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我們現在去哪？”

“先去花店，給姥姥挑一些花吧，我們去看姥姥了。”

周婤點了點頭，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沒有說話。

兩人一路上無話，佐憶本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平時他們兩人在一起大多數都是周婤在說，佐憶在聽，然后是不是地答一句。

他們走了一會，就找到了幾個花店，周婤買了一束繡球花，然后打車去了陵園。

周婤把屬于姥姥的那塊碑前的青石板擦干凈，把繡球花放下，放輕聲音說：“姥姥，我回來了，回來看你來了，我還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繡球花。”

繡球花是姥姥最喜歡的一種花，小時候，姥姥在花園里面種花，花開的時候就喜歡抱著周婤一起去花園里面賞花。

那時候姥姥就指著一種很像繡球的花對周婤說：“小周婤，你看這就是繡球花，它的花語是喜歡，忠貞，永恒，美滿以及團聚。繡球花一直都是在嚴冬中開放，給人一種生氣蓬勃的感覺。它不畏艱難困苦，帶來生命與春天的希望。”

“那姥姥，什么是希望呢？”小周婤看著面前漂亮的話，很不解地問。

“希望呀，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了。”姥姥慈愛地摸著周婤的腦袋，看著面前的繡球花，滿臉幸福的喜悅感。

可是等她長大，姥姥卻走了。

等她終于知道什么是希望想要告訴姥姥時，姥姥卻永遠地留在了記憶中。

“姥姥，我告訴你一件好消息，那就是，等我畢業了我就要訂婚了。我的未婚夫很帥，跟我旁邊的這位長得很像，沒錯，他們是兄妹，他對我非常好，我非常喜歡他。姥姥，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吧。”

“以后呀，你孫女也就是一個有家室的人了，你就不用擔心孫女會不會被人給騙了。”

“現在他有些忙，我就讓未來的小姑子陪我來看看你，下次我來看你，我一定帶他來看你，正好給你把把關。”

周婤絮絮叨叨地對著面前的那塊冷冰冰的碑上的那張帶著慈祥的笑容的照片的里面的人說話，就像是許久不見，在嘮家常一樣。

越說到后邊，周婤的聲音越哽咽，她的眼眶全紅了，可是她一直忍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有人說過，不要在老人家面前掉眼淚，特別是是你親近的人，不然鬧得老人家心里不安生。

佐憶抬手，拍了拍周婤的后背，給她順順氣，讓她緩一緩。

周婤故作堅強地對佐憶笑了笑，結果這一笑比哭還要難看。

佐憶抬手抱住了周婤，周婤把腦袋埋在佐憶懷里，任由眼淚落下來，她在宣泄，即是對姥姥的懷念，還有這次來華國前受到的委屈全都宣泄出來。

佐憶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讓周婤靠在懷里，他沒能為周婤做些什么，只能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她一個肩膀，讓她能夠靠在上面，盡情地宣泄自己。

過了許久，周婤才緩過過來，她嗦了嗦鼻子，略帶歉意地看著佐憶衣服上的那片濕潤。

佐憶抬手，輕輕擦掉周婤眼角殘留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