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這琴聲中郭嘉慢慢的沉下心,郭嘉覺得這首曲子似乎是很長很長,長到幾天幾夜,可是曲子終究是曲子在沒有下一個音節傳出來時郭嘉猛然喊道:“誰讓你停的繼續彈!”
說罷扔出一錠金子。
琴聲再起,一曲接著一曲就這樣無休止的彈著,酒醒了,心靜了,郭嘉睜開眼睛,看向彈琴的人,柳眉星眼杏臉桃腮,淡淡的妝容卻擋不住她的美。
琴音仍然再繼續,每一次琴弦顫動她便會皺一下眉,郭嘉也不知道她彈了多久,只是看到她的手指已經全是鮮血。
郭嘉道:“停下吧,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
女子停止撥動琴弦低著頭道:“小女子本是犯官之女,是此處清倌人,無人愿意聽小女子彈琴,見大人酒醉想要試試運氣,若是大人也不喜歡,小女子便要…便要去接客了。”
說罷已是羞紅了臉。
“我很喜歡你的琴,去告訴此處管事,我將你包了。”郭嘉看其可憐,起了惻隱之心。
“你這是為哪般!將衣服穿好!”郭嘉怒到,心說這女子什么毛病,說不愿接客所以才求助于自己,自己幫了她卻又這般,如此不知自愛著實讓人失望。
其實這事情也怪不得女子,郭嘉不懂規矩,只說包了,女子在聽到郭嘉將其包了,心中甚是失望,原本只是想用琴聲賺些錢財好為自己贖身,郭嘉包了自己就代表可以做任何事情,轉念一想覺得或許也是條出路,管事說過這里是一位大人物,生的還算是英俊,服侍好了真能當一個侍妾倒也算不錯,這樣想所以才脫起了衣裳。
郭嘉知道這也是一個苦命之人,這樣的世道會讓人放棄一切堅持,可怕的是放棄了卻能活的更好。“你去休息吧,我不需要你做這些,偶爾彈彈琴就好。”
一連多日郭嘉都未出現在公眾視野中,有心人多番打探下得知郭嘉多日宿醉青樓,一時傳為笑談,郭嘉也得了一個浪子的稱號。
郭嘉本身有事情要做,不過他將之全部給副手打理,也有大臣在曹操面前狀告郭嘉,曹操表面承諾重懲郭嘉,心中卻是十分欣賞和羨慕,他年輕時也一樣與袁紹等世家子弟各種胡鬧,如今礙于身份才有些收斂。
對郭嘉最羨慕其實還有一人,便是曹植,曹植是最像曹操的人,詩書才華更是舉世無雙,只是少了些擔當本不是什么問題,無奈生于曹家,只能裝出他認為曹操喜歡的樣子,平日只和曹節親近,更多是閉門讀書,聽說郭嘉種種傳聞,好似醒握天下是醉臥美人膝的風流才子一般,難免有些心神向往。
這日曹操處理完政事在家中散步,看到曹節坐在亭子里捶打一個布偶,口中還念念有詞的說著“死郭嘉、臭郭嘉、死郭嘉、臭郭嘉…”
曹操平日最喜歡這個女兒,想要逗逗曹節故意清了清嗓子,曹節發覺有人連忙將布偶藏在身后,看到是曹操后撲了上來道:“父親!你又作弄人家!”
曹操的眾多兒女中只有兩人不怕曹操一個是曹嫣還有一個就是曹節,曹節被撞破囧事揪著曹操的胡子不依不饒。
曹操好容易擺脫了曹節說道:“奉孝怎么惹到你了,這樣咒他,不如為父重重的懲罰他怎么樣?”
“不要!”曹節畢竟是未經世事的小女孩,說完后才發現自己上了當,又是一陣耍鬧。
“你喜歡奉孝哪里?”曹操問到。
曹節想了下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要看到他,看到他以后又氣他不理我。”
女兒家的心事曹操最是不懂,愛情對于曹操而言著實陌生,這些年來曹操從未喜歡過那位夫人,大多是看著好看或是有利于事業便娶了,強納了便是。
他欣賞郭嘉,郭嘉做了許多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同樣也羨慕郭嘉,郭嘉經歷了許多他不曾接觸的事情。
他知道郭嘉對曹嫣用情至深,至今不愿治療咳疾只因為那是他與曹嫣共同留下的,也不能理解,能確定的是曹節嫁給郭嘉曹節應該會很幸福。
曹操道:“你喜歡郭嘉我便將你許配于他你可愿意?”
曹節是喜歡和郭嘉在一起,可真要是談婚論嫁其實還沒到,曹操看她不說,只以為是女兒家害羞。
曹節努力想出說辭時曹操已經離去。
曹操召見郭嘉只說是有事相商,郭嘉梳洗打扮后來見曹操,曹操開門見山的問道:“奉孝,吾欲將小女曹節許配與你你可愿意?”
郭嘉急忙說道:“主公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嘉此生只愿意娶一人,主公知道的。”
“該放下的便放下吧,自己安心也讓逝者安心?”這種話從一個父親嘴里說出來時痛苦的,可作為一個理智的人卻是最好的選擇。
“不該放下的便放不下,主公這是郭嘉私事,請主公成全。”
若是問有沒有某時某刻有過娶曹節的想法,郭嘉不敢否認,可是他也是一個理智的人,極端的理智,而極端的理智就是冷血。
“好吧,你有你的道理,但無論你選擇什么都是吾所希望看到的,你要明白。”淚早已止不住,不管是梟雄還是奸雄首先他也是一個人,一個父親,他可以沒有愛情,卻絕不能沒有感情。
郭嘉回到家中,見一女子正被家丁為難,郭嘉阻止問道:“怎么回事?”
管家郭福跑來道:“主人交代我遣散三女,三女卻不肯走。”
那女子看到郭嘉急忙跪倒在地,哭訴無處可去情愿留在郭嘉身邊即便做一個侍女也好。
三女是曹操所贈侍妾,長相頗為標致,郭嘉曾經讓郭福給予金銀讓其回家,是出于好心,也沒有心思處理這些,對郭福說:“不愿走就留下吧。”
郭嘉本就心煩,離開曹操時便有這種感覺,失望?可惜?心安?都不是又都有。
郭嘉這些天確實有些太過放縱,日落就已經熟睡,他也不知是幾時只覺得身邊似乎有一個小暖爐一般,摸上去滑滑的好不舒服,清晨醒來時只見一漂亮女子正熟睡在自己懷中。
郭嘉認得這昨天見過的女子,那女子因為郭嘉有動作已經醒來,她因為緊張睡得很輕,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只是看著郭嘉。
“誰讓你這樣做的?”
“是妾身自愿服侍大人。”
“郭福!給我進來!”郭嘉吼道,這宅院內若不是郭福參與如何能在自己熟睡時有人進來。
果然郭福就在門外,聽到郭嘉喊他急忙進了房間,那女子蓋著被子郭嘉光著身子盤坐在床上。
郭福看郭嘉面色不善連忙跪下不敢說話,“我且問你,是你讓她做樣子的?”
“小人不敢,是她自己要求這樣報答主人。”郭福說。
郭嘉被他這狡辯逗笑了,他本就沒有生氣,有些事情自己不做,別人也不做就那樣了,窗戶紙一旦捅破這世間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得呢?
他也是正常男人,曹嫣更是去世八年,想念歸想念,終究斷不了本性,在郭嘉看來除了曹節任何一個女子都可以,唯獨曹節不行,原先自己突破不了那層窗戶紙,如今捅破了也就是這樣。
讓郭福出去后,郭嘉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張妍,出身洛陽張家,因董卓之亂導致家道中落,家中無奈將妾身賣身于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