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胖妞
- 打撈激情
- 蔣三石
- 2290字
- 2021-01-23 21:50:51
我趁著氣份活躍,就問外婆:“和我玩的那個胖妞,說她叫細細,那她家住那?”
外婆一聽,便止住了笑,沖著我說:“別和那細細玩,聽話,她家臨時住在河北面林子里,她媽媽是俄羅斯人,年前從這邊防站帶胖妞回俄羅斯的外婆家,回來順便在那個護林老爺爺那住一陣。
護林站那里大雪已經封路了,你千萬別去呀。”
我說:“怪不得那胖妞眼睛藍色的,哦對了,我不穿紅棉襖了,她也只穿學校發的運動服,她笑我是個哈刺頭假小子呢。”
“不穿棉襖?現在零下二十多度,不穿就凍死人,不僅要穿,出門千萬記得捂住耳鼻,一不小心就凍傷了。
你說的那件紅棉襖,是你媽小時候穿過的,里面是狐皮,暖著呢。”
“反正我不穿紅色的。”
“好好好,不穿紅色就換個藍色外套。”
“別慣著他,紅色怎么了?紅色才不弄丟,整天瘋跑到外面去玩,我們找你才容易……”
晚上我問媽媽:“怎么奶奶不準我和細細玩?”
媽說:“原來我們家那個護林老頭是走得很近的,也常常來往,在媽十多歲的時候,山那邊來了個販賣熊掌的俄羅斯人,你外公是個廚師,見到那么好的熊掌就買下了,可是細細的爺爺反對,并告訴了邊防公安,俄羅斯人被抓了,你外公也被關押了十多天。
從此你外公就不和那個護林老頭來往了。”
聽后我覺得那老爺爺其實也對呀,如果外公買了熊掌,那不是叫俄羅斯人殺更多的熊嗎?
“快點睡吧。”
.……
我決定明天就去對面林子里找細細,看艷艷救活了沒有。
我望著窗外,雪還是下個不停……
第二天,外公照常叫我用一個鐵炒鍋放入沙子,練習拋沙炒菜的基本功。
我思索著怎么才能出去呢?
突然,一個想法出現了。
我對外公說:“外公,我想吃魚。”
外公笑著說:“別偷懶,天寒地凍的,那里有魚?”
我指著窗外的那片白茫茫的江面說:“我到江面上打個洞,不就釣到魚了嗎?”
“哎喲,這倒是個辦法,但冰這么厚,你能鑿開冰層?”
“我有辦法。”說著我拿起鑿釬釣魚棒,提著煤火爐上那殼沸騰的水就往外走。
我鑿了個小口,倒入開水,又接著鑿,不一會兒,一個碗口大小,兩條筷子那么深的冰洞就打穿了。
放下釣勾,不多工夫,就釣到兩條大魚。
我拿著一條回來,一家人驚喜喊著:“上帝,你果真釣到魚了,三羊看來是個男人了。”
“我本來就是個男人,做個魚湯吧,我再去試試。”
我走到江面上,拿上另一只魚,向對面的山林走去。
路果然被雪封了,我只好一腳深一腳淺地向山林走去。
走過一個山頭,下坡路的雪已經深到大腿,每邁出一步都十分困。
我每爬一步,就先把魚放在前面,然后側身撥出一只腳,就這樣艱難地走。
我想放棄,想回去,但我回頭望著山上,返回的路是上坡,更難走。
我終于意識到危險,我向山林喊道:“細細……來救我……”
天開始暗下來,由于是雪地,還能看到十多米外,能辨別方向。
肚子餓,手腳就發軟,但又不能躺下休息,外婆說在雪地里睡覺就永遠起不來了。
肚子確實餓得咕咕叫。
我閉上眼,咬著那只生魚,雖然難吃,但也吞下了幾口。
對面的山上亮起了幾束手電光,隱隱約約好象有人在喊。
我知道肯定是媽媽帶著人在找我。
雪雖下得不大,但我身后的腳步印也已經被雪覆蓋了。
我只能沖著對面山頭喊:“媽媽……我在這里……”
但這聲音很難傳到對面山坡。
手電筒的光束不一會就不見了。
我試著爬在雪中向山下翻滾,但雪大厚,試了幾次都被雪埋了起來。
風開始變大,時不時有一球球的雪從樹上飛下來。
在不斷掙扎中,我感覺身邊的雪開始有些松動。
“雪崩?”
我意識到這個山坡上的雪要雪崩了。
我急爬到最近的一顆樹,緊緊抱著那顆碗口粗的大樹。
身邊的雪開始滑動,山上的雪成塊地從身邊滑過,轟隆隆的雪崩聲在回響。
身上,頭上,被飛瀉而下的冰雪沖撞著,頭被冰塊沖割得鉆心的疼痛,血流到臉上,嘴里有股腥咸微甜的感覺。
我回頭向山頂望去,一股更大的冰雪從山頂隆隆飛來,我嚇得剛閉上眼睛,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飄起來,一下就失去了知覺……
當我開始有意識,感覺臉上有點癢癢,掙眼一看:一只海豹正用舌頭在舔著我的臉。
“花花?”我想起了胖妞那只海豹。
“呀?醒了?哈刺頭假小子,果真是你?怪不得花花拼命往這雪崩的山腳下趕?原來是來救你的,算你命大,起來吧,馱你回去。”
“你不會扶我起來嗎?我從山腰被雪沖下來,你也不問我那里受傷了?”
“別裝可憐,剛才我撿查過了,你沒什么毛病,就是后背被滾落的樹枝劃傷了。”
一聽說撿查,我立刻坐起來,雙手馬上放在褲腰帶上。
“看你緊張的,誰稀罕看你?剛才你被雪埋著,是花花把雪扒了,你得感謝花花救命之恩,我剛才還以為花花在玩雪呢,你來這里干嘛?不知道下雪到山林來危險嗎?”
“我是送魚來給你們的。”
“魚在那?騙人,現在那有魚?”
我不想和這彪悍的胖妞爭,只覺周身疼痛,強撐著爬了起來。
“你坐到花花身上去吧,跟艷艷一個德行,病殃殃的身子。”
我正要爬上花花身上去,腳好像踩到一塊亂石,一下又跌了下來。
我扒開地上的積雪,發現剛才踩到了一塊暗紅色的風化巖泥,我拿起仔細看,用鼻子聞了聞,并用舌頭舔了一下,有被電麻一樣的感覺。
對!這是一塊制瓷人都知道的寶貝,這是給瓷器上釉最高級的官窖用料,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老爸放在床頭象黃豆大的那一點點,都用幾層絲綢包著的寶貝就是這東西,叫鶴頂鮮。
我曾問過老爸:干嘛叫鶴頂鮮?叫鶴頂紅不好嗎?
老爸說:鶴頂紅的紅是死的,而鶴頂鮮的紅是活的,用鶴頂鮮為釉制成的瓷器,不同的光線會產生不一樣的視覺,變幻莫測,如果用來泡茶,茶味濃郁,放置十天不變質,用來盛灑,喝了千杯不醉,如果被毒蛇咬傷,用鶴頂鮮的瓷器裝酒后洗傷口,蛇毒會自動消退……
我脫下已經被媽媽改成藍色的棉祆,把那塊鶴頂鮮放在棉襖上,小心地包了起來。
胖妞驚得大呼:“這個哈刺頭假小子真是被雪砸得瘋了,臟兮兮的污泥用棉襖包?”
我心里暗笑:這死胖妞那知道,我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