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蝶笑笑,說我和子軒只是朋友,你可不要誤會。子軒是來了,不過是為了孩子捐了一筆善款而已。
朱小姐笑道,你明事理就好,如果你這邊需要錢,我也可以捐贈。還有,下個月十五號是我和子軒的婚期,歡迎您去參加。也祝姐姐你早日找個好人家,三十四歲了,也不是小女孩了,不抓緊點高齡產婦可是很危險的。
冰蝶笑著不語。
日子依然淡如流水,學校里面老師少學生多,她在各大網站發一些招聘志愿者的消息,陸陸續續有一些學生和白領們前來,生活熱熱鬧鬧,倒也覺得十分愜意。許長明依然是處處支持她,網站的建設她有時候有idea,他馬上落實,再加上游學廣闊,時時將她的想法展現得比最初還好。冰蝶問自己是忘記了李子軒嗎?似乎不去想他也可以活,但是就好像無論干了什么都像是戴了手套,沒有那么徹底地快樂與酣暢,可是她能做什么?去搶婚?怕只能成為一個joke吧。去找李子軒,可是找來又能怎樣,他突然悔婚?也是一個joke吧。
那一天,看著許長明大汗淋漓地在院里削著竹竿,想要搭一個葡萄架,他的側臉溫柔又認真,突然覺得十分迷人。也許該放手了,人生苦短,何必強求120%的幸福,那些經歷就當作是美好的回憶吧。自己在這里,安然度日,教教孩子,寫寫作,研究研究歷史與建筑,其實也是不錯的人生。
但是她還是看到了新聞,星之海公司陷入造假丑聞,公司的賬務存在惡意偷稅的現象。她看到了新聞畫面中子軒憔悴的身影。她還是默默買了機票飛到香港,打通子軒的電話,他要來見她。在酒店里,她見到他,眼窩深陷,胡渣密密麻麻,顯得十分疲憊。但是他卻直接抱住她,狠狠地吻她,彷佛要把她深深地刻入自己的身體。兩年過去了,她再次嘗到他的吻,依然那么的誘惑與深情,像是海誓與山盟。他溫柔又熱烈地占有了她,他們是如此地契合,一如開始到現在。沒有任何言語,天昏地暗,她早已是汪洋大海。
第二天醒來時,子軒看著冰蝶沉睡的面容,竟然覺得像孩子一樣安詳,他始終在她面前覺得平靜和放松。冰蝶睜開眼,看著他的眼睛,笑了起來。子軒說:“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的新聞?”冰蝶點點頭,子軒笑著說:“前兩天決定和朱盈秀分手,突然就爆出來這件事,并無新聞中那么添油加醋,也只是采購的某個環節有一些問題,我和哥哥并不知情。盈秀說她可以幫忙解決這個問題。我想了想還是算了,正在走司法流程,該承擔的責任我們絕不推諉。所以,我想和你說我現在是單身,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冰蝶說:“我幼兒園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這件事太突然了。”子軒佯裝生氣:“你是說我沒有你的幼兒園重要嗎?”冰蝶笑著說:“怎么會?只是我還沒想好要怎樣過我的以后的生活。”子軒吻上她的唇,說:“不著急,你有漫長的時光可以去想。”
她穿著他的的衣服,一起下樓吃午餐,在熙熙攘攘的港式茶餐廳大家樂,他點了牛腩飯和汽水,她點了云吞撈面和楊枝甘露,她發現他很喜歡這種世俗的熱鬧,她也十分喜歡,有時候她會感嘆為什么他是個總裁,如果是個平凡人,這么瑣碎簡單地過一輩子該多好。他看她癡癡地盯著他,笑道:“這次不會再離開了,傻瓜。”嬉笑中兩個人分享著彼此的食物,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
三天后,冰蝶返回XJ,她想也許該放手幼兒園了。這幾年自己的經營,倒也紅紅火火,得了當地很多的獎項,而當地的幾位女孩子在她的帶領之下工作得有聲有色,自己離開也未嘗不可。那么許長明呢?該怎么和他說呢?
而且回香港做什么呢?重返商界嗎?經歷過XJ的一切覺得自己興趣并不在此。
就這么煩煩惱惱又歡歡喜喜地睡去了。
第二天遇到許長明,她邀他一起吃飯,他開心地答應了。飯間她對他說可能她要離開了,問他有什么打算。他表示很驚訝。問她去哪里。仔細想了想,還是表示自己可能和李子軒要在一起了。許長明是明顯地沮喪,他說本來還想著她去哪里他也跟著去玩,她在的地方一切都很有意思。她這么一走,自己覺得XJ也了無生趣了,只覺得香港燈火十分有吸引力。不過還是很為她開心,但是也答應了一些要過來支教的大學小鮮肉們要好好地幫他們完成支教計劃。所以一時半會去不了香港,可能還打算在園里呆個一年半載。冰蝶說那你剛好幫我照顧好園子。許長明說我覺得你其實真的很喜歡這些事,干脆也別走得一干二凈啦,現在交通這么發達,不如也把這里當作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冰蝶想了想覺得也是,就說剛好提醒了我,我就把我的宅子改成我的工作室吧。一兩個月回來一次。
冰蝶將園子里的事情一一委托安排好,又將自己的宅子整理好,便收拾行李離開了XJ。
她并沒有去香港,而是回到了s城,租了一套房子。她需要時間和空間想一想自己未來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樣子,s城是一個很好的緩沖點。
她要好好將自己的生活列一個list。子軒常常來看她,兩個人像是二十來歲的情侶,甜膩又簡單。
單子列了好久也不能下筆,她現在要的只有子軒,可是他已經在她身邊了。子軒那天抱著她,問她那要不要兩個小孩?她笑著寫下了第一個愿望。然后就放空自己,沒什么事情的時候,她就到處走走,把s城周圍的景點全部走了個遍。然后有一天子軒不在的深夜,她寫下了自己的幾個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