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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要求她飛過來陪著自己彩排，如果她沒有買最早的那班飛機，老陳就不會擔憂她的安全親自開車送她去機場，那么就不會出車禍。

可惜，沒有如果。

“你在騙我。”凌珞看著車禍現場的照片抬起頭看著一臉憔悴疲憊來不及刮去新長出胡茬的小白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小白是在騙他。對，是陳歡生氣，氣他沒有去接她讓她自己飛過來。她總是這樣，會和他鬧脾氣嚇唬他。

“凌珞，你知道的，這是真的。她死了，陳歡和老陳出了車禍。老陳搶救過來了，但是陳歡……搶救無效。”小白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擠出來的。凌珞抬起頭看著小白依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凌珞，你醒醒吧。陳歡已經死了。”小白的一雙眼睛已經哭干，心痛如絞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只是平靜的望著凌珞。但那平靜之下卻是難以壓抑的痛苦。“她死了。一句話都沒說是么……連句話都沒有留下是么？”

小白攬著凌珞的肩膀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輕聲呢喃著：“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凌珞，你看陳歡這張照片好看么？”老陳坐在輪椅上挑選著陳歡的照片，一雙眼睛里帶著自豪和難以接受現實的逃避。“是啊，都好看。”凌珞陪著他坐在沙發上看著老陳一張張的挑著照片臉上也是平靜無波，仿佛她還在，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改變。

“以后你就不要來。身為一個父親，我不想再看到你。”老陳看著凌珞在玄關換鞋的背影輕輕的說出這句話。“我是陳歡的父親，從一開始我就反對你們兩個在一起。可是她喜歡你，這件事情我做不了她的主。可是如今，她已經走了，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每一次看到你我都會想起陳歡的死，都會想起她不在我身邊的事實。”

“還有，你忘了陳歡吧。你還年輕，日子還很長，困在原地對你沒有好處。”

凌珞的背影僵在那里一句話也沒有，只是輕輕地點點頭。老陳恨他，也是正常，他也恨自己，或許這輩子吧，他都不會原諒自己，也不會再放過自己。

陳歡，我多怕我忘不了你，我多怕這輩子都只能在回憶中度過。

一年后

“陳歡，你看，我發了第一張專輯。以你的名字命名，今天還有記者問我為什么這張專輯的名字叫‘歡’，我告訴他，歡是我在這世界上最愛的人，沒有之一。”

小白和吳燦站在遠處看著凌珞單膝跪在地上看著陳歡的墓碑說話，仿佛她還活著還在他們的身邊一樣。“一年了，過的真快。”吳燦看著凌珞的方向眼睛里一片濕潤。“難為你了。”吳燦拍了拍小白的肩膀嘆氣。

“沒什么，我還好。我昨天剛去看過陳叔，他現在已經慢慢接受了，整個人狀態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吳燦點點頭，“林爍現在也經常去陳歡家幫著照顧老陳，有他陪著你和凌珞也不用擔心。”

“你說，她在那邊過的好么？”小白默默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按著她那種小心眼的德行，估計得經常和別人吵架吧。”三個人沉默的碰了碰杯后一飲而盡。

凌珞看著空位上的一直滿著的啤酒杯默默的吸了口氣。“讓我忘了你，真的很難。”

你是我的朱砂痣，是我的白月光。也是我一生中只能追憶卻再也無法擁抱的感受的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