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吩咐了，讓老奴帶文粒姑娘去潛龍殿。”

啪！——

文粒手中的梳子掉在了地上。她不確定的問：“公公不是在開玩笑吧。”

清嬪回頭狠狠刮了她一眼，也問清歡道：“這是真的嗎？”

敬事房的太監上前一步說：“老奴今晚遞牌子給皇上，他說了，今晚讓文粒姑娘伺候。”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清嬪只覺得內心翻涌，轉身回頭就揚起了手，往文粒臉上扇去。

“娘娘還請住手！——”

清歡公公關鍵時刻叫停了她。

清嬪冷哼道：“怎么？本宮教訓自己的婢女也不可以嗎？”

清歡公公面帶微笑的說：“娘娘教訓自己的婢女，老奴自然不敢攔，只是這臉上要是留了印，待會文粒姑娘去了潛龍殿，皇上問起來，怕是不好看。所以娘娘還請仔細考慮考慮。”

清嬪手緊了緊，咬著嘴唇還想往下扇，理智卻拽住了她。她的目光在文粒身上一寸一寸凌遲著，讓她無處可逃。

“娘娘～”文粒怕了，小聲的叫她。

“滾！”清嬪吼道。

“娘娘，奴婢不去。”文粒瞧見她這樣子，頓時含淚道。

“大膽！”清嬪厲喝，“皇上的命令你敢違抗？！”

清歡公公也斂了笑，“文粒姑娘還請趕緊準備，咱家要回去復命了。”

文粒看看清嬪，見她別過頭去，只好說道：“是，奴婢這就準備。”

文粒隨了敬事房去沐浴凈身，清歡公公則回了潛龍殿復命。等人走后，清嬪才回神一般在凳子上坐下，嘴里念叨著：“皇上……你還是心念著那個賤人……”

她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

文粒沐浴凈身后，由敬事房的人抬了來，送進了潛龍殿。

文粒躺在龍床上包裹的緊緊的，這天不是很冷，她卻顫抖個不停。

趙鈺揚早就批完了奏折，只是眼睛有些疼痛，在歇緩著。

敬事房的人離開好大一會兒了，他才起身去沐浴。

文粒睜著眼聽著水聲嘩啦啦的響，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皇上待會兒會怎么對她。

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這件事，她又該怎么辦？

水聲停了，有腳步聲傳來，文粒突然回神唰的閉上了眼睛，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是裝作沒看見吧。

有氣息靠近，淡淡的麝香味傳來。

“你想裝睡到什么時候？”

低沉的聲音入耳，文粒知道那人在看著她。不好意思再裝睡了，文粒睜開眼，果然皇上在注視著她。

“皇上。”她輕輕的喚道。

趙鈺揚背對著她，上半身未著寸縷，文粒看了一眼就慌忙轉過頭去。

“往里面睡。”趙鈺揚說。

帶著命令的語氣傳來，文粒依言往里挪了挪，趙鈺揚靠著邊躺下，與她隔出一些距離。

他偏頭，看到她的側臉，一瞬間仿佛看到了那人，他淡漠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柔和，他輕輕道：“睡吧。”

文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她看到趙鈺揚閉上的雙眼才知道他說的睡吧，就真的只是睡覺。

皇上一向冷漠慣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么柔和的表情，皇上會喜歡上她一個婢女嗎？

好像，不可能！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