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官云逃避的倒也不是相親,相親對他而言就是一場聊天大會。他其實很喜歡與人交流的。
讓他難受到想逃避的是不能說話!
作為奉城一等的黑道世家,上官家的氣質(zhì)就是出了名的冷言少語,霸道無情。
可是這樣一個嚴肅的家族,卻出了上官云這樣一個異類,而這個異類,還是上官家的獨苗。
情況可想而知的悲催了,上官云被上官家有意的隱藏了,他不能單獨與人接觸,除了秦朗。他被監(jiān)視著不能與人說話超過三句,除了秦朗。
為了上官家族的未來,他們急需培養(yǎng)一個新的繼承人。上官云的父母不可能再生一個小的,于是,這個重擔只能落在上官家的獨苗——上官云身上。
這也是他最近如此頻繁相親的原因。不過相親不能說話也真是折磨死人了!
車內(nèi)終于安靜下來,阿肆看著一臉冷漠的秦朗,小心翼翼地問道:“少爺,我們還去接穆冰露小姐嗎?”
他雖不清楚程安安與秦朗之間的協(xié)議內(nèi)容,但是既然簽訂了這么一個東西。按理,在合同期限內(nèi),程安安這個女人應該是完全屬于他家少爺?shù)摹?
男人是占有欲特別強的動物,屬于自己的被別人擁在懷中,總是不高興的。
阿肆覺得如果是他,他此刻肯定是要找那個女人宣示主權(quán)去的。
“接啊,來都來了,為什么不接。”上官云搶在秦朗前開口。
“做人要守信用,答應了的事……不做才……”上官云的聲音越來越弱,終于在秦朗的注視下消了音。
“為什么不接?”秦朗悠悠道,“阿肆,你去將她帶過來。”
“是。”阿肆點點頭。少爺果然是少爺,跟他的想法果然是不一樣的。
“小心人群,別出什么事。”在阿肆下車前,秦朗補充道。
“秦朗,你丫偏心啊!”上官云不爽的叫道,“你都從沒對我說過這種貼心的話。”
“阿肆不過去接個人而已……”
“我們可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上官云又開始叨叨了。
“少爺難道不是讓我小心冰露小姐的安全?”聽著上官云的嘟囔,阿肆很是不解。他的理解難道出了什么問題?
“真的?”上官云懷疑的看著秦朗,“你什么時候?qū)δ卤哆@么好了?難道?”他挑眉,一臉‘你有情況’的表情。
“你開始覺得穆冰露不錯了?”
“阿肆,揍他。”
在秦朗的吩咐下,阿肆直接一個爆栗賞給上官云。上官云捂著腦袋,呲牙咧嘴,不敢再出聲。
阿肆給了上官云一個‘我也很無辜’的表情,下車了。
上官云恨恨盯著秦朗,嘴巴一張一合,無聲控訴著他。
秦朗懶得理會上官云,閉上雙目兀自養(yǎng)神。
他此刻感覺不爽,說不出的不爽,非常不爽。
機場小插曲就這樣翻篇揭過。回去的路上,程安安因為開車,與盧勝宇交流不多,兩人偶爾不咸不淡的聊幾句,氣氛不壞。
他們就像兩條平穩(wěn)流淌的溪流,無波無瀾,只向著各自的目的地流去。
盧勝宇住在他們公司分配的公寓里。兩人合住,因為這個原因,他很少讓程安安過來。
程安安以前雖然好奇盧勝宇住的環(huán)境,卻也很聽話的沒有去過。因為據(jù)盧勝宇描述,她隱約知道他的同住者是一個頭發(fā)脫成地中海的中年大叔,有些油膩,不好相處。
不過這次,程安安是有預謀的想要去了解一下的。她需要掌握盧勝宇的所有情況。
看程安安要把車開進公寓所在的小區(qū)時,盧勝宇是制止了的。
“我只有你了,這次,我想把你送到門口,可以嗎?”
扮柔弱的好處,程安安嘗了第一次,又怎么會放過第二次。況且經(jīng)過試驗證明,盧勝宇是吃這一套的。
果然,她如愿的將盧勝宇送到公寓門外了。
盧勝宇剛打開車門,探出半個身子,嘴里正跟程安安說著道別的話語。公寓門打開了,與他合住的那位大叔站在門口,咧著嘴對著他笑。
“小宇啊,你終于回來了,這幾天可把我無聊壞了,走,去喝幾杯去?”
這個難道就是盧勝宇口中的合住者?
程安安下意識去看盧勝宇的反應。
盧勝宇并無什么特殊的表情,面上帶著他一貫的笑容。
“剛哥,下次吧。”他關(guān)上車門,指著程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你看,我女朋友來了,我……”
剛哥順著盧勝宇手指的地方看過去。有些呆滯,他從不知道盧勝宇的女朋友竟然如此好看。
“吶,你好。”他有些拘謹?shù)目粗贪舶病?
程安安從沒見過剛哥,不過不妨礙她從盧勝宇那里聽過他。明明是個可愛的大叔,盧勝宇竟然說不好相處?看來,他似乎是不喜歡這個大叔呢!
程安安面帶微笑的回應道:“剛哥你好,老聽勝宇提起你呢!說感謝你在公司照顧他。這樣。你們?nèi)ズ染瓢桑∥揖筒淮驍_你們了,正好,我也還有事要忙。”
語畢,她腳踩油門,走了。
盧勝宇不喜歡的,她就喜歡。既然他覺得不好相處,那她就就更應該讓他們多處處了。
程安安回去的途中,特地繞了個路去肖家,這一去,她才發(fā)現(xiàn),其實肖家大宅離盧勝宇所住的公寓還真不遠。
根據(jù)手機地圖上的顯示,兩地也就隔著三站公交車的車程。
只是離得近而已。這并不能說明什么。
程安安還是理性的。
多年的感情并不是一瞬間就會被湮沒成灰的,她心里雖然埋下著種子,可沒看到實際的證明前,她也狠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