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這件事我能以后在跟你解釋嗎？”

“兒子，你這是玩火自焚啊。你真拿自己當情圣了，年紀輕輕的左一個美女，右一個美女的。”我發現老媽真生氣了。

“這件事我沒有辦法，這婚，必須結。”我肯定的說道。

“傻兒子，我看你是真瘋了。既然如此，老媽就告訴你一個國家的法律法規。男人結婚年齡不能低于二十二周歲，女孩不得低于二十周歲。所以說現在你們偷戶口本出去這婚也結不成。”老媽聳聳肩膀，一臉的幸災樂禍。

“那就先訂婚，到了年齡立馬結婚。”

“好，既然你那么想跟這個姑娘結婚，那就讓我試試她夠不夠資格做我兒媳婦。”老媽這句話等于突然將了我一軍，我也沒辦法反駁。

眼看著老媽殺氣騰騰的緩步向初夏走去，我只能在一旁默默的乞討希望初夏能順利的挺過老媽的考驗。

一場惡婆婆和小媳婦的斗爭正式拉開帷幕。

“小月，阿姨可以這樣叫你吧？”老媽很溫柔的跟柳月說話，這讓我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

雖然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但這也是平靜不是嗎？

“可以的，阿姨想怎么叫都可以的。”柳月輕聲說道。

“小月，其實呢，你和諾亞兩個人還小，結婚這事不用太著急的。你們都那么年輕，什么都不懂。結婚是什么，結婚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女人呢，要洗衣，做飯，收拾屋子。這些，你都可以做到嗎？”老媽問話的技巧很好，在無意中把想問的話都問了。

她就是想問問柳月，你會做飯嗎，會洗衣服嗎？如果你不會，那咱接下來就沒什么好談的了。

“媽，這是我們兩個的私事。你就不用管了。再說了，我怎么從來沒見你做過飯啊？”我站出來插了一嘴。

“你給我閉嘴。我和小月說話，沒你插嘴的份。”老媽臉色通紅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她這臉紅跟柳月的臉紅是有區別的，柳月是害羞，她這是氣的。

“阿姨，我媽媽走了之后，就剩下我和爸爸生活。我從十歲就開始洗衣做飯操持家務了。所以，這些我都會做的。”柳月這些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過，想想也是。我們兩個人在出租屋的時候一直都是柳月收拾屋子，替我打理一切。記得那個時候，全班就我的衣服最干凈。

“小月，阿姨沒別的意思。你剛剛說你和爸爸在一起生活，那你爸爸現在在哪呢，怎么沒叫她過來坐坐呢？”老媽問話就是家長的那一套，就跟老板審核員工一樣。

“媽，你關心的還真多。”

“你能不能不說話？”老媽的拳頭都攥起來了。

“阿姨，我爸爸他生病了，現在在醫院呢。”柳月說著，眼里都有了淚花。

老媽似乎沒有發覺，她繼續問道：“你爸爸住院了嗎？他得什么病，嚴重不嚴重啊？”

“我爸爸的病，挺嚴重的。醫生說可能治不好了。”柳月緊緊的咬著嘴唇，她低著頭，不在看我們。

只有我知道，她是想把眼角的淚水憋回去。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把柳月拉到我的身邊，輕輕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老媽，你這都是問的什么問題，調查戶口嗎？結婚是我們兩個結，以后再多的事再難的事也有我處理，這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你說什么，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年輕，不知道輕重，老媽還不能替你把關嗎？”

老媽的臉都漲紅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媽這么生氣，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吵架。

“老媽，你根本就不了解情況。柳月她什么人品我比你清楚的多，她是個好姑娘，是我周諾亞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姑娘。”

“我是你媽。是我把你生下來的。你就必須要聽我的。”

“你是我媽，對，是你把我生下來的。但是你們管過我嗎？從小就把我放到爺爺奶奶家，不管不顧。爺爺奶奶去世以后，你們就以外出做生意為由，把我一個人扔在寄宿學校。你知道高中這三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我沒有朋友，沒有人喜歡我，沒人管我。我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去上課，晚上別的同學湊在一塊玩，就只有我，我一個人在一起。像個二傻子。”

“在我最難的時候，是柳月，是她在幫助我，是她替我洗衣服，幫我補習功課。在我考試失敗的時候，只有她鼓勵我。”

“高三那一年，我們兩個在一起了，我們兩個就擠在那狹小的出租屋里，那里面的蒼蠅蚊子都能把人給生吃了。”

“我高考失敗后，是她鼓勵我去考清華。你知道在那一年里，我們是怎么過的嗎？肉，對于我們兩個都快成傳說了。”

“就是這個姑娘，這就是你口中那個還要考驗的姑娘。她陪我吃了那么多苦，難道還不能陪我過一輩子嗎？”

我把跟柳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說了出來，將我們的故事都講了出來。柳月為我做的這一切，就應該讓人知道。

老媽有些愣了，恐怕她也沒想到柳月為我做了那么多吧。

“諾亞，你不要和阿姨吵了。我知道自己已經配不上你了。阿姨，我懂你的意思，我以后不會在纏著諾亞了。”柳月從我身后跑出來，正視著老媽。晶瑩的淚花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我實在是不想在看到柳月受委屈了，我把柳月摟在懷里：“月兒，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要管了。我就要娶你。誰都不能阻止我娶你。你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們要辦一場中式的婚禮，鳳冠霞帔，紅砂蒙頭。交杯共飲，相伴一生。”

我抱著柳月，心里的酸楚一點點的往外冒，我實在是控制不住了：“為什么你們所有的人都要針對我的月兒，憑什么？我不許，以后我不許任何人欺負我的月兒。誰都不行！”

我看著老媽，認真的說道：“老媽，柳月我一定要娶。就算你和我斷絕母子關系我也要娶她。她為我付出的太多了，我若是負了她會遭天打雷劈的。”

媽，你若是沒有了我，你還有老爸。但柳月沒了我，她就什么都沒有了。這個時候，你讓我怎么選擇？怎么選擇。

我靜靜的看著那桌子上的花紋，此時的屋子出奇的安靜。

靜，有時也是一種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