩來到這個學院來學習。”
“我聽過您的那場辯論,薩克神父。”阿爾瑪反倒是一臉自若,“神靈自然是世間唯一的真理,祂不會畏懼任何形式的考驗。”
“是啊。”薩克神父蒼老的面容上,笑容顯得更加苦澀了,“可是那場辯論我們依舊是輸了。甚至有一同前去的老師,徹底被冕下給說服,再也沒有回到這所學院。”
“如果傳言不錯的話,冕下和主教們,應該都是極其看中你們兩個人的。”薩克神父想了想,搖了搖頭,“如果你們兩位真的留在這所學院里,跟著我們這些人學習的話,恐怕教會那邊對你們兩個會有些想法呢。”
“非常感謝您的關心,薩克神父。”阿爾瑪禮貌地表示了感謝。“看來您這一晚上都在照顧我們脆弱的諾德小少爺,應該沒有怎么關注會議廳內的情況呢。”
“哦?哈哈。”薩克神父終于還是開心的笑了,“你說你的這個同伴脆弱?我敢保證,我幾乎從來沒見過生命力這么頑強和旺盛的小伙子。”
“當然啦,年輕人還是要注意身體。”薩克神父轉身看了看艾德特,嚴肅地說道:“我的神術,確實是能夠快速地愈合傷口,讓身體的各種傷勢急速地恢復。不過相應地,光明之神也是公平的,他灑給每一個人的榮光既不會增多,也不會減少。在疾病和傷勢恢復的同時,你的生命力也在被飛速地消耗。”
“你看,你先前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狂暴之劍幾乎是完全沒有留手,暴烈的斗氣在你的渾身上下都留下了傷口,甚至有一部分斗氣殘留在了你的體內,影響了你的愈合。所以你才會昏睡了這么久。”
“幸虧我到得及時啊。不然的話,你這一覺,可能要睡得更久呢。”薩克神父嘆了口氣,“不過你小子還是大大出乎了我得預料,即使被一個高階騎士全力重傷,治療之后不過一個晚上,就幾乎已經完全恢復了。”
“好了,神父大人,你就不要再夸他了。你看我們兩個,才是恢復得最快呢,甚至還出席了試煉結束后的頒獎儀式。”
阿爾瑪沖著神父溫柔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在入學考試的頒獎儀式上,我們兩個已經選擇了自己的導師呢。”
“哦,我居然忘了這個。”薩克神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知道你們兩個選擇的導師是?”
“我選擇了阿瓦羅老師,帕帕他被德卡諾院長選中了。”阿爾瑪解釋道。
“什么?”薩克神父花白的眉毛都皺了起來,“院長大人么,還好說……可阿瓦羅他,他根本就不是牧師啊。”
“院長大人也不是牧師,不是么?”阿爾瑪微微一笑,“況且我想成為的,就是一名騎士呢。”
阿爾瑪說完,身上白色的斗氣一閃而過,似乎是向薩克神父表明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什么?這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事情?”薩克神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圣女閣下你,你怎么成了一名騎士了?而且好像還已經到三環的水平了?”
“沒有人說作為圣女,一定要是一名牧師對吧?”阿爾瑪走到了床邊,站到了老人的身前,微微抬頭,仰視著薩克神父,繼續說道:“您看,我現在已經是一名騎士了,應該就沒有人擔心我會受到您的影響了吧。”
“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終于,薩克神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年輕人的想法,已經不是我們這些老頭子所能夠理解的啦。”
“就他們當年不理解我們一樣。”
“好了,你們還是要注意保護自己。”薩克神父最后還是叮囑道:“狂暴之劍這家伙雖然平時就不招人喜歡,但是這次這件事情,還是有些古怪。”
“你們幾個的身份特殊,在學院徹底調查清楚之前,千萬可不要再冒險了呢。”
薩克神父說完,拍了拍艾德特的肩膀。
“我想你們幾個年輕人應該還有事要聊,那我這個老頭子,就先回去啦。”
說完,薩克神父也離開了房間。
終于,華麗的房間內,就只剩下艾德特、阿爾瑪和帕帕三個人了。
阿爾瑪上前,一把抓出了艾德特的胳膊。
“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