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經過了半夜。

葉以南從房間里翻出紙和筆，拍到蘇衍之面前。

“怎么了？”

“欠條，簽字。”

蘇衍之看著所謂的“欠條”：茲20xx年1月28日，葉以南欠蘇衍之貳拾萬，此借條從即日起生效，預計十年還完。借款人，葉以南。

蘇衍之笑著搖頭，寫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現在已經是二十九號了。”

葉以南一愣，看墻壁上掛著的鐘，已經快一點了。

“是昨天，你別搗亂”，反應過來后嗔了他一眼。

蘇衍之知道如果自己不簽的話，葉以南難以心安，于是便接過筆，利落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兩份，一人保管一張。

葉以南洗澡，洗著洗著，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有拿換洗的衣服，今天穿的還是蘇衍之的。

嗯，這就格外尷尬了。

“扣扣扣”，葉以南裹著浴巾敲門，“蘇衍之”。

“把門打開”，蘇衍之站在門外。

“嚇？”

蘇衍之笑，低低沉沉的溫柔，“你不是要衣服嗎？”

葉以南驚訝蘇衍之的體貼，“你什么時候買的？”

“你在醫院打針睡覺那會兒。”

她把門打開了一條縫，伸出手，“給我吧”。

蘇衍之看著那只只伸出一截的小手上面還有未擦干的水珠，在浴室暖光燈的照射下，白嫩得跟奶黃包一樣，香甜可口，讓人想咬一口。

蘇衍之喉結滾動了下，把衣服放到她手上，順便捏了一把，葉以南老臉一紅，迅速縮回手鎖上門，看著一整套齊全連內衣都有的衣服，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穿好衣服，站在鏡子面前，想著臥室里的那僅此一張的床，開始扭捏了。

蘇衍之站在門外，見里面的人久久不出來，于是出聲叮囑，“別洗太久了，你發燒才好”。

葉以南打開門，差點撞進他懷里。

蘇衍之看著她通紅的臉，疑惑，“你怎么了？”

葉以南吶吶，“水太燙了”。

“小笨蛋”，蘇衍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滿是寵溺，“不知道調水溫嗎？”

葉以南拍開他的手，“下次知道了，你快去洗吧”。

蘇衍之看著她逃跑的身影笑得無奈，“先把頭發吹干”。

蘇衍之擦著頭發走進臥室的時候，葉以南已經躺進被窩了，將頭整個包住，只露出黑黑的長發。

蘇衍之一摸，還有些潮濕，于是把她叫起來，“小乖，先把頭發吹干再睡”。

葉以南不理他，假裝已經睡著了。

“小乖？”

“你不要這樣叫我！”葉以南受不了了似的掀開被子，臉還是紅著的。

“你是不是又發燒了？”蘇衍之見她這樣，去摸她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額頭溫度。

“沒有。”

“那為什么……”

蘇衍之突然反應過來，“你在害羞？”

“沒有！”

“果然害羞了。”

“……”

蘇衍之爬上床，和她靠得很近，“為什么不讓我叫你小乖？”

葉以南不知道該怎么對他說，難道要告訴他，叫她小乖的時候太魅惑，怕自己撲倒他？

“反正不要叫就行了。”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小乖坐過來些，我幫你吹頭發，不然待會兒又要發燒了。”

“……”

葉以南盤腿背對著蘇衍之，玩著他的手機，任由他擺弄自己的頭發。

暖風在耳邊嗚嗚的吹著，蘇衍之的手穿過葉以南的頭發，一次又一次。

“小乖，你的頭發好香，用的什么洗發水？”

“哎呀，又咬到尾巴了”，葉以南暗自惱怒著，貪吃蛇怎么那么貪吃呢？“就是浴室里的呀”，葉以南又開了一局，繼續玩著。

“怎么我的味道跟你的不一樣？”

“我聞著一樣啊。”

“是嗎？”

蘇衍之聞著她的頭發漸漸親吻到了她的脖頸，“別鬧”，葉以南伸手推他，“我的小蛇又要死掉了”。

“死了就死了。”

蘇衍之把她按到自己懷里，手機被他扔到一旁，“欸，我的貪吃蛇”，話還沒說完便被蘇衍之吞進了嘴里。

“上回說要教你換氣的。”

葉以南在蘇衍之鍥而不舍的教學后，還是沒有搞明白換氣是怎么一回事。

葉以南小口的喘著氣。

蘇衍之摸了摸她的嘴唇，笑意點點，“媳婦兒懵懂，還需多加練習”。

練習你個頭。

葉以南覺得自己真的又要發燒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拐到蘇衍之的后面，拿起吹風機，對他說，“你的頭發也還是濕的”。

蘇衍之失笑，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關心他的頭發？但也由著她用柔柔的雙手撫著他細碎的短發。

吹干之后，蘇衍之的頭發蓬松，軟趴趴的耷拉在他的頭上，葉以南使壞，故意把他頭發揉亂，一個人笑得樂不可支，“你這樣好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哦”。

蘇衍之轉身撲倒她，兩人卻一起滾到了床下，在這么尷尬的瞬間，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噗嗤”一聲笑開了。

蘇衍之的手護著葉以南的腦袋，她伸手摸蘇衍之的后腦勺，問他，“摔疼了沒有？”聲音還帶著笑過頭的顫音。

蘇衍之哀怨的看著她，“疼～”。

“活該，誰叫你突然撲過來”，葉以南推開他自己爬到床上去，命令道，“睡覺，不許鬧了”。

蘇衍之捂著腦袋，委屈巴巴的爬上床，背對著葉以南躺下。

葉以南本來也沒想理他，但是見他這副模樣，心里還是有些擔心，難道真摔到了？

“蘇衍之？你摔哪兒了？”

蘇衍之不回答她，側身在一旁，嘴角卻偷偷勾了起來。

葉以南急了，“你轉過來，摔哪兒了，告訴我”。

“蘇衍之！”

葉以南靠近他的時候，卻被他一個翻身壓在床上，親了一口。

“蘇衍之你耍賴”，葉以南控訴他，眸中水光瀲滟，她還真的以為他受傷了。

“媳婦兒，我這不叫耍賴”，蘇衍之得逞，笑得星光燦爛，連眼神都帶著孩子氣般的狡黠。

“就叫耍賴”，葉以南反駁。

“我這叫耍流氓，知道嗎？媳婦兒。”

“你！”

“流氓！”

葉以南罵他，同時掙扎著想要將他推開。

“噓。”

蘇衍之突然用食指按住葉以南的嘴唇，聲音帶著些危險的氣息，“小乖，這樣的姿勢你可不要亂動哦”。

什么姿勢？男上女下。

葉以南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那么多言情劇偶像劇可不是白看的。

這個威脅很有用，葉以南瞬間不敢再動。

蘇衍之突然在她耳邊笑開了，“小乖，也不用這么僵硬的”。

葉以南覺得自己被耍了，猛地推開他，側過身子背對著他，用被子將頭蒙住，悶悶的吐出兩個字，“睡覺”。

蘇衍之看著她把自己埋成一只鴕鳥，也側身躺下，把她攬進自己懷里，包圍住。

兩人交頸而臥。

葉以南身子一僵，剛想要說什么，便被蘇衍之打斷，“乖，就這樣，睡覺”，想了想，又說，“不然的話，我不介意繼續教你換氣”。

……

好吧，睡覺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