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說他一會兒就去。”阿福躬身從沙發(fā)左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個褐色的玻璃小瓶,從里倒出兩粒藥丸遞給程元良,“老爺,不去看楊醫(yī)生就先把藥吃了吧。”
程元良這回沒有拒接,他皺眉接過藥丸,仰頭吞了下去。
穆冰露連夜拍了三組鏡頭,直到早上才收工,她剛坐下來,助理阿咪就把手機遞過來了。
“露姐,上官家的少爺昨天晚上打電話來了,說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你沒問他什么事情?”穆冰露接過手機,卻并未解鎖。
“我問了,他沒說,只說要我等你收工了給他回個電話。”阿咪老實回答。
穆冰露秀眉微蹙,顯得有些不高興。穆冰露在演藝圈走到今天,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可是如今她情緒外露的如此明顯,顯然心里是不開心到了極點。
“露姐,注意情緒。”有人過來給穆冰露打招呼,助理阿咪趕緊提醒。
穆冰露得體的回應(yīng)了同組的演員,她將手機再次遞給阿咪,“若是他再打電話來就說我還在拍戲,或者說我太累了直接休息了。”
“這樣好嗎?您不是說這位上官少爺和秦少爺是好朋友嗎?”阿咪小聲的問道。作為助理提醒自己的藝人處事是否適宜是她的工作內(nèi)容之一。
“我有分寸的,你照做就是。”穆冰露垂下眼眸,不愿多說。
上官云對她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并且一度樂見其成,她暗自發(fā)誓過,說她永遠不會忘了在她無助時一同陪著她的那個唐裝少年,那個笑容明朗,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
可是這一切是建立在秦朗沒出現(xiàn)以前的基礎(chǔ)上的,秦朗就像一團明亮而溫暖的發(fā)光體,在他面前所有的人都會失色,失色到穆冰露都快忘了有那么一段歲月有個人曾陪伴著她。
程安安再次醒來,收拾好一切,準(zhǔn)備去秦朗那里時,程路南也準(zhǔn)時到達了程安安和程路西所在的別墅。
“程安安,你吃過早飯再走啊?”程路西追著程安安出門。
“不吃了,來不及了,我今天起來遲了。”程安安將程路西推入門內(nèi),不讓他跟出來。“你快進去。”
“誒?我不進去。”程路西像堵墻一樣堵在門口,“你說你搞得這么神秘,你到底要去哪里?不說我就不讓你出門。”
“程路西!”程安安煩了,“你給我讓開。”
“不讓,不讓,就不讓!”
“小心我踹你。”程安安威脅。
“還踹我?”程路西嗤之以鼻,“就憑你這小身板,小短腿,哼!”
“程路西你去死吧!”程安安抬腳準(zhǔn)備踹去,卻從程路西的身后看到一個一直以來都令她害怕的身影,她驚呼道,“大哥?”
“大哥?”程路西撇嘴,“你別想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你以為我會怕大哥嗎?我告訴你,就算是大哥給你求情,我也是不會輕易妥協(xié)的。”
說完看著程安安依舊驚詫的表情,他不由得向后望去,“大大大,大哥?”程路西艱難的開口,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一邊挪去。
程路南面目表情的走過他們身邊,在路過程路西的時候,他輕問了句,“是嗎?”
程路西趕緊狗腿的回道,“當(dāng)然不是,大哥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歡口無遮攔的,見諒見諒。”
“以后可不許口無遮攔了,想好了再說,做事也不能輕率,凡事三思而行。”
程路西點頭,“是,大哥教訓(xùn)的是。”
程安安用眼角的余光掃過程路南,心里納悶,程路南今日怎么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平常他不是很少程路西的嗎?程安安白了眼程路西,如果程路南多管管他,他也不會是如今的樣子了。
程路西也同樣納悶,他的大哥什么時候開始管起他了?
不論原因是何種,作為年齡偏小的兩個人都很默契的變得乖巧起來。
程路南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他坐在沙發(fā)上打量,程路西和程安安兩人坐在一旁,如坐針氈。
程路西還好,他畢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心理素質(zhì)已經(jīng)練出來了,而且有經(jīng)驗。
程安安就慘了,好像自她記事以來,她同程路南這個大哥如此并排坐著好像是第一次。坐在同一個沙發(fā)上誒,相距不過一節(jié)小手臂的距離。
“安安,你還沒說你剛剛準(zhǔn)備去哪里呢?”程路西先發(fā)制人,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他果斷出賣了程安安。
程安安想瞪程路西中間又隔著程路南,她氣死了,只能在心里給她的好哥哥大大的畫了個叉,并且是加黑加粗的那種。
“那個……”程安安想轉(zhuǎn)移話題,可是在程路南如審視犯人一般冰冷眼神的注視下,她只得老實交待道,“我去打掃房子……”
“打掃房子?”程路西不可置信的喊道,“程安安,你這么快就準(zhǔn)備搬出去了?你這只是訂婚呢?我不許!”
程安安想要解釋,卻在開口的瞬間忍住了,這樣誤會總比實情被抖落出來的好。
感謝程路西這個豬腦子,程安安微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