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笔齽傔M門，邊放行李邊說道。

“哦，考慮怎樣了？我看好多人都已經填志愿了，你說你怎么考那么點分數。平時讓你好好讀，你就是不聽。這次考試是肚子疼還是頭疼?。俊睆垙┱f道。

“沒，這次是我自己問題，”十三沒在多狡辯。

“回來了就多問問那些正在讀大學的朋友，問問他們什么就業廣。”

“好的，我知道了。”

原來中考時，十三座位在第一排，那個監考老師就直勾勾的盯著十三看。嚇得十三沒能發揮好，按照平時的考試，最起碼能考個差不多的高中。可直到成績出來后，十三只能選擇扶縣的一所私人高中。渾渾噩噩的度過兩年，高三時，張彥把他轉到岐縣最好的高中去。剛開始十三確實也努力，他確實體會到父母的不容易，掙錢的難。每每早上五點半，十三都是第一個到教學樓，甚至是全高三去的最早的。他開始拼命的補以前錯過的知識，可是通過幾次考試，成績依然是自由落體運動。十三開始愕然了，他也知道努力不一定會有結果，可是他又該如何堅持下去呢？直到有次考試物理卷子答的最滿，多選題他也只選一個，卻換來一個零分的結果。從此五點多的凌晨再也不屬于十三。就這樣度過了高三最后兩個月。結果不言而喻，214分，一個讓他沒法拒絕的分數。

回到房間后，十三打通了他高一宿舍的一哥們電話。

“喂，波哥，最近在家沒？早知道我也跟你去單招了。”

“單毛線，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個學校。我在家，最近找了一個假期工，在西安，要不要跟我去？”

“哦夫闊斯?！?

“說你媽個英語，這幾天準備一下跟我走?！?

“要的，要的。那我就等你電話了?！?

“怎么，又要出去？”張彥說道。

“嗯嗯，這次去西安，那邊學校多，有空可以去看看的?！?

“好吧，你自己決定吧，我也不管你了，第二批志愿8月15填，你別錯過了。”

“媽，我知道了。我累了，明天再聊吧?！闭f完十三就去睡覺了。

那晚十三早早的就睡了，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胡思亂想，或許這次他是真的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十三早早的起床，陪著張彥去了街道。

“上次弄的那個假牙說是回來了，那個師傅讓我有空來戴，今天剛好來了，就順便去戴了。”張彥邊走邊說著。

十三沒說話，跟著張彥一路走著。

“十三，準備報那個學校，要不去學牙醫吧，”磨假牙的師傅一邊工作一邊說道。

“那你知道哪里有學的沒？”張彥問道。

“你干脆去寧夏那邊，學個三年技術，畢業也不要回來，就在那邊混幾年，開個店也挺好?！睅煾涤终f道。

“師傅呀，我是左撇子，不是說牙醫不能是左手嗎？”十三疑惑的問道。

“沒事的，你多鍛煉就行，再說了我還覺得左撇子干啥事都快?！?

“哦，那我回去考慮一下?！?

不出一小時，張彥和十三走出了診所。

“媽，我明天要和朋友去西安了?！?

“好的，不過剛才這個師傅說的也對，要不你就去學牙醫吧，”張彥笑著說道。

“嗯嗯，也行。到時填志愿再看?！?

“波哥，到哪了？”

“來了，來了?！?

十分鐘后，十三和黃波踏上了去往西安的列車。

“波哥，你覺得口腔怎樣??？”

“你要學口腔嗎？”

“我不可以嗎？”

“你媽的，你學不學和我有毛關系。”

“那你他媽一本正經的問我干嘛？還能不能愉快聊天了，”十三說道。

“口腔還可以，我們縣上有幾個看牙的，他媽的賊有錢。”黃波說道。

“我是為了掙錢學口腔嗎？波哥，你現在怎么這么輕浮。我是為了人民，為了中國共產黨?！?

黃波聽不下去了，迎面來就是一拳。“滾你媽的，我輕浮怎么了。你不輕浮每年假期出去掙錢?！?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這次去是干嘛？”十三回應道。

“去一個鋁合金廠，專門造門窗，你他媽別給老子干兩天跑了?！?

“不會，不會。你還不了解我嗎?！?

中午一點多，十三和黃波到了古城西安。兩人、兩包、兩涼席。

“我說咱兩一人拿個涼席，會不會很尷尬？”十三弱弱問道。

“有啥尷尬的，又沒人認識。跟著我走就行。”說著黃波一馬當先的向前走去。

兩小時后，到達一個小型工廠，黃波簡單的和老板交流了一下，并指了一下旁邊的十三。十三笑著和他們幾個打了個招呼。

“小伙子，來這里就好好弄，這可是很累的?！蓖鯉熣f道。

“王師，放心吧。他我很了解?！秉S波趕緊說道。

住宿的地方在二樓，下面就是廠子，雖然不大，但也清閑。這是十三對這個地方的第一印象。

“西安他媽的怎么這么熱，”十三一邊工作一邊說道。

“這幾天就這樣，等下場雨就好多了，這溫度下午也沒法上班了，今下午都休息吧?！蓖鯉熣f道。

“王師，我要上班，不然沒事干?！秉S波笑道。

“那行，那你一個弄吧，其他人休息。”王師說道。

“算了，算了。我也休息吧！”說完黃波就和十三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