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sk?”看著這熟悉的笑容，Sans卻莫名感到一陣陌生感，語氣里滿是疑惑。

“Frisk...嗎?”胡亂地抓了下自己的頭發，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天上的“星星”，最后釋然一笑道：“算了，稱呼而已。”

像是非常疲憊了似的，Frisk伸了個懶腰，順勢躺到了地上，呆呆地看著天上的靈魂們。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Sans硬著頭皮走了上去，他實在是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愿意，聽我的故事嗎?”Frisk沒有立即解釋，而是沒頭沒腦地說了句話。

Sans想了想，最終還是在Frisk身邊坐了下來，那態度再明顯不過了。

見此，Frisk笑了笑，緩緩開始述說。

“那一天，可以說用‘世界末日’來形容都不為過。

耐心徹底磨滅；

勇氣開始畏懼；

正直逐漸扭曲；

毅力到達極限；

仁慈早已麻木；

正義不復存在；

怪物，人類，動物，植物，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我永遠忘不了，那些心臟被燒毀的聲音?！?

Frisk的眼神有些呆滯，但光是透過那雙金色的眸子，Sans就仿佛看到了一個尸橫遍野的世界，一個...瀕臨崩潰的世界...

“那是...我聽過的最嘈雜的聲音?！盕risk緩緩閉上了眼睛，語氣異常平靜，“祈禱、呼救。

我聽到了每一個聲音；我感受到了每一份絕望；我想給一切帶來新的救贖。

但...我失敗了。或者說...原本就不可能成功?！?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聽到這，Sans終于忍不住問道。

“已經不重要了，早就不重要了?！盕risk猛地坐起身，感慨道：“匆匆歲月，過去的那些人早就是一捧黃土，在時光的長河中不知道被遺忘到哪個旮瘩角落了。

重要的是，現在的故事?！?

“現在的...故事？”Sans不明白Frisk想表達什么，只能疑惑地看著她。

“你覺得，你是誰呢？”Frisk笑瞇瞇地看著Sans。

“我是...”Sans開口就想說出答案，但那個名字卻如鯁在喉，怎樣也喊不出來。

“我?！币奡ans說不出來，Frisk淡淡地為他補上了答案，“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所有人都不是附屬品。

你不是ink，你也不是fell，更不是那個傷害Frisk的Sans。你就是你，來自一個新的時間線的Sans。”

“可是，我們的世界，真的能算是世界嗎?”Sans也忍不住看向了天上的靈魂們，這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如果沒有Toby力量的支撐，他們的世界會立即崩潰，就像是無根之水一樣，掉在地上，仿佛不曾存在一樣。

“那得問你自己，你愿意相信這是一個世界嗎?你愿意，承認你們的故事嗎?”Frisk沒有給Sans明確的答案，而是反過來問他。

“當然，我希望。”Sans自嘲地笑了笑，他也只能希望。

聽到這話，Frisk笑了，站起身眺望結界的出口。

“那就出發吧，美好的故事需要一個好的結局?！?

看著突然起身的Frisk，Sans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直到Frisk將手伸到了他面前，他才一把拽著對方的手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你...愿意醒過來了?”Sans撓撓頭，有點不明所以。

“是啊，我早就該醒過來了，不是嗎?！?

話音未落，整個世界突然破碎。

就像是做了個噩夢一般，Sans的意識回歸后只感覺后背嚇出了一身汗。

“姆...這感覺可真奇妙?！睕Q心提取機的機倉被打開，Frisk毫不拖泥帶水地從里面跳了出來。

“Frisk!”眾人一陣驚呼，紛紛擁了上去，對Frisk的蘇醒感到格外激動。

只有Gaster，趁眾人不注意，正在悄咪咪地收集著什么。

“將那些東西交給Alphys吧，就當作是我的報酬?！毖劭碐aster收集地差不多了，Frisk忽然開口說道。

頓時，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聚集在了Gaster身上。

無奈之下，Gaster只好將決心提取機提取出的“決心”交給了Alphys。

毫無疑問，所有人都看出了Frisk的變化，但又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Frisk也沒有給他們詢問的機會，而是向Sans問道：“Sans，能請你送我去最后的目的地嗎?我們還有最后一幕?！?

“當然了，伙計?！币粋€瞬移，Sans便帶著Frisk來到了最后的長廊。

長廊再往前，本是一片虛無，什么都沒有。但現在，一條黑洞洞的入口出現在兩人面前。

“祝我好運吧，Sans。”松開了Sans的手，Frisk毫不猶豫地走向出口。

“伙計...平安回來?！?

Sans沒有攔著Frisk，只是在后面輕聲說道。

Frisk沒有停下，一步步緩緩走向旅途的終點。

或許，她沒聽到。

或許，她只是無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