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期沒有人打掃的緣故，滬海的別墅里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這種環境項鳴一刻都呆不下去，打了個電話給家政公司，項鳴出門辦事去了。

坐在出租車上，看到手機的未接來電和短信都是99+，項鳴不敢點進去看，干脆鎖屏先去辦事，反正幾個月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

車上開著空調，項鳴手心卻直冒汗，這次第一次和社會的陰暗面接觸，項鳴心怦怦的亂跳。

“一共六十三。”

出租車停在了一處臟亂的城中村，司機看了看計價器，毫無感情報出價格。

“給你一百，不用找了。”

項鳴塞給司機一整張百元鈔，渾身上下散發著土豪的氣質。

讓項鳴沒想到都是的是，司機接過錢一聲不吭的掛擋踩油門，車后一路塵土飛揚，讓項鳴吃起了灰塵。

“咳咳——”

項鳴捂住口鼻，小跑到一家便利店里面躲避，心里不斷譴責那無良司機。

“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拿出手機，項鳴撥打了一個收藏已久的號碼，靜靜等待電話那一頭的聲音。

這時精瘦的店老板手機也響了起來，項鳴聽到后心想不會這么巧吧？隨便一個小店就是賊窩？

“喂——”

“喂——”

聲音同時從聽筒和店內傳來，項鳴和店老板不約而同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店老板放下手機從柜臺走了過來。

“這位客人來買什么？”店老板俯視坐著的項鳴，給人一種極大的心理壓力。

“我要一批精密管。”項鳴悶聲回應，強行裝成經常來的樣子。

“我這不賣精密管，請回吧。”店老板警惕的說道，佯裝沒貨足以打發大多數外行的人，這是他長期以來的生存之道。

“木頭做的精密管。”項鳴看著店老板的背影，按照這行的套路說道。

店老板身形一僵，知道遇到懂行的人了，一言不發的走到柜臺，摁下遙控器的按鈕，小店的卷閘門緩緩落下。

項鳴看著卷閘門落下心中忐忑不安，右手插兜斜倚著椅背，暗中握著手機，萬一店老板要滅口也能放出化意殺來個出其不意，絕地反殺。

店門完全關閉，屋內陷入黑暗，店老板按下墻壁上的開關，天花板上吊著的一顆白熾燈泡隨之發出柔和的黃光，照亮了不大的店鋪。

既然已經開始交易，店老板也不廢話，拖的時間越長風險越大。

“三百一根，你想要多少木管？”店老板湊到項鳴耳邊輕聲說道，生怕被其他人聽到。

“五千。”

項鳴報了個數字，剛說出口就后悔了，這么大的量，不是買去做二道販子就是去武裝一支軍隊，哪個都不正常。

店老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旋即不著痕跡的恢復正常表情，饒是經驗老道的他也是一驚，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五千？這么大的量我吃不下，請另找高明吧。”說完店老板起身便要送客，買賣不成仁義在。

項鳴急了，按著店老板坐下說道：“我出雙倍的錢，你找你上家拿貨行嗎？”

店老板沒有立刻拒絕，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這么一單生意他能從中撈到不少的好處，唯一的問題就是風險有點大，店老板糾結到底要不要冒風險和這個陌生的小子做這筆買賣。

看著店老板內心做著激烈的斗爭，項鳴也不急著催他，靜靜的靠在椅背等待結果。

須臾，店老板睜開眼睛，雙目精光四射，經過剛才的權衡利弊，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如就干了這一票，干完以后就跑路。

“成交，三天后你來這里，記得提前準備好現金，干我們這行的不接受網上轉賬，你懂的。”

項鳴第一次買這種貨心里也沒底，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雙方一拍即合，項鳴留下手機號碼，站起身準備離開。

店老板打開卷閘門，若無其事的坐回柜臺，繼續看老式彩電里的球賽，項鳴看著老板裝得這么像，心頭一凜，這家伙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下次交易得長個心眼。

剛走出這家便利店，項鳴很快注意到自己被盯上了，馬路對面一伙不良少年有意無意的看向項鳴這邊，不時還露出不懷好意的壞笑。

項鳴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自己只是穿了一身普通的休閑裝，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難道這個便利店干的業務已經遠近聞名了？

這個混亂的地方項鳴一刻也不想待了，往路邊隨便一招手，一個中年大叔騎著摩托很快來到了項鳴身邊。

“去哪里？”大叔打開頭盔，看向項鳴。

“長陽路鳴智鋼鐵廠。”報出自己名下的產業地址，項鳴跨坐上了摩托后座。

“頭盔。”

“噢，好的。”

坐著摩的離開混亂的城中村，項鳴要先去找廠長老劉，因為好刃離不開好鋼，17世紀的煉鋼水平遠比不上現代的一個小鋼廠，再加上鋼鐵產能過剩問題，現在項鳴暫時沒有動力在大明地界上搞大煉鋼鐵。

拿出手機，項鳴稍一瞥發現未接來電大多是彭文智打來的，還有幾個是父親打來的，看來自己的存在感是越來越低了，不過項鳴現在的原則是能低調盡量低調，人怕出名豬怕壯，存在感低也是好事。

“老劉，在廠里嗎？啊？你說什么這里風大，聽不清。”坐在摩的上打電話，項鳴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只能掛斷電話，下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