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在一個復雜的世界里,這里縈繞著未知,彌漫著無奈,參雜著誤會,散發著悲傷……注定了不能簡單的我們卻總是努力尋找著真相,處理著無奈,揭開誤會,拼盡全力想要變得幸福快樂。
我在辰逸的悉心照料下出院回到了家里。簡單的白色搭配著浪漫的粉色,窩心的各種陳設,小巧別致的粉色雙人沙發,能滿滿吸收陽光的落地窗,陽臺上那淺粉的吊椅搖晃在微風中……我坐在沙發上看著白色墻上貼著的照片,有我相識一個月,一年,兩年……的照片。至于照片是從什么時候不再有新的貼上去,我已經記不起來了。
辰逸煮了我愛吃的紅豆粥從廚房出來。
“趕緊吃點東西吧!”
“嗯!”站在照片墻上前的我轉過身笑著看著辰逸,“我拜托你個事兒。”
“說吧!”
“這面墻你幫我處理一下!”我云淡風輕的笑了,接過辰逸手中的粥,坐到陽臺的吊椅上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去。
張辰逸脫去外套,搬來椅子,站在上面一張一張的取了下來。然后從抽屜找來了袋子裝上帶走了。
已經是深秋,秋意越發的濃厚,天氣也漸漸地冷起來。那些綠色開始退卻,換上黃色的新衣。陽光也變得溫和,甚至讓人流連。
我從房間拿了白色的針織披肩披在身上,坐在客廳里獨自望著外面夕陽余暉出了神,哪里還能聽見電話響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另一邊,打不通電話的張辰逸是焦急萬分,如坐針氈,嗖的一下就起身沖出家門,狂奔向停車場,一路加速,直接闖進我家。從爸媽離開的那天起辰逸經常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呀,你干嘛不接電話啊?”
我站起身,懶懶的伸展著身體,淺淺的笑著,雙眼朦朦朧朧的打量著氣喘吁吁的辰逸。
“怎么了?還累得像條哈巴狗似的!”我順勢做了個鬼臉,“再說我也沒聽到電話啊!”
“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要我一點點告訴你么!”我走向冰箱拿出水壺,倒了一杯遞向他。
“本就人氣非凡了,現在更是……”辰逸搖著頭,嘆息著,一臉的無奈,“你和那個韓雨軒出緋聞了。”
辰逸用沉重的心情云淡風輕的傳達著,表現得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心里卻不然。
“緋聞?我?還搭上韓雨軒?”我驚訝的眨著眼,冷笑著,“我和他能出什么緋聞啊?”
此時,辰逸把手機緩緩地遞給我,臉色更加沉重,眼神也刻意的回避著。
美女作家簡歆秘密情人曝光,真實身份乃是已訂婚男教授。
這什么跟什么嘛,我什么時候和韓雨軒約會了?簡直一頭霧水,但也只是幾秒鐘的光景。
伴隨著這個不算短的標題隨之而進入眼簾的是韓雨軒從背后緊緊抱著我的畫面,還有兩人彼此相擁,四目相對,眉目傳情的另外幾張圖。報道中,韓雨軒的身份被挖出來了,就連他的未婚妻李雪莉也未能幸免,這就是自媒體時代的可怕之處。
我的手指一點點的酥軟,身體像是被抽空一般失去力氣,那天的記憶不斷侵襲而來,淚水也情不自禁的流淌著,韓雨澤的那一句“對不起”也在耳邊響起。
“你們騙我?”我已經不自覺的開始抽泣,聲音微微顫抖著。
“他并沒有回來,他把你送來醫院之后又消失了。并沒有留下來。我和喬樂都擔心你會……”
“會去找他?會再次傷心?還是會糾纏著不放?”我的情緒漸漸地失控,眼神里除了悲傷,略微的帶著氣憤,“他還在學長的酒店里?”
“嗯。”
我仰頭深吸了口氣,然后徑直走進房間,一會兒就換好了衣服,隨手拿過包包,取下了玄關出掛著的鑰匙,出了門。辰逸一把抓起門口放著的帽子和墨鏡追了出去。
“真是……怎么就沒有一天安穩日子呢!”
空蕩的停車場里,燈光昏暗,只聽見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車子遙控器按響的聲音。
“我來開。”辰逸從正開車門的我手里搶過鑰匙,順勢把一個白色印著數字的鴨舌帽戴到我頭上,又從衣兜里掏出墨鏡,“到處都是記者。”
看著這樣面面俱到的辰逸總是像個守護神一樣在我身邊,我心里是安慰的,但是情感上確實愧疚的,然而我似乎也無從選擇。父母去世的那一刻起,我被所有親戚嫌棄時,唯一在身邊的人只有辰逸,我早就當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即使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厚道,我又怎么能做到趕走自己唯一的親人呢?
Queen酒店門口,穿著白色制服的迎賓服務生和紅色的泊車小生井然有序的工作著,一點沒有受到那一群嗡嗡作響的記者的影響。無論是門口,大廳,還真是到處都有他們的身影,他們雖然是人類,但是對于他們所感興趣的東西總是能嗅覺超群,更甚至能揣測出他們本來不知道的實情。如果被他們發現蛛絲馬跡,那么他們那像雷達般的嗅覺便能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運作。那究竟是職業的操守,還是對金錢的執著,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知曉。
辰逸開車著直接進了車庫,喬樂已經在車庫里等著了。
“走經理通道吧。”喬樂一如既往的帶著溫暖的笑臉。
喬樂帶著我們直接從經理電梯到了韓雨軒所在的樓層,等在樓下的記者都還沒有打聽出韓雨軒住的房間,所以只能在大廳里守株待兔。不過,以Queen酒店的安保來說,就算記者知道了樓層也未必能上得去。在Queen酒店要想上樓,必須得有房卡,就算是去拜訪的也必須要在前臺登記,與顧客通話核實了才允許上去。因此,很多的名人只要到落城都會選擇Queen酒店。
“辰逸,你陪著簡歆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喬樂送我們到了18層,便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我和辰逸一點點的走近,越過一扇扇門,走到盡頭,轉角處,我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會去澄清的,那天只是誤會,我和簡小姐只是偶然碰見,然后她身體有些不適,我扶了她,送她去了醫院而已。并不是他們所報道的那樣。”
“我知道的,你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只是那些靠著這樣的緋聞吃飯的記者們不清楚罷了。”
轉角處,我和辰逸停住在那里,走廊里的燈光似乎開始搖晃起來,泛著星星點點的水光,我的眼眶紅了,濕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再沒有地方再承受傷痛了。本來是要去一問究竟的我,還沒有開口就得到了最真實的答案,我又還有什么理由追過去再問一次,然后再聽一次呢。
而接下來那轉角處的相遇更是狠狠地一巴掌打醒了我。那個女人是如此的動人,又那樣善解人意,她挽著他的手臂,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肩膀,一步一步的走過長廊,然后轉彎,遇見一臉殺氣辰逸和一臉凄慘的我。
“你們怎么會來?”韓雨軒笑著,那樣的淡然,那樣的平靜。
“來一起澄清誤會啊!”我在心里已經沖著那張英俊的臉啪啪的扇了好幾個耳光,然后咬著牙撐起一個并不自然的笑容,“辰逸,我先去車上等你,你跟韓先生他們過去見記者吧!”
說完,我轉身一步步的離去,看著昏暗的走廊里我那單薄的背影,辰逸的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但是又不能追過去。韓雨軒也似乎于心不忍了,短暫的閉上了雙眼,吐了口氣。他們都知道我只是在故作強勢,虛張聲勢罷了。
沒有狂風依舊能掀起巨浪,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我一直在這樣的環境中憧憬著美好的重逢。然而,此刻的微風正引發了不可收拾的巨浪。避風港被掀翻了,再沒有任何能躲避的地方了。
我抹去淚珠,戴上帽子和墨鏡遮擋著我那因為悲傷而蒼白的臉。雙手拉著衣服,交叉環抱著自己,出了電梯,到了停車場。我的思緒已經飄遠,行尸走肉般的來到自己的車前。正要打開車門時突然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不管怎么用力掙扎也無法看清,身體也失去力量,意識也漸漸地不清了。
另一邊,韓雨軒和張辰逸已經在簡單而倉促的記者見面會上澄清了事情。很多記者不甘心半信半疑的提出自己的各種猜想。韓雨軒一直耐心的小心回答著,張辰逸卻沒有那么好的脾氣。
“我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還有,在此,順便通知一下,請首家傳出本次虛假報道的網絡媒體做好接法院傳票的準備。”
就在記者還準備追問的時候,張辰逸已經起身離去。留下韓雨軒一人收場。
張辰逸雖然對我百依百順,呵護備至,在外面做事可沒那么溫順,他總是很隨性卻又有著自己的原則。
在記者會上如坐針氈的張辰逸一出會議室就小跑著,懸掛的心并沒有隨著電梯的降落而靜下來。他在停車場轉了幾圈,來回找也沒有看到我的人影。拿出手機按下了一號鍵,卻久久沒有聽到回音。正要掛斷時他聽到了我手機的鈴聲在停車場里回響著。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看見手機在距離我的車不遠處的四方柱子邊上,一米之外便是我的車鑰匙。
他撿起來的瞬間心七上八下的,一股不詳的預感侵襲而來。他的臉色寫滿了焦急。
“這又是哪出啊!”
他轉身又上了樓,直接奔向總經理的辦公室。辦公室外的秘書們非常盡職的攔著他。
“先生,您先等我們進去通報一聲好嗎?”
“都快出人命了,你還怎么還這么死板。”張辰逸一股勁的往里沖著,那兩個柔弱的纖纖女子似乎沒那個能力守住她們的防線。
“什么事?”惠茜從辦公室里走出來,“顧客?”
“不是的,是來找喬經理的。”其中一個秘書助理用微弱的聲音回應著,一邊還不忘繼續伸著雙臂去阻擋,做著最后的掙扎。
惠茜走近見是張辰逸臉上露出讓人摸不清方向的笑容,“喲,張大作家找我們總經理能有什么事兒?”
“找他什么事情能向你說不成。這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秘書能知道的!”
張辰逸本來是隨和的人,此刻確是扎人的刺猬,見誰就扎誰,而且他也一向不喜歡喬樂身邊的惠茜,總覺得她居心叵測。
正在惠茜準備反駁辰逸的時候,喬樂從辦公室出來了。
“辰逸?你不是和簡歆一起的嗎?”
“有事找你!”辰逸越過秘書,拖著喬樂進了辦公室,順手關了門。
“怎么了?”喬樂完全是一頭霧水,滿眼迷茫的看著舉止失常的辰逸。
“簡歆好像失蹤了。我需要你秘密的幫我查一下停車場的監控……”
還沒有等辰逸把話說完,喬樂已經沖出辦公室,徑直向監控室奔去。
據說,偶然相遇三次就是命中注定。
很多時候我們都在茫然間錯過所謂的命運,然后開始一段惡緣。就像是沼澤地,看上去平靜美好,一旦陷下去就無法自拔,只會越陷越深。
郊區外很多原來的建筑都拆遷了,很多工廠也廢棄了,等著開發成新的居民區或者是商業區。所以,在那邊總是會出現很多的流浪漢,也有那么幾處是荒無人煙的,而且無人問津。那就是廢棄的幾處化工廠。
墻面除了破舊外還出現了裂縫,經過狂風暴雨后更是雜亂不堪,七七八八的東西橫七豎八的擺著,還有很多工廠搬遷時拆卸的痕跡留著。正是這樣的一棟建筑里,危險悄然靠近。
里面有幾個穿著黑色外套,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子正對綁在椅子上還未蘇醒的我虎視眈眈。距離椅子二三十米遠的地方也擺著一把椅子,一個穿著時尚的英俊男子坐在那里,上下打量著還被蒙著頭的女子。
“你們下手得有多重!怎么到現在還不醒?”男子用手扶著脖子轉動了幾下,站起身慢慢地靠近。
他身穿斗篷型的米色針織外套,里面隨便搭著一件白色襯衫,淺色的牛仔褲加上白色休閑鞋。蓬松的咖啡色頭發遮去額頭,那濃密好看的眉毛在劉海間若隱若現,高挺鼻梁,極具誘惑力的雙唇下就是有著完美線條的下巴。他閃爍著還算好看的雙眼,繞著昏迷中的女子轉著圈。
“怎么會還不醒呢?”
“少爺,要不要潑點水?”其中一個比較瘦的男子咧著嘴湊上來。
“潑你算了!蠢材!”被稱作少爺的男子啪的一下扇開那顆湊上來的腦袋。
正在納悶中,我微微的動了。似乎有了點意識。我試圖掙脫卻不能,又因為眼前一片漆黑而感到一絲恐懼。心里有些慌起來,自己寫過太多的綁架類型,這次看來是要親身經歷了。我調整著氣息,故作鎮靜。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誒,你威脅我們少爺時怎么沒忘了我們是誰,現在卻不知道我們是誰了?”另外一角站著的男子沒有好語氣的回應著。
“威脅?少爺?”我摸不著頭腦,心里的恐懼越發的增加,暗自想著這又是哪門子的狗血劇啊,我最近是還不夠倒霉嗎?
“慢著”那位英俊的男子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把她頭罩拿下來!”
那個被他拍過腦袋的男子拿下了我頭上的黑黢黢的頭罩,雖然戴著鴨舌帽和墨鏡卻依舊難以掩蓋芳容的本姑娘咧嘴笑了起來。本想故弄玄虛糊弄一番,豈料那男子被我的笑容嚇得往后退了兩步。
“我怎么感覺你們找錯人了呢!”我似乎覺察到了什么,氣勢也就大了起來。
“把她的帽子和墨鏡拿掉。”男子再次吩咐著,那不安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身邊的男子緩緩取下了我的帽子和墨鏡,見到我容貌的瞬間他閉上了雙眼,咬著下唇,轉過身,低著頭,“少爺,好像抓錯了。”
“飯桶,那就松綁啊!”
就在瘦男子松綁的時間里,那位少爺眼神閃爍著,像是見到故人般,大笑起來。
“一直想著什么時候去看看簡小姐,沒想到,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了。真是對不住了。”男子彎下腰賠禮道歉著,“你好,簡作家,我是夏天。”他笑著走向我,伸出手。
他剛一開口我便也認出他來,之前因為頭罩的關系沒能適應光線,見他靠近,我那懸著的心瞬間放下了,露出一貫的笑容。
“好久不見!”我也笑著站起身,握住那只朝我伸過來還算好看的手。
“都三年沒見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啊!”
“你可是我們學校的神秘王子,怎能忘記!”
就在這時夏天突然想起來自己早上的吩咐,如果手下的人帶不來就算使用點暴力也要把人帶來。
他忙拉過我,撩起散在肩膀的頭發,細心的看著脖子后面。
“痛嗎?”他一臉心痛的看著那脖子后面紅了的皮膚,輕輕地吹著,“不行,還是得去醫院看一下。”
說著便拉著我往外面走去。剛走了兩步他又想起來我是穿的高跟鞋,繼而又轉身露出比陽光還溫暖的笑容,“來吧,我背你出去!”
“不用了!”我也被他的明朗感染著,露出了許久未有過的輕松笑容。
“快點!”夏天也不由分說的直接拉過我,將我背了起來。
我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放松過了。很安心的靠在他的背上。他看上去并不強壯,相反有些顯得纖瘦,而且加上那明朗的性格,陽光的笑容,總是給人一種他是個有著帥氣臉蛋的大男孩。
“到底是誰得罪了你啊?你準備這樣對付他!”
“其實我也就是以牙還牙,虛張聲勢罷了。”他呵呵的笑了笑,“有那么一個女人拿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照片,威脅我,還說懷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給她錢就要公布出來。”
“原來你這是欠下風流債了啊!”我笑著調侃到,雙臂緊緊地摟著夏天好看又纖長的脖子。
“其實那天是和朋友去喝酒的,喝醉了不知怎么就被花蛇纏上了,但是我當時已經斷片了,絕對沒有做任何事情,我這個人再怎么喝醉,也不會亂來的。”
雖然看不見夏天的表情,我也能想象到他那自信的笑容,和坦蕩蕩的樣子。同時,也想象到了身后鬼哭狼嚎的追著我們的那些保衛臉上焦急而擔憂的表情。
“你干嘛不報警,要自己來解決?”
“報警的話,那個女人就得坐牢了。我這樣抓來嚇唬一下,事情也解決了,也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再說了,我一向不信任警察,你是知道的。”
我又一次開朗的笑了,我感覺到了他那寬廣的胸襟,他的善良讓我覺得很親近。在我最傷情難堪的時候能遇到他也算是上天對我的眷顧了,盡管脖子后面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陣疼痛。
他背著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著,躲過磚塊,木塊,小坑,終于出了那棟建筑。
“快開車門!”
他的保衛打開了車門,他輕輕地將我放到后座上,關上門,剛準備繞過車尾坐到另一邊去,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刺耳的喊聲。
“不許動,我們是警察!”
夏天一臉不屑,繼續動作著,順利的坐到了我的身邊。微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讓人溫暖到快要融化般。
“我好像惹麻煩了,本來該馬上解決的,只是我擔心你,所以別的什么都做不了。”他對著我眨了眨眼,“想不想來點刺激的?”
我會心的一笑,點點頭。夏天回之一笑,替我系好了安全帶,順勢抓住我的手。
“你們幾個留下來和警察交代,我先走了。”
說完,司機便開著車走了,警察追過來的時候被幾個保衛攔住去路。
“我們少爺不是壞人,他只是帶簡小姐去醫院而已。要審問,帶我們回去也是一樣的。”
警察帶走了那幾個夏天的保衛,跟著警察追來的張辰逸和喬樂自己開著車追趕夏天的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