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將你弄傷了，可是我并不是故意的，你仗著你的權勢，逼迫我簽訂這樣的條約，我該如何跟你相處？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與你而言，我不過你一時興起的新鮮玩意兒，我也知道，所以我不曾真正的反抗過什么，我所期盼的，不過就是有一天你膩味了，主動將這個條約作廢。你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活里，我們就跟以前一樣，安靜的做兩條平行線，不會有任何交集。”

“這樣不好嗎？你為什么還要出現？還要與我過不去！不就一個備注而已，本就不會有任何交集的人需要什么正式的備注嗎？”

“你總是以這樣理所當然的姿態出現在別人的生活里，真是令人很厭煩！”

話匣子一旦開啟，難以自控。

程安安的委屈來的突然，仿佛至那個夢以后所有的負能量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

“你真是如此想的？真的……就這么討厭我？”秦朗想過那紙合約會令她反感他，可是，他沒想過那反感竟然到了厭惡的地步。

他不過是想在她與他毫無交集的生活里留下一些有交集的東西，讓她能偶爾想起他而已。

如今，親耳聽見這些話語從程安安的嘴里說出，如當頭棒喝，他覺得，也許他錯了？

“我真的很令你討厭？”

秦朗語氣低沉，眉目間難掩落寞，程安安看在眼里，心里驀地一緊。

她的話似乎說重了，她確實討厭他，但也不至于到了她說的這么深層的地步。

剛剛那些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她程安安自己也分不清，但是有一點她知道，她確是在借題發揮，她不過是把自己心中的抑郁發泄到了秦朗這里。

策劃了這么久的事情被打亂，眼看著就要得到的東西突然失去了蹤影，她心里雖然安慰著自己，可難免有些看不開。

在這個焦急的檔口，秦朗就被她理所當然的當成出氣筒了。

“對不起，我有些失態。”，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程安安的眼神多少有些閃躲，“剛剛的話……大多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

“酒后吐真言，氣頭上的話也一樣，是你心里所想的吧。”

“沒有……”程安安低垂著眼眸，下唇被咬的有些泛白。

秦朗眼眸一暗。

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很不喜歡。

他伸手捏住程安安的下巴，將臉湊到她眼前，勾唇一笑，“有就承認，這沒什么。據說，女人越是討厭一個男人，就說明這個男人在她心里的份量越重。程安安，感謝你將我看的這么重要。”

“什么？”程安安睜大雙眼表示自己的驚愕。哪有人的腦回路是這個樣子的？難道第一屬性的人果真與她不一樣？

程安安真心覺得，她越發看不懂秦朗了。

“你這表情，是證明我說對了嗎？”秦朗松開程安安的下巴，轉而摟住她，將她向著酒店里帶去。

“對什么對！簡直是一派胡言。”程安安掙扎，“你要把我帶去哪里？”

秦朗在電梯前停下腳步，“我們剛剛的行為已經夠惹人注目了，我不想再出什么新聞。”

程安安聽聞，瞬間停止了掙扎。她偷偷回頭看，才發現酒店大廳中的人，全都向他們張望，指指點點，滿臉都寫著‘有情況’三個字。

程安安窘然。

“不要看了，假裝不知道是最好的。”他放開摟住程安安的手，叮囑道，“你最好配合點，在娛記沒來之前，我們得離開這里，當然，你不配合也可以……除非你想與我一同登上娛樂頭條。”

秦朗頓了頓，“不過，看在我對你那么重要的份上，我想我會很樂意與你有點什么勁爆新聞的。”

“我現在不是在配合嗎？”程安安挺直腰桿，“我還不樂意與你有什么新聞咧。”

“所以，你就換了別人來與我有新聞嗎？”秦朗道，“比如上次報紙上那個。”

程安安心里一個“咯噔”，深深的愧疚感襲來，她囁嚅的開口道，“對不起。”

秦朗雖盯著電梯不斷下降的的數字，眼角的余光卻將程安安的表情看的真切。

他突然發現，此刻程安安臉上的表情真心令人不爽。

電梯停下，秦朗拉著程安安走進電梯。按下負一樓。

電梯門緩緩關上的瞬間，他開口道，“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就補償我吧！”

“怎么補償？”程安安立馬做出了回應。

若是做些什么就能減輕心里的負累，她還是很樂意的。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我會去找你的。”秦朗一手按著額頭，眉頭微蹙，有些苦惱。

剛剛程安安的話還縈繞在耳邊，到底改怎樣做他心里完全沒有計劃。

女人若是能和經商一樣簡單就好了。

……

新界區繁華街市里一條相對冷清的小巷子中，盧勝宇在他與肖虹嵐經常約會的巷口酒吧坐著。

他面前的吧臺上，十幾個空空如也的酒杯堆疊著，在絢爛的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輝。

他身旁一左一右坐著兩個濃妝艷抹的姑娘，她們調笑著，敬他酒。盧勝宇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身旁的姑娘來了又走，他面前的空酒杯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