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天臺的談話因哲狼接了一個電話后,面露兇光地離開而結束。
中午吃飯時赤司再次來到天臺,他有預感,從早上接了電話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哲狼會在天臺上。他的預感并沒有錯,不過,哲狼的情況有點不太對:緊閉的眼睛,毫無血色的臉龐,急促得不正常的喘息,無力地癱靠在天臺欄墻上的身體,以及左手緊握著一支銀色的鋼制橫笛。
“哲狼……”赤司快步走向哲狼,在手快要觸碰到哲狼的時候,哲狼原本緊閉的眼睛猛的睜開了,作為殺手的本能讓他直接用右手擒住赤司的脖子,左腳發力一蹬,把赤司壓在身下,左手上的橫笛分成了兩部分,露出里面的兇器,原來那是一把劍笛,劍刃在離赤司左胸不到1cm的地方停住了,原本混亂的意識在看到那頭赤紅的頭發與那雙赤金異色瞳時,漸漸清晰起來,“征……十郎……”之后直接倒在了赤司身上,顯然剛剛那一下已經是哲狼最后的力量了。
赤司皺起了眉頭,并不是哲狼太重了,而是從哲狼的身上傳來了,之前因為順風的關系而沒有聞到的,極其濃重的血腥味。赤司小心地把哲狼從身上移開,結果一眼就看見了哲狼背上正在冒血的猙獰刀傷,那傷從左肩一直蔓延到右腰處,深到能看見陰森森的骨頭,血液已經把整個后背染成了紅色。
見狀,赤司顫抖地拿出手機,打算打120。沒錯,赤司征十郎在恐懼,恐懼失去眼前這個受重傷的少年。
“別……征十郎……”也許是傷的緣故,哲狼的聲音很輕,但赤司還是聽到了,“我……手機……口袋……洛……S……發送……”興許是因為傷在后背上,哲狼根本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但,赤司聽懂了。在不讓哲狼感到疼痛的前提下,赤司從哲狼的口袋中拿出了手機,手機用的是指紋解鎖,但赤司卻輕易打開了,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赤司根本沒想太多,直接在通訊錄里找到名為“洛”的人。編輯一條郵件,郵件里只有一個大寫字母“S”,點擊發送。至于為什么內容只有一個大寫字母“S”,是因為赤司發現,在于這個人的歷史記錄中,哲狼給這個人的信息,大多都只有一個大寫字母“S”,再加上哲狼的話,赤司就這樣編輯了。
過了不到三分鐘,天臺的大門被“嘭”的一下撞開了。
“黑子!”領著一個醫療箱的秦洛沖了過來。
秦洛給哲狼把了把脈,查看了一下傷口的深度,松了一口氣,“還好,沒傷到脊椎骨。”然后才看向赤司,“是赤司征十郎吧。謝謝你。”隨后從醫療箱里拿出剪刀,剪開哲狼的衣服,當看到早上纏的繃帶已經浸滿鮮血時,秦洛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小心地拆下那些染血的繃帶,涂上特殊的止血劑后,再纏上新的繃帶。至于背上那道刀傷,秦洛一咬牙把整瓶消毒酒精倒了下去,這一下讓忍耐力極強的哲狼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赤司更是恨不得代替哲狼接受這疼痛。
“……失算了。”秦洛發現止血劑已經用完了,沒辦法,只能把醫用紗布塊交給赤司,讓他幫忙把多余的酒精擦去,自己則拿出備用的試劑重新調和止血劑。
赤司小心翼翼地擦試著,盡可能不去觸碰那猙獰的傷口。
在配制止血劑的秦洛用余光撇了眼認真的赤司,【這小子,是真心的。雖然現在的他還沒什么能力,但我秦洛認可你了。】要知道,秦洛的認可,代表著整個醫學界的支持!赤司以后的發展,如果涉及到醫學這個領域,沒有人會說一個“不”字。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赤司擦完時,秦洛剛好調好止血劑,準備完針線。
“這是?”赤司看了眼秦洛手邊的針線。
“這種在背上的傷口需要縫合。以黑子的性子,是不可能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一個月的。”秦洛邊在傷口上倒止血劑,邊回答赤司。
“幫我按住他。”秦洛穿好針線,對赤司說,“以他現在的情況,打了麻藥,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是。”赤司用全身力氣緊緊地按住哲狼,同時也避開了所有的傷口。而秦洛則開始將傷口縫上。期間,哲狼反抗劇烈,但赤司哪怕自己受傷,也絕不放開哲狼,而哲狼也不想讓赤司受傷,用強大的意志力強行壓下了大多數下意識的反抗。緊張的十分鐘過去了,傷口終于縫好了。赤司和秦洛都松了一口氣,哲狼緊繃著的神經也松了下來,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