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の前前前世から僕は、君を探しはじめたよ……”
“喂……”莫深堔是閉著眼睛接電話,聲音有十分沙啞,嗓子有些干痛,他實在太困了。昨晚照顧宋七微已經把他所有的精力都折騰光了。宋七微最近似乎容易做噩夢,老是哭著醒來。想到此,莫深堔不由得皺眉,到底是什么樣的夢,能讓她如此害怕即悲傷。
“莫大少爺,你現在是在哪啊?方丈大人要點名了。”許笙歌聲音從手機里傳來。所謂的方丈大人其實是他們的輔導員,年過三十了還未成婚,所以同學們私底下都叫他方丈。
“點就點,又不是第一次?!蹦顖迲袘械幕卮穑缓蟀咽謾C關機了。自從方丈給他報名參加數學建模大賽,莫深堔的生活就從天堂跌進了泥潭。滿腦子都是數學建模,還有老爸硬要他開的那間小公司,說什么提前鍛煉鍛煉,積累商場經驗,每天都有一堆一堆的事情要處理,恨不得自己是個孫悟空,使用分身術,休息的時間少得可憐。
許笙歌看著手機屏上顯示的電話掛斷后界面,無奈的撇撇嘴唇。
莫深堔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饑腸轆轆的爬起來。手機一開機就嗡嗡作響,十幾條短信飛進來,莫深堔隨意翻了一下,都是來電提醒,十條來自蘇淺,三條來自許笙歌。
莫深堔率先撥了蘇淺電話,電話一接通蘇淺開口便問:“七微在不在?”
“她早上就走了。”
“早上?”蘇淺心里暗叫不好,都一天不見宋七微的身影,打電話也沒接,他還以為她還在莫深堔的家里。
見蘇淺這個反應莫深堔就知道宋七微又不見了,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去找她?!本桶央娫拻炝?。一天沒吃飯,肚子還在咕嚕嚕的叫,但在此時莫深堔也顧不得這么多了。他拿來了車鑰匙去地下車庫開車。
“君の前前前世から僕は、君を探しはじめたよ……”手機鈴聲一響莫深堔就急忙接起電話:“喂!”
“莫深堔,你怎么不回我電話啊?”許笙歌悠悠的抱怨。
“什么事?”一聽是許笙歌的聲音,莫深堔明顯失望了。
“方丈說,關于數學建模大賽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知道了。”
莫深堔簡單應一句就把電話掛了也不管許笙歌的話有沒有說完,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宋七微會不會病發了。這幾年的相處,宋七微的事情不知不覺被他排在了第一位,莫深堔自己沒感覺到,許笙歌已經看透了,但她沒有說破。
許笙歌知道自己身份管不了什么,雖然這些年莫深堔的身邊一直沒有女朋友,女性朋友也就她一個,但還沒有成為他的女朋友前,她什么都管不了。
許笙歌本以為自己從高中一路跟到了他大學,就可以離他近一點。為了和他能夠朝夕相處選了和他一樣的專業,即使數學系里常常掛科,被老爸老媽罵得半死,她也不曾后悔過。然而宋七微的出現,破壞了她原有的計劃??粗顖拊絹碓皆诤跛纹呶ⅲ齾s無能為力。但有點她可以肯定的是,莫家是不會接受宋七微的,所以她還有機會不是么?
早上走的時候都是好好的,為什么沒有回去呢?莫深堔思考了很久,也沒想出什么結果來。車子飛快的在公路上行駛,莫深堔的目的地是會展中心,他想宋七微會不會一時興起跑去看展覽了。
以前宋七微沒事就會跑去看展覽,或者在榆林公園坐著,榆林公園樹多而高大,鳥多叫聲清脆,聽得讓人愉悅。宋七微曾對莫深堔說:“我要是有錢,絕不在市里買房,我要到山野里蓋房,空氣好,視野好,又清凈。”
那時莫深堔笑她傻說:“大家巴不得往城里住,你卻偏偏要去山里當野人?!?
半小時后,莫深堔到了會展中心,此時人已經不多了。工作人員還在清理現場,他看到海報上寫的是彼得先生的繪畫展,莫深堔就猜到宋七微肯定來過這里。
宋七微很喜歡彼得先生的畫,所以有關他的畫展,她必會參加的。莫深堔有些懊惱忘記今天的畫展了,不然他定是會陪宋七微來的。
他撥打宋七微的電話,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好。莫深堔知道不能盲目的找,S市那么大,找起來很費時間,又不能報警,失蹤不滿24小時,警察也不管。
“可不可讓我看一下今天畫展的監控,我妹妹走丟了?!痹诒0彩依铮顖藿辜钡恼f,仿佛他真的丟了妹妹一樣。
保安看他著急,也就讓他看了。果不出所料,宋七微從早上到下午四點都在會在展中心。三點四十分一個男子和她攀談,然后離開。
那個男子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戴著一頂鴨舌帽,他好像對會展中心的監控極為熟悉,每次都能避開監控,所以沒有拍到他的面目。
“能倒退一點嗎?”莫深堔緊盯著監控,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確定宋七微是被人帶走了。不過誰會帶走她呢?宋七微一向警惕性很強,除非……除非她又發病了。可是病發了也不見得有誰能夠帶走她不是?
蘇淺曾說:“除了你,又有誰能讓她毫無防備的跟他走?”
莫深堔出了監控室給蘇淺打電話問道:“蘇淺,七微以前有什么認識的男性朋友嗎?”
“沒有,七微極少與人接觸,一般人也不會和七微玩,小時候她基本是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玩?!?
蘇淺想到以前宋七微天天被關在房間里,只有他去找她的時候,大家才會記起宋七微還被管在房間里。那個時候的宋七微,不是精神失常讓人害怕,而是被家里弄成了自閉癥。所以那時候起,蘇淺就想有朝一日要把宋七微接出來,脫離宋家。
如今他是做到了,卻因為蘇家對他的施壓,沒能照顧好她。蘇家也是上流社會的頂尖家族,斷不能容忍宋七微這種的。只不過蘇淺是獨子,蘇家人對他的做法只要不太過,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事。
“她被人帶走了,對方是個男的,個子一米七八左右,年齡大概在二十三四歲左右。”莫深堔說:“你知道是誰嗎?”
蘇淺沉思片刻后說:“也許有一個人,符合你的描述,也最可能帶走七微?!?
“誰?”
“顧以南?!碧K淺略微嚴肅的說:“他是顧家小少爺,顧家和宋家是生意上的伙伴,小時候顧以南經常進出宋家,那時候七微并沒有被查出精神病,所以和他玩得好,那時兩家人還給他們訂下了婚約。后來七微精神病發作了,顧以南被送去了國外,他們之間的婚約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這都過去好多年了,大家變化都很大,我不確定七微是不是認出他,所以跟他走了?!?
在蘇淺說話間,莫深堔已經在網上搜索了這個人,顧以南,年齡23歲,畢業于美國哈佛大學,也就是說是一只“海龜”。其實關于顧以南的資料網絡上不少,不過也沒有什么實質上的用處,都是一些八卦性質的資料,和一些他創業歷程,莫深堔隨意翻了幾下就放棄了。
莫深堔問:“有婚約?七微知道嗎?”
“我不清楚,那時七微還那么小,估計不會記得吧!”蘇淺說:“我現在過去找他吧,看看七微是不是真被他帶走了?!?
“好?!睊炝穗娫?,莫深堔沒察覺到自己竟然關注的是宋七微和顧以南有婚約,心里有些煩悶,莫深堔沒回家而是去了時光掠影酒吧。
時光掠影酒吧是莫深堔的好友季云凡開的,已經有三年了,估計是吧臺的調酒師太帥了來這里喝酒的都以女性為主。
季云凡充當吧臺的調酒師對莫深堔調笑道:“莫大少爺,今天怎么有空來這兒喝酒??!”
莫深堔早已習慣了季云凡的這種不入流的調戲:“雙色雞尾酒!”
季云凡皺眉,嘴上說:“又是這個,怎么心情不好嗎?”手上已經開始動了,這酒是他獨創的,也就莫深堔能喝得下那么變態的酒。倒不是酒多烈,而是味道十分怪異,又苦又辣喝完嘴里還是麻麻地。當初季云凡是想整莫深堔的,沒想到莫深堔卻喜歡上了這個酒。
“喜歡不行?。俊?
莫深堔接過季云凡調制雙色酒,上面是耀眼的血紅色,下面是如墨汁般的黑色。
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