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道友提醒。”
幾人點頭道謝,只是除了于觀葉之外,何寧幾人卻多少顯得有些不耐煩。
蘇禪青看在眼里,淡淡一笑,道:“那好,我們出發吧。”
說著,他站起身來,率先走出了院子,幾人跟在身旁,沿著街道,朝著內城方向而去。
只是從他們出發的地方到內城之間的路程有些長,幾人的身份又都是修煉者,所以難免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
某處房間內,一個貌不驚人的李家下人剛剛向正在打坐的魁木道人和黃臉道人兩人稟報完消息。
在他說完有關于蘇禪青的消息后,整個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變的壓抑無比。
這下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師兄,蘇禪青此人既然是去內城,定然有著不為人知的目的,不如我去看一下,若是有機會,便把那小子殺了就是!”
黃臉道人對著魁木道人說道,話音殺氣騰騰。
魁木道人眼里閃爍著靈光,明亮純粹卻不耀眼,這是修為大進的征兆。
此刻他微露沉吟之色,旋即說道:
“此子身上氣運不小,有大機緣在身,這次既然還與蒼瀾山的人在一起,定然有所圖謀,不過此子狡猾陰險不說,實力亦是不弱,師弟一人前去怕是不太妥當,罷了,我便隨師弟一起去吧,正好我練功還需要的一種天材地寶,內城應該就有,正好順路。”
黃臉道人大喜:“好好好,有師兄出手,這小子這次定然在劫難逃!”
“呵呵,師弟謬贊了……”
魁木道人謙虛說道。
……
另外一處地方,一個黑瘦的老頭正靜靜地站在原地。
他身材瘦小,皮膚黝黑,還穿著一身黑衣,兩只手臂干枯如雞爪一般,從寬闊的袖筒內探出來,難看丑陋,在他臉上,還布滿了深深地皺紋,頭頂有些發禿,上面頭發白慘慘的,顯得蒼老古怪。
尤其是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磅礴驚人的氣勢,激蕩的方圓十幾米內氣流轉動不休,以他為中心,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充斥著周圍,氣流轉動之間竟然隱隱有種魂哭鬼嘯的聲音,讓人心中發涼。
好似這老頭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兇厲鬼物,一只九幽冤魂,可怖而又可怕!
“稟告曹長老,事情已經查清楚,之前阮師兄他們曾圍攻過蘇禪青,然后這樣……再然后……所以說,阮師兄他們很可能已經隕落,蘇禪青此子應該就是罪魁禍首……”
在他面前,一個中年人戰戰兢兢的說完一則消息,然后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老頭,后背已經濕透了,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他很清楚眼前老者的可怕程度,別看這老頭干干瘦瘦的,但卻是門中的一位長老,而且兇名赫赫,殺人無算,其赫赫兇名能夠讓小兒止哭。
這老頭正是阮堯的師父——曹長老!
其實,別看阮堯本身實力不怎么樣,資質也是一般,但曹長老卻對其愛護有加。
不僅經常親身指點其修行,而且還專門為其煉制了一樣法器用以防身,并且曹長老本身就最為護短,還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子。
阮堯身為內門弟子,已經有資格將自身一絲精神寄托在性靈牌位中。
所以這次曹長老下山,肯定是因為發現了愛徒的性靈牌位碎裂,已經死亡,前來報仇。
傻子也能猜出,愛徒被殺,現在曹長老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所以他根本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否則就算他這個外門弟子被曹長老一巴掌拍死泄憤,也沒有人會為他出頭,他死了也是白死。
“蘇禪青……”
曹長老眼睛里沒有絲毫波動,如同一攤死水,古井無波,他張嘴說話了,聲音陰沉沙啞,就好像鐵刷子刮鐵皮一般刺耳難聽,令人直起雞皮疙瘩。
“區區一個散修小輩,竟敢殺我愛徒,桀桀……好啊,好得很啊,正好老夫新煉制的一樣寶貝里還缺一些魂魄,就把這小子抓住,正好拿來作為其中魂靈,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曹長老的話令得一旁的黑骷教的外門弟子頭皮發麻,卻愈發的不敢出聲,頭變的更低了。
同時為蘇禪青默哀,被曹長老盯上,蘇禪青就算是長了翅膀也難逃一死啊,而且還會死的很慘!
“蘇禪青現在在哪里?”
曹長老問道。
“回曹長老,根據弟子剛剛得到的消息,此人半個時辰前曾與蒼瀾山的一干弟子一齊進了云東城內城,也不知具體是去做什么。”
這人急忙回答。
“內城?好,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夫這便出發!”
曹長老露出一絲冷然的笑意,陰冷刺骨,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說完,他一揮長袍,周身頓時涌出一大股黑色的云霧,這些云霧一出現,就發出陰森氣息,一只只猙獰邪惡的骷髏頭被這些黑色云霧瞬間組合凝聚而成,下一刻又直接破滅,化為一團黑霧。
而他周圍的土地上一些翠綠的雜草卻好似抽去了精華,瞬間枯萎發灰,失去了生機。
“呼……”
下一刻,這團黑霧將曹長老包裹住,風馳電逝一般貼著地面掠去,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黑霧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地只剩下那外門弟子抹冷汗。
……
而遠在內城的蘇禪青自然不會知道有人正要殺他,此刻他與于觀葉幾人正小心翼翼的走在內城的街道上。
在幾人周圍,街道上死寂一片,死氣沉沉,充滿了灰色黑色的格調,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感覺。
舊時代的高樓大廈,鋼筋水泥,此刻大多數已經長出了青苔,遍布裂痕,看起來猙獰而扭曲,好像魔鬼陰森的笑容。
甚至眾人還看到,一些水泥墻上,有些裂縫內,都長出了一些生命力頑強的灌木,更有甚者,蘇甚至結出了兩只青澀小巧的果實。
這才過了多久,原本喧鬧的云東城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幾人眼里充斥著震驚和迷惑,他們不明白,內城為什么會變化如此快速又詭異。
當然,只有其中心知肚明的蘇禪青例外,不過為了防止被其他人發現端倪,于是他也不得不做出一副“震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