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寂靜無人的街道上,一輛轎車呼嘯而過,在路燈下劃出一抹黑色的弧線。在一轉(zhuǎn)眼消失于夜色之中后,最終停在了秦家大院的門口。
一個人影迅速地從駕駛室里沖出來,拉開車后座的門,從里面攙扶出另一個人。
安南面色如常,可他扶著秦朗的手卻出賣了他,細微的顫抖,如同他的內(nèi)心,焦灼不安。
多年的歷練已將安南訓(xùn)練的臨泰山崩也可以面不改色,他就是一尊殺器,出手果決,殺伐決斷。今日,他的手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著,除了因為受傷的人是秦朗外,還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因為震驚。
誰能想到他們今日會遭到襲擊,雖然突襲這件事對于安南這樣在黑道上游走的人來說并不稀奇,也很常見,可是在奉城,膽敢襲擊秦朗的人,可以說是根本沒有的,誰有這膽子!
由于事發(fā)突然,秦朗一時不察被擊中了腹部,雖然他們立即將兇手擒住了,可那人明顯是訓(xùn)練有素的專業(yè)殺手,竟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藥,自殺了。
這件事由不得不讓人深思,為了不打草驚蛇,兩人果斷的選擇了隱瞞。是以,此刻,安南扶著秦朗,做出喝醉酒的假狀,毫無異常的走進了秦家大門。
秦朗的傷口在回來的路上只做了簡單的處理,此刻,忍痛強撐到他房間已是極限了。房門被帶上的瞬間,他便昏迷了過去。
等秦朗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刺目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他抬手遮住眼睛。
“哼,你個小崽子終于醒了?”秦老太爺拄著拐杖坐在床前。
“爺爺?”秦朗半瞇著眼看了下四周,有些恍惚,“安南呢?”
“你醒來第一件事竟然是找那個死小子?”秦老太爺氣急,“看來你傷的還是太輕了,一點記性都不長!”
“爺爺怎么知道我受傷了?”秦朗輕輕動了下,牽扯到腹部的傷口,痛的他咧了下嘴。
“你是不打算讓我知道嗎?哼,我要是不知道,你此刻就不是痛的咧嘴了。”
看著自家孫子慘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龐,秦老太爺一顆心像被揪著喘不過氣一般。“你放心,爺爺一定會徹查此事,給你一個交待,竟然有人敢動你,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謝謝爺爺?shù)暮靡猓贿^您還是安心的打打麻將,溜溜鳥吧,這件事,不用您操心。”
動了他的人,他自會親自將他揪出來的,仇,得自己親手報才有意思。
“怎么?你是嫌我老了沒能力了?”秦老太爺不服。
“絕對沒有!”老爺子在暴走的邊緣,秦朗趕忙道:“爺爺您是多厲害的人,整個奉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這不是怕,您一出馬那人就乖乖的來投降了,那多沒意思。”
明知是假的,可是秦老太爺高興,他乖孫難得說幾句好話哄他,他聽的開懷。不過這事,他定是會查的。敢動他乖孫的人,他秦學(xué)海一個都不會放過!
想到某種可能,老爺子眼眸一緊。最好不要是那小子,哼,他還沒死呢!
秦朗絲毫沒注意秦老爺子幾變的臉色,他忍痛挪了挪身體,“對了,爺爺你還沒告訴我,安南去哪里了啊?我有事找他。”
才高興沒幾秒,一聽這話,秦老太爺又生氣了,“你是活活要把我氣死才甘心嗎?現(xiàn)在找他干什么,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氣都吐不順,還想找他?”
秦老太爺吹胡子瞪眼,“他沒保護好你,我已經(jīng)讓他領(lǐng)罰去了。”
“爺爺……”
“你要是再敢說一句關(guān)于他的話,我就讓他爹給他加一重懲罰。”
順利堵住秦朗的話頭,老爺子得意的朝著跟隨他身后站著的宮伯擠眉弄眼。
宮伯輕咳一聲,俯身對著秦老太爺耳語,“老爺,您不是說來下最后通牒的嗎?”
秦老太爺眼睛一亮,喲呵,被這死小子一氣,他都差點忘了。
“秦朗,有件事,你必須先答應(yīng)爺爺。”
老爺子盯著他的雙眼放光,活像餓狼看見了鮮肉,秦朗本能的覺得不妙,“要我答應(yīng),您得先說什么事吧。”
“怎么,還怕爺爺害你不成?這么警覺。”秦老太爺有些不滿。
“怎么會?”秦朗扯出一抹微笑,“我這不是突顯了對爺爺您的重視嗎?若是您說的我根本就完成不了,而我又答應(yīng)了,這不是欺騙嗎?”
秦老太爺不予置評,輕哼了一聲,“這件事,你絕對能完成。”
“哦,那我倒是想聽聽到底是什么事情了。”秦朗突然來了興趣。
“盡、快、結(jié)、婚。”秦老太爺一字一句。
“誒?”秦朗不解,“我不是在上次相親后就答應(yīng)您了嗎?”
秦老太爺搖搖頭,“這次跟上次不一樣,我說的盡快結(jié)婚的日期是在下個月月底之前。”
秦朗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呆滯,“這是什么要求?爺爺,你是怕你孫兒娶不到老婆嗎?這么著急……。”
“費這么多話做甚?”秦老太爺跺跺拐杖,“你只說你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秦朗問道:“不答應(yīng)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