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的疑問,只為他招來了一臉的吐沫星子。
司徒長老嘴角冒著白沫,天南海北地噴了扎克半天,無非就是說:
我是師父,你是徒弟,咱倆的關系就好比父子。難道爹讓兒子辦點事,還用得著理由?
訓斥了半天,司徒長老不禁有些口干舌燥。扎克這才借著他喝水的功夫,趕忙行禮道別,然后如蒙大赦般逃離了司徒長老的住所……
第二天一早,扎克也只好按照學院的安排,等在了正門外的山口處。
沒過多久,便看見一個少年在兩位老者的陪同下,朝學院方向走了過來。
少年身旁的兩位老者,其中一位頭戴斗笠、身穿蓑衣,肩上還扛著一根魚竿。另一位則是眉目清秀、兩鬢斑白,一副年長的讀書人模樣。
等來人走到近前,扎克看清那少年的面容之后,不由得一怔。
“竟然是他?!”
只見那少年雖衣著樸素,也難掩一身的英氣。肩寬腰窄、劍眉虎目,和扎克相仿的年紀,卻比他高出半頭有余。
原來正是前些日子在“聚寶閣”的拍賣會上,出手五百萬“帝國金幣”的那位。雖然扎克認出了少年,可少年卻并不認得扎克。
“在下馬云天,這位兄弟應該就是學院派來接待我的吧?”少年向扎克一拱手說到。
扎克雖有些意外,但還是還禮到:“你說的沒錯!我叫扎克?巴爾,以后學院中的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打過招呼之后,馬云天就像吩咐下人一樣催促兩位老者離開,然后自己跟著扎克走進了學院的大門。
“出門還帶著仆人。看樣子,馬兄一定是出身富貴人家吧?”一邊走著,扎克試探著問到。
“哪里!哪里!剛才那兩位是在下的叔公。將我送到這里之后,他們就回去了。”馬云天笑著回答。
扎克見他跟自己裝蒜,也并沒有戳破。一路帶著他來到了新生報到處,領取了當月的常規配給。
讓扎克頗為驚訝的是,原本的“洗靈丹”被換成了另外一種輔助修煉的丹藥。看來因為自己的收購計劃,連學院都受到了影響。
離開報到處之后,扎克又按照后勤長老交給他們的字條,帶著馬云天找到了學院安排的住處。可一到這里,卻又是讓他大吃一驚。
原來字條上標示的位置,竟然是一所高檔的宅院。而且在門口還站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連仆人都有配備。
就當扎克還在那發呆的時候,中年男人也看見了兩個少年,于是立刻迎了上來。
中年男人向馬云天鞠了一躬,然后說到:
“想必這位就是馬公子吧?我是這所宅院的管家,今后就由我來照料您的生活起居。”
馬云天聽完只是點了點頭,隨后就邁開大步向宅院內走去。
可扎克還有些發懵。看著那宅院的配置,竟然比自己師父的住所還要豪華上幾分。禁不住說到:
“開什么玩笑!這待遇都快趕上學院高級長老了吧?”
結果卻聽見管家在一旁回答:
“這位公子說的沒錯。這所宅院原本就是學院‘陣堂’首席長老裘長老的私人住所。這次聽聞馬公子來學院修行,特意搬出去讓給馬公子居住的。”
扎克聽完,更是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只得跟上馬云天的腳步,走進了宅院的大門。在宅院里轉了一圈,馬云天選中了一間頗為寬敞,外面還帶有客廳的房間。
二人才坐下不久,就有仆人將七、八個木箱搬進了房間。
“這些都是你的行李?”扎克有些疑惑地問到。
馬云天憋了一眼地上的木箱,隨口回答:“這只是我平時喜歡看的書,其它的行李估計一會才能送過來。”
一聽說是書,扎克不禁有些好奇。在得到了允許后,他便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箱子……
《樂高大型建筑一百則實例》、《基礎化學:如何不用火柴點燃你的房子》、《學齡前十萬個不太懂》、《當牛人坐在樹下:一個蘋果引發的混亂》、《論畫師的基本素養:讓我們從裸體開始》、《大陸千年殯喪音樂演化史》……
扎克每看見一本書名,便驚出一身冷汗。最后強忍著自己那有些許變態的,繼續看下去的欲望,勉強移開了視線。
“要是再多看幾本,我會不會冷汗出到脫水啊!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扎克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然后又在心中暗想:“這馬云天別看表面上一本正經,可實際上的奇葩程度,恐怕會突破自己的想象直達天際。”
誰知這時,馬云天卻走到了扎克身旁,面帶自豪地說到:
“怎么樣?是不是被這些書的深奧程度嚇到了?本少爺可以說是博古通今,學識淵博,物理、化學無一不通,而且在繪畫上也頗有造詣。”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幾張畫紙。“這是來時路上我所畫的幾幅素描習作,讓你們見識見識。”
聽完他一番話,扎克終于明白了剛才書架上見的那幾本書名寓意何在了。再伸手接過馬云天遞過來的畫紙,更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畫紙上隱約可揣度出是一幅幅人物的裸體素描,那粗獷的線條倒是挺符合作者的外表。可畫上如蛆蟲般蠕動的身段,即便是沒穿衣服,也讓人分不清男女,更別提五官容貌。
如果這也可以讓扎克見識見識的話,那隨便找個五、六歲孩子的涂鴉,在“聚寶閣”都能拍出天價。
雖然扎克對馬云天的繪畫水平實在不敢恭維,奈何自己還要陪上他好幾天,便違心地稱贊了一句,也好給他個臺階下。
“看來馬兄剛接觸繪畫不久,能畫出如此水平,也算可以了。”
可馬云天似乎并不領情,看來是對自己的繪畫水平頗為自信。
“誰說的?本少爺自幼開始對繪畫產生興趣,八歲便師從一位放在整個大陸都算有些名氣的美術大師。”
“原來是師從名家啊!”扎克偷偷抹了把額角的冷汗。“不知你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可曾安好?”
“不知是何原因,在老師開始正式指導我一年之后便舉家搬遷了。走的時候連聲招呼也沒和我打。”
馬云天鎖眉沉思,似乎對當年的往事一直耿耿于懷。
“還好,不愧是大師!沒有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不腳底抹油的話,估計早被你這奇葩學生氣死了。”
扎克暗自替那位“死里逃生”的大師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