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s！走快一點，人類的演講就快要開始了！”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許多怪物混雜在其中，而最扎眼的，莫過于那一對骷髏兄弟了。

即使是已經適應了人怪共存的當下，這倆個骨架也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別那么著急嘛，兄弟。

距離開始還有十多分鐘，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足。”

Sans懶洋洋地吊在Papyrus身后，晃晃悠悠地走著。

忽然，Sans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跟Papyrus打了聲招呼，就往一輛冰淇凌攤走了過去。

Papyrus雖然急得在原地跺腳，不過也沒有攔著他，只能無奈地看著對方走開。

“伙計，生意如何啊。”像個無所事事的混混似的，Sans熟練地靠在冰淇淋車旁，跟老板打著招呼。

“Sans！？”那老板一看到來人是Sans，兩個大大的耳朵便一下子豎了起來，手中的事也停了下來。

“嘿嘿嘿，別說，地上的生意可比地下好多了。

尤其是好冰棒，地上的人似乎都喜歡它帶來的寬慰跟祝福。”

“那也給我也來兩根吧，剛好讓有點激動過頭的Papyrus冷靜冷靜。”瞄了眼還在盯著自己的兄弟，Sans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兩根好冰棒，謝謝。”正當Sans準備付錢時，又有顧客來點單了。

明明只是平淡的聲音，甚至可以用彬彬有禮來形容，卻令Sans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幾乎是本能反應，Sans一揮手，便要召喚出幾架加斯特炮轟向聲音的源頭。

但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一只小巧的手掌鉗住了他的手腕，瞬間中斷了他的魔力調用。

“這樣做真的好嗎？在大街上對兩個人類動手。”沒有憤怒，也沒有指責，對方只是平靜地向Sans反問道。

被這聲音一提醒，Sans才猛地回過神來。恍惚的意識穩定，眼神重新聚焦，看清了來者是誰。

那是一個黑色短發的小女孩，約莫著十一二歲的樣子，黑色的眸子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冷漠。

在她背上，則是背著一名白發女孩，年紀看起來似乎跟她差不多。與她相比，這位看著就面善多了，臉上始終噙著微笑。而且，這位白發女孩給Sans一種熟悉的感覺。

“抱歉...”

女孩松開了手，Sans也低頭道了歉。

沒有過多的在意，黑發女孩只是再次向商販重復了遍自己的需求——兩根好冰棒。

“我們，曾經見過嗎...？”看著拿著冰棒的兩人，分開前，Sans還是忍不住問道。

黑發女孩還未開口，她背上的白發女孩倒是先一步說道：“或者，在某條時間線，某個故事中，我們見過也說不定呢。

不過，在這里，我確信我們并不認識。”

說罷，兩人逆著人流，離開了這里。

Sans站在原地，似乎是在分析女孩所說的話。但他馬上反應了過來，一個瞬移，向她們的方向追去。

而遠處的Papyrus，發現Sans一下瞬移走了，整個骨直接麻住了。最終，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獨自前往參加Chara的演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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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dero？就是這了嗎？”黑發的女孩抖了抖肩，將背上的人輕輕搖醒。

“嗯？到了嗎？？？”睜開惺忪的睡眼，Ondero掙扎了一下，示意Exvilp將她放下來。

此刻，在她們面前的，是一片墓地。

“對，就是這了。”看著這片墓地，Ondero不由地打起了精神。

“真奇怪，你居然會有朋友住在這種地方。”哪怕是Exvilp，也覺得有些古怪。這片墓地沒有一點魔力波動，也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某種角度來說，她也確實是算住在這吧...”被Exvilp攙扶著，Ondero帶著她來到了一方小小的墓碑前。

Alice，14歲。

你永遠是我們的驕傲。

墓碑很干凈，看樣子有人會來定期打掃。

“伙計，抱歉啊，讓你為我們的奇跡買單。”蹲下身，伸手摩挲著那個名字，Ondero的眼中是連Exvilp都為見過的溫柔，那是一種略帶怪異色彩的溫柔神態。

“她，是誰？”也配合著蹲下身子，Exvilp看著Ondero，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啊，她是我們奇跡的締造者哦。”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Ondero不緊不慢地述說道：“

那是我成為救贖之后，我擁有所需的一切情感，我也知曉你心中的委屈。

但我卻無法理解，為何會產生這些東西。

如果無法理解那些的話，所謂的‘救贖’也只是一紙空談吧...

因此，我將自己分為兩部分。

我的力量繼續守望這個世界，我的本質，我的情感，則來到人世間體會情感的本質。

而在時機恰當的時候，我會收回那些情感，去面對來自各個平行宇宙的壓力。

同時...也拆毀了一個溫馨的家庭...”

說到這，Ondero的眼神有些黯淡。這是她的罪，是她內心無法逾越的罪惡，向眾人揮下屠刀的，真的是Exvilp嗎？

“……”聽到Ondero將這一切坦白，Exvilp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吐出來的卻又是無言。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

明明是自己的錯，卻讓眼前之人平白遭受這些苦難。

“嘿，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也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需要為此自責，好嘛？”像是看透了Exvilp在想什么，Ondero一把將對方擁入懷中，揉著她的腦袋寬慰道:“

我是‘救贖’，是屬于你的‘救贖’，如果連你都拯救不了，那我的存在不就毫無意義了嗎？”

懷里，Exvilp聽著這話，連耳朵根都羞紅了。

“謝謝...”細若蚊聲，Exvilp小聲嘟囔了句。但Ondero的耳力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她什么都沒說，只是抱著Exvilp，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待Exvilp的心情平復后，兩人才攙扶著站起身。還是像來時那樣，黑發人背著白發人，前往她們的最后一站。

那吸引著所有人歸來，是一切開始，也是一切結束的地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