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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Scene 4

兩天后。

林清心打開宿舍門,“我…”宿舍空無一人,自言自語地說剛才沒說完的話,“回來了。”

洗完頭發澡,對著鏡子吹干頭發,聽見門響聲,“你們吃晚飯了嗎?”

“剛吃完,你是不是還沒吃?”貝萱說。

“我在我堂姐那吃過了。你們這兩天都在干嗎?”

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謝琦雅說:“還不就是吃,睡,然后玩手機。”

“我昨天去家教了,今天一天都待在學校。”

謝琦雅把手機往桌上一放,然后起身,“我的快遞到了。”

“你買的什么啊?”蕭玫好奇湊過來看。

“一本小說,《白夜行》。”

“哦,我以前在網上看過,只看了二十章,后面的要錢就沒看了。雖然只看了一點點吧,但是真心覺得這本小說好看。”

“是嗎,那我看完了借給你看。”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謝琦雅看著鏡子不禁大聲念了出來。

“琦雅,大清早這么有興致啊,還讀詩經。窈窕淑女,指的是你吧。”蕭玫打趣說道。

林清心走過來靠墻對謝琦雅說:“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然后指著快要溢出水的臉盆,“在水一方。”

謝琦雅一看,“哦!”趕快關掉了。

教室門口被圍的水泄不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聽見一個女生惡狠狠地叫罵聲和一個女生的抽噎聲,看得到的只有堵在門口的人頭。

“麻煩讓一下,讓一下。”

四人“突出重圍”順利進入了教室。兩個吵架的女生完全被圍觀群眾擋住了,還有一些站在桌子上看。

謝琦雅站到桌上望了一眼,然后下來說:“我知道了,又是上次那個計算機系的學姐,他男朋友是跟我們同一個系的,然后就是因為我們班一個女生跟她男朋友走的太近,這學姐吃醋了,眼里容不得沙子,就來找麻煩了。”

林清心站到桌子上一看,“啪”的一聲,學姐扇了學妹一巴掌,然后說:“再次警告你離嚴森遠點。”

林清心從桌上下來,“這學姐夠彪悍的。我說易靜怎么這么懦弱,就應該一巴掌扇回去呀!還有這個叫嚴森的也不是個好男人,竟然腳踏兩只船。”

“易靜哪敢打學姐啊!那學姐可是帶了一群人來,易靜就一個人。”

林清心搖搖頭,然后朝當事人走去。

蕭玫拉住林清心,“你干嗎去?你幫不上易靜忙,反而會給自己招來一身禍的!”

“是啊,班里這么多人,都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幫忙的,你一個女生就別逞強了。”貝萱說。

林清心若有所思的說:“那好吧。你們知道那個學姐叫什么名字嗎?”

“不知道。”三人搖搖頭。

“盧思佳。”唐糖突然冒出來說。

“樹興,你跟我來一下。”林清心拉著李樹興就往外教室外走出。

“清心,她去干嗎?”謝琦雅問。

教室外。“為什么要我說?”李樹興問。

“你傻啊,我是女生,要是我問到時候又要給那個學姐解釋一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去說。”

“好吧。”

“安靜!”林清心使出她的河東獅吼,教室里的聲音嘎然而止。

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李樹興開口說:“計算機系的盧思佳學姐有個叫嚴森的學長找你,他說在草地等你。”

果然,盧思佳聽到后給易靜撂下一句話就立刻走了,“離嚴森遠點。”

人走了,圍觀群眾也都散了,各自回到座位上,準備上課。

出租車上,“楠月,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喬斯問。

“都準備好了。今晚要麻煩你了。”

“沒事,你別跟我客氣。”

“這事先別告訴黎默,不然我怕他一說露嘴,我給陸銘準備的生日禮物就沒有任何驚喜可言了。”

“放心好了。”

宋楠月一想到要給陸銘一個驚喜,不禁激動的笑的和不攏嘴,很是期待。

籃球館。

陸銘和黎默坐在觀眾席上,“今天生日,打算怎么過?”

“生日嘛,年年都要過,膩了。平平淡淡過就好。沒有喜歡的人陪著我一起過,玩什么都沒意思。”

“林清心,她不知道你今天是你生日嗎?”

陸銘苦惱地說:“她哪知道,她壓根就沒對我上過心,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我。說話對我總是不冷不熱的,真猜不透她的心思。”

黎默拍了拍陸銘的肩膀,“別泄氣,只要她還沒男朋友,只要她還沒結婚,只要你還喜歡她,就大膽去追。”

蕭玫拿著玻璃杯到飲水機前接熱水喝,不知想什么竟有些出神,水杯滿的要溢出來了,水燙到了她的手,她一驚,手沒拿穩,杯子落地碎了。

李樹興聞聲趕來,看見地上一地水和玻璃渣,“蕭玫,你沒事吧?”

“沒事。”然后準備蹲下把玻璃撿起來。

李樹興攔住她,“你別撿,小心扎傷了手,我去拿掃帚。”

邊掃邊說:“接熱水時,千萬要注意,別燙到自己,玻璃杯最好買加厚一層隔熱。”

蕭玫站邊上看著說:“我就是想接點熱水暖暖手。”

李樹興直起身子摸了一下蕭玫的手說:“手怎么這么冰,很冷嗎?”眼神里滿是心疼。

蕭玫縮回手,“一到冬天我的手就總是冰涼的,很難發熱。”

“等我一會兒。”李樹興把玻璃渣倒入垃圾桶里,然后出了教室門。

李樹興在學校超市里買了一個保溫杯,然后又買了一個灰色布朗熊形狀的熱水袋和一杯優樂美。

回到教室,又先把熱水袋插上充電,然后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瓶熱水到保溫杯里,然后細心把奶茶泡好。走到蕭玫座位前,“新買的保溫杯,暫時還不能用,得用熱水泡一下。先喝這杯剛泡好的奶茶,有點燙,你先拿著暖暖手。”

蕭玫兩手握著奶茶,“謝謝你啊,這些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了,送你的。哦,對了。”李樹興突然想起熱水袋,跑去一看,只聽見熱水袋里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一分鐘后響聲停止燈熄滅,他拔掉插頭。

“還有這個熱水袋。”

蕭玫一臉懵接過熱水袋,李樹興又說:“充電器放好。”

“哦。”蕭玫好奇地看著李樹興,“我怎么感覺你怪怪的?你一下子又是給我泡奶茶,又是送我保溫杯熱水袋,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李樹興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就開玩笑說:“女俠,小弟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蕭玫撲哧笑了出來,“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幫忙?”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那好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全班一塊歡呼,“陸銘,生日快樂!”

“謝謝各位!”

黎默和另外幾個男生搬的搬箱子,提的提袋子,放到桌上拿出擺好。

陸銘也幫忙擺出東西,邊招呼說:“來來來,都隨便吃,隨便喝,飲料啤酒都有。”打開一瓶啤酒,“來,干杯!”

宋楠月用肩膀推了一下喬斯,喬斯表出ok的手勢,宋楠月出了教室。

喬斯對身邊的幾個女生說:“去準備吧!”然后走到講臺前,打開電腦,然后伸出手,“3,2,1。”

教室全熄滅,眾人卻異常興奮,黑暗中誰說了一句,“要搞事情哦!”

這時大熒幕亮了,一張陸銘的照片上面寫著:陸銘,生日快樂!

七彩光不斷閃爍著。然后熒幕又轉換了字幕:宋楠月有話對陸銘說。眾人望著熒幕,一片尖叫歡呼聲。

然后熒幕上出現一張宋楠月雙手比心的照片,配文:陸銘,我喜歡你!

陸銘臉色突變,黎默也感覺到有事要發生了,他得阻止。

這時宋楠月推著一個蛋糕站在門口,音樂響起。

黎默把看熱鬧的喬斯拉到一旁,“這怎么回事?”

“楠月給陸銘的生日驚喜啊!”喬斯一臉笑意,根本沒注意到黎默的表情。

黎默著急又無奈,“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呢?”

“楠月叫我不要告訴你,怕你嘴快說漏了。”

黎默啞口無聲,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你知不知道陸銘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下好了,看楠月和陸銘該如何收場。”

宋楠月把蛋糕推倒陸銘面前,“陸銘,生日快樂!”

陸銘看著蛋糕,一時語塞,“不是,楠月,剛才那些,”陸銘指著熒幕,“都是你想出來的?”

“對啊,是不是很驚喜!”

陸銘心里有一百只猴子在抓狂說是驚嚇!但不想把事情弄得尷尬,只能客套說:“是啊,我和我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吹蠟燭吧!”

陸銘把蠟燭吹滅,教室燈頓時全亮,然后強裝笑意說:“吹完了。”

“那切蛋糕吧。”

陸銘拿著刀,看著蛋糕,很想一刀用力劈下去,而不是切。

喬斯拉著黎默的手,“那該怎么辦啊?”

黎默想了想,“你先把楠月叫出去,帶她到樓下等,剩下的事我來解決。”

“好。”喬斯轉身朝宋楠月走去。一把拉著宋楠月的手,“楠月,你跟我出來一下。”

宋楠月放下蛋糕,“喬斯,有什么事嗎?”

喬斯拽著宋楠月一直往前走,“我跟你邊走邊說。”

走到下樓梯處,宋楠月停下,“喬斯,到底怎么了?你快點說,我還要回教室呢!”

“你還是不要回去了,免得到時候你和陸銘兩人都尷尬。”

“尷尬?”宋楠月一臉詫異。

黎默把柔和類的音樂換成了搖滾類,全班人跟著音樂一起嗨了起來。

陸銘悶悶不樂的喝著酒。黎默走向前去跟他說:“這里的事交給我,你先走。”

陸銘拍了一下黎默的手臂,“謝了,兄弟。”

喬斯撫摸著宋楠月的背,宋楠月神情悲傷,站在屋檐下,時不時回過頭看樓梯口,等待陸銘的出現。

樓梯傳來腳步聲,宋楠月轉過身,看著陸銘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陸銘。”

“楠月。”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宋楠月之前聽喬斯還不愿相信,現在親耳聽見陸銘說這眼淚就憋不住要流出來,“兩年前出國留學是我父母的意愿,我不敢違背而被迫與你分開,這次我回來就是為了你,因為我怕我再不回來你就被別人搶走了!但,沒想到,我還是回來晚了。”

“楠月,無論兩年前你有沒有出國留學,我們都不可能在一起,我一直拿你當作好朋友,就像黎默一樣。我,黎默,你,我們三個人永遠都是好朋友!”

“可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朋友!你是我從小到大做夢都想嫁的男人!”宋楠月的情緒有些激動,她不敢再看陸銘的眼睛,因為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大哭。“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有多傷我的心?”

“長痛不如短痛,我不想你因為我一直傷心,也不值得。”陸銘走向前用手替宋楠月擦干眼淚,“你會遇到那個他愛你勝過你愛他的人的。”

宋楠月看著陸銘,“很好的勸說詞,但是你以為我能聽得進去嗎?”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銘看著宋楠月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說:“沒關系,只要你聽到了就好。”然后轉而對喬斯說:“黎默還在教室,你去吧。”

喬斯指著前方,“那…楠月呢?”

“不用擔心,去吧。”

“哦。”

宋楠月回到自己家里,洗了個澡,然后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桌上的音樂盒。

余憶童時趣。上幼兒園時,宋楠月被男生欺負,而陸銘總是會跑過來趕走那些欺負她的人,安慰她說:“等我長大了,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宋楠月和陸銘一起當花童,陸銘指著那對新人說:“等我長大了,就娶你。”

宋楠月想到小時候這些不禁笑出了聲,打開音樂盒。她突然想到一句歌詞就念了出來,“現在我想問問你,是否只是童言無忌?”

她還記得高三那年,陸銘跟班里的一個男生打架。那個男生抄起一把椅子就要往陸銘身上砸去,而宋楠月毫不猶豫地撲上去擋在陸銘前面,她只感覺到自己的頭部被重重一擊,然后整個身子軟綿綿的倒在陸銘懷里。陸銘驚恐萬分,抱著宋楠月就往醫務室沖。宋楠月臉色蒼白,微笑著看著陸銘,她覺得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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