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她坐在燃燒的火堆旁,手拿玉笛出神。此物通體碧綠,靈力環繞笛身,上好的天階法寶。
笛子注入靈力,一吹,吹不響……
再把它舉高,眼睛對著孔,往里看了看,什么都看不見……
“真想把它,往火上烤一烤,下鍋煮一煮……”
“哎呦喂,小丫頭,心思怎么這么歹毒呢。”
“誰,是誰在說話?”鏡月頓時戒備,除了聽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四周萬籟俱寂。
幻聽?也許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正想著,握住玉笛的手心處,傳來一陣灼熱,被猛的一燙,鏡月立刻松開手。捂著被燙傷的手,放嘴邊吹了吹。
只見,掉落在地上的玉笛,泛著紅光,咕溜咕溜,像張腳似得朝一個方向滾去,越滾越遠。
陸鏡月一驚,‘想跑!沒這么容易’。
顧不得其他,起身就去追。前面的玉笛,越滾越快,眼見就要滾出,視線可見的范圍。
鏡月一急,大步上前,一腳踩在了笛身上。
“哎喲,你怎么踩老人家,快把腳拿開。”憑空一聲叫喚的聲音傳來。
“是你,剛才是你在說話。”鏡月腳踩玉笛,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問腳下的笛子。
“先把腳拿開,讓我出來。”
鏡月疑惑的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玉笛。一道碧光閃過,笛身通體發綠,接著亮光大漲,片刻失明后。
只見一人,漂浮在半空中。穿著紫色華袍,袍上帶著鎏金紋,長發如瀑,風吹發動,長著張雌雄莫辯的臉,劍眉星目,異常俊美。
“哈哈哈,終于又可以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萬年沒出來過,不知道現在的修仙界,有沒有什么趣事。”
鏡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騷包男。不知這是何方妖孽,被關萬年,怎么就出來了呢?
“你是誰?”
“陸辰乾”
“存錢?沒聽說過。”
“小丫頭,你是陸家的后代吧,連你老祖的大名,都沒聽過。”這女娃能與他血脈相通,應該是自己的后代。
“老祖?這笛子是飛升老祖留下的,你定是被他,關在笛子里的吧!”
存錢被氣的一個趔趄,穩了穩身形。
“現在陸家是什么情況,你能跟我說說么,還有小丫頭,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嶺呢。”
陸鏡月白了他一眼,揣回笛子,朝火堆走去。
邊走邊腹誹,‘看我小就好欺騙么,他說是老祖,怎么點修為都看不見,一來就打聽我們家情況,定是想報仇。’
存錢看著不搭理他的鏡月,壞壞一笑。
“我說小丫頭,不帶這么和長輩說話的。怎么說,當年我也是修仙界,響當當的人物,不止玄靈大陸,就是天靈大陸,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誰見我,不都是,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前輩。可以說是,叱咤風云,橫行各大陸,有我這樣一個長輩,你不覺得很長臉么。今后有老祖在,保你肆意橫行。”
陸鏡月再次朝他,番了個小白眼。“那你說說,你怎么在這笛子里?”
存錢一頓,“這個嘛……”
確實很難以啟齒,難道要告訴她,自己飛升失敗。在最后危難關頭,分出元神藏于笛子中,用自己畢生修為,才得以保住這笛子,一呆就是萬年。
看著欲言又止的‘老祖’,鏡月再次一個大白眼,朝向了他。
“就沒見過,你這么不可愛的小丫頭。你這么大年紀的小丫頭,不都該甜甜的叫我聲老祖,哄我高興。只要把本老祖哄開心了,我的寶貝,不都源源不斷的,往你兜里掏么。”
“那你掏兩樣,我先看看呀!”
“你先叫聲老祖,來聽聽。”
鏡月也懶得再給他白眼,自顧自的閉目調息。
存錢頓時氣得胸悶,撫了撫胸口,一道法訣打入她眉心。
陸鏡月調息中,頓感眉心一暖,腦中出現了一本秘籍‘破風訣’,風隨靈動,如夢如幻,法行其身,身若破竹……秘籍旁,還有另一部心訣,蒼竹篇,講的都是自愈術,加強身體快速愈合的治愈法術。
她緩緩的睜開眼,疑惑的看著存錢。
“小丫頭,這是老祖,送你的見面禮。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小輩都學些什么,連一點小傷都治不好。看、還在滴血。”邊說,邊用手,指著她傷口,點了點。
“殘云卷”
“殘云卷?你是說,你們現在修煉的功法,是殘云卷?我說呢,真是一群蠢貨。聽名字都知道,這個功法,要配合其他秘籍修煉,單修能得道才怪。”自來熟的老祖,不客氣的指責著,陸家一家老小。
“咳咳,小丫頭,咱們家共有幾個,得道飛升的,你給老祖說說。”
“一個,就是關你進笛子那一個。”
“嘿,什么叫關我進笛子,我那是自愿的。呸,不是,這是我分身,我就是那個飛升的老祖。”
鏡月睜著圓圓的雙眼,盯著眼前這個俊美到極致的男人。伸手,往他臉上,捏了捏。
“干什么呢小丫頭,沒大沒小的,連自己老祖的大名,都不知道。”邊說著,邊拿開她放在臉上的小手。
“這笛子,我也是最近才拿到的,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我爹也沒告訴我,那老祖叫什么。”
“真是家門不幸,流芳百世,遺臭萬年,都至少留了個名吧,沒想到自己鼎鼎大名,居然在自家都吃不開。”
“那老祖,你能說說,你這分身,為什么現在才出現?你為什么要留個分身,在笛子里?”
存錢手捂著下巴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揚。
“此事說來話長,不如我就長話短說。我留個分身在玉笛,當然是為了教化后人,傳承吾之道。至于為什么現在才出現,當然是你我有緣,血脈相連,玉笛吸食到你血后,封印一開,我就出來了”。
“你騙人!”陸鏡月瞪圓雙眼,盯著存錢。
存錢心一虛,不會吧,這都騙不過,這小丫頭也太鬼精靈了點吧。
“滴血根本無用,若有用,你早就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