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梁齊魏把馮鑫冒險拿到的紙杯送往物證鑒定中心進行指紋熏蒸顯影。雖然指紋在紙杯上遺留的深淺程度有限，但能夠進行特定比對。

與梁齊魏預料的一樣，陳徹的指紋與和平旅社窗戶上殘留的指紋并不一致。這枚指紋在上次江末寒的深入分析之后，他就不再把它作為重點關注的物證了。

馮鑫得知指紋比對的結果，十分灰心喪氣。

梁齊魏說道：“別灰心，小馮，指紋沒有比對上，并不能說明陳徹就沒有了嫌疑。你做的很好，只是通過江末寒對現場指紋的深入分析，我也認為指紋只是嫌疑人迷惑咱們偵查方向的手段而已。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比對得上，那么，嫌疑人這故弄玄虛的做法，就是徒勞一場了。”

馮鑫回答道：“梁隊，我并不是灰心，而是越來越感覺，這一連串的案子接踵而來，目前還是陳徹的嫌疑最大，只是沒有證據支持，咱們也無可奈何。”

梁齊魏說道：“你也認為案發當天是陳徹替吳滿豐送的外賣？”

馮鑫回答道；“雖然還沒證實吳滿豐委托同事送外賣的那天就是廖友軍被殺的那天，也不知道這個同事是否就是陳徹。但當年陳徹與吳滿豐最為要好，他的可能性最大。”

梁齊魏說道：“林支隊他們已經在去往雅安的路上了，只要找到了二丫，就能知道她有沒用給吳滿豐生過孩子，而且還能知道她被吳滿豐強奸的那天，是不是6月25日！”

馮鑫說道：“梁隊，你怎么不早說，我可以跟林隊他們一起去雅安的。”

梁齊魏回答：“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還需要咱們去辦。”

馮鑫問道：“還有什么事兒能比找二丫更重要？”

梁齊魏說道：“汪四海在廣州已經露面，但是廣州的方面還不敢輕易采取行動。”

馮鑫疑惑地問道：“這么重要的消息，問什么不給林隊他們說？”

梁齊魏回答：“其實林隊他已經知道了，我倆是怕竇淼，怕他知曉。所以就讓林隊帶著豆苗兒去雅安。支走了竇淼，才好利用汪四海去釣背后的大魚。”

馮鑫問道：“釣那個黑老大，怎么釣？”

馮鑫一直沒有給梁齊魏說，其實李維珊認識那個黑老大，自己的這條右臂，也是因為李維珊的緣故。雖然自己已經與李維珊劃清了界限，但想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的心依舊沒有改變，即使是她間接地害了自己。

梁齊魏回答：“我想賭一把。我認為，竇淼黑警的身份，汪四海并不知情。你想，汪四海在這場棋局里，扮演的只是一個沖鋒陷陣的小兵，而竇淼扮演的卻是站在國王身邊的主教。主教的身份，也許只有國王才知曉。一個可以被犧牲的小兵，一定不曾見過躲在禁宮的主教的。”

“即使真的是這樣，那我們要怎么揪出背后的大魚？”馮鑫問道。

梁齊魏回答：“目前，廣州的同事已經發現汪四海偷偷回家探望過兒子，并已經探出他的藏身地點。汪四海一定是不放心兒子的安危，所以并沒有遠走高飛，他一定還會回家看兒子的。我想讓江末寒扮演竇淼內鬼的角色，暗地里見一見汪四海，套出背后老大的真實身份。”

馮鑫說道：“讓江教授拌內鬼，不合適吧。汪四海應該在夜市案的現場見過江教授維持過現場秩序。”

梁齊魏回答：“正是因為汪四海見過江末寒與警察的關系，由他來扮演這個內鬼，才最合適。而且以江末寒的能力，他一定能取得汪四海的信任，并套出他的話的。”

馮鑫點點頭，問道：“這個點子是梁隊你想出來的嗎？”

梁齊魏回答：“這是老江他的主意。”

140

林又叢帶著竇淼、大黃，驅車一千多公里，來到了YA市公安局。

林又叢找到了昔日一起在全國刑偵會議上相識的顧副局長，向他表明了來意。

顧副局長聽后，立刻安排屬下調取了雅安全市名叫郁小蘭的女性的戶籍信息。可是，調取結果與林又叢他們在中州時通過大數據平臺查詢的結果一樣，全YA市沒有一個叫郁小蘭的女子。

顧副局長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地方了，或者名字給弄錯了。”

林又叢回答：“應該不會吧。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郁小蘭的戶籍轉出去了。”

負責調取信息的民警回答：“如果戶籍轉出去了，確實是查不到的。”

竇淼問道：“應該能查到轉出記錄吧？”

信息部門的民警點點頭，在系統中擴大了檢索范圍。

這次，檢索出了一名叫郁小蘭的女性，但戶籍已注銷。

林又叢看看郁小蘭的年齡信息，與二丫的年齡基本吻合，但系統中沒有顯示戶籍注銷的原因。

林又叢在筆記本上抄下了戶籍轉出的地址，蒙頂鎮云上村。

大黃說道：“雖然這個地址應該已經找不到郁小蘭了，但應該能在當地打聽到一些有關郁小蘭下落的信息。”

林又叢點點頭，合上筆記本，跟顧副局長道謝，告辭。

141

大雪，鋪天蓋地的落在窗外冰封的湖面上，就像是冰糖上撒蓋了厚厚的糖霜。

江末寒坐在心理學實驗室的窗前，靜靜地望著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落。中州的初雪，來得比樟江早，卻比老家的雪遲得多。

關于家鄉的記憶，他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每個冬天，都很冷，很冷，冷到無處躲藏。

正當江末寒在努力回想家鄉的冬天的時候，楊雨田敲開了實驗室的門。

江末寒轉身見是楊雨田，趕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江老師，看雪呢？”楊雨田笑盈盈地問道。

江末寒也笑嘻嘻地問道：“下這么大的雪，你怎么來了？”

楊雨田往江末寒的手里，塞進了一杯暖烘烘的奶茶。

“江老師，快趁熱喝，暖暖胃，中大門口奶茶店買的，姜汁兒味兒的。”

江末寒手里攥著奶茶，頓時感到手心里暖烘烘的。

“謝謝了，小楊！但這個不太適合我吧！”

“江老師您只喝茶，這個我知道，所以就少放糖，多放茶嘍！”

“奶茶跟清茶還是不一樣的。”江末寒說道。

楊雨田撒嬌地說道：“江老師，您就別挑剔了，看我冒著這么大的雪，給你送奶茶的份兒上，您就喝一口吧。”

江末寒沒有辦法，只得吸了一口。一股辛辣的暖意立刻傳遍全身。

楊雨田滿意得笑了。“怎么樣，江老師，好喝吧！”

江末寒點點頭，問道：“你這么大老遠地跑來，不只是為了送一杯奶茶吧？”

楊雨田笑了笑，掏出一張火車票放在了桌子上。

“是梁隊讓我給您送車票來了，后天上午的，去廣州。”

江末寒笑了笑，說道：“這個老梁，真把我的話當真了，我只是給他一些建議而已。”

楊雨田說道：“我們梁隊，那可是把江老師的話奉為神諭的！您每次給他的建議，都逐一應驗。這次去抓汪四海，一定也是一樣。”

江末寒又笑了笑，只得收下了車票。

楊雨田說道：“好了，江老師，我的任務完成了，也該告辭了！”

說著，楊雨田準備離開。

“這么大的雪，路不好走，我送送你吧！”江末寒說著，披上了大衣。

楊雨田沒有反對，笑瞇瞇的看了江末寒一眼，指了指桌子上的奶茶，說道：“記得拿上奶茶啊！要趁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