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擔心你。”趙月倔強地看著扶蘇,“像公子這樣先天早慧的孩子更是他們的獵取目標。”
“他們會來找我?”扶蘇詫異地說道。
夜晚很安靜,只有炭火的燃燒聲,趙月接著說道:“公子知道甘羅這個人嗎?”
扶蘇點了點頭,“小小年紀入呂不韋門下,在始皇帝還未一統七國之前十二歲便被嬴政任命為上卿,十二歲出使趙國讓秦國獲得了十幾座城池。”
趙月接著說道:“隨后這個甘羅便銷聲匿跡了,但是在我們羅網的情報中這個甘羅最后出現的地方在南疆。”
“所以你們猜測是神祀所為?”
趙月點頭,“如果只是一個甘羅我們并不會懷疑,但在七國爭雄那個年代,那些少年出名的才子很多都消失了,而且都是未成年的,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將一個人悄無聲息的人間蒸發,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那個組織!”
聽到這里扶蘇有些明白了,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僅僅只是要一些孩子,不用冒這么大的風險發動戰爭。”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趙月低著頭說道。
扶蘇接過趙月的話,面色陰沉的說道:“在南疆一定有他們志在必得的東西,為了那個東西他們不惜與秦國發生戰爭!”
“可是南疆最近沒有出現過那種人物。”趙月低聲說著,“我很快就展開了調查,但是沒有任何線索,所以我就想到了公子。”
“如果目標是我,我扶蘇倒是想會會他們!”
營帳外的馬打了一個響鼻,似乎扶蘇與趙月的談話吵到了它們的休息。
趙月接著說道:“可能是我多慮了,如果始皇帝能提前知道這件事情,可能公子就不會隨軍出征了。”
“這就奇怪了。”扶蘇將自己的身體靠在椅子上,“假如他們的目標是我,他們能提前預知始皇帝讓我帶兵出征嗎?即使他們對我這個大秦太子感興趣,完全就可以在驪山或者咸陽對我下手,用戰爭做代價這太不值了。”
趙月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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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一夜未眠,走出自己的營帳看著朝陽冉冉升起,燦爛的陽光很溫暖。
整軍之后扶蘇再次啟程,朝著南疆邁進,一路上綠草茵茵,武許,趙月,韓信,三人將扶蘇圍在中央,馬上就要到南疆了,如今那里很亂。
一騎百人的軍隊策馬而來,扶蘇看清了領頭的那人,“蒙毅你怎么來了。”
“始皇帝有詔令!”蒙毅舉起手中的圣旨說道:“太子扶蘇聽旨意。”
“你什么時候這么正經了。”扶蘇很不客氣了搶過蒙毅手中的圣旨自己看了起來,意思很明白,讓扶蘇全權接手南疆受災了三郡政務,從一個參軍升職了成為了代始皇帝南巡,也就是從現在開始南疆的一切軍事,政事都由扶蘇說了算。
接著往下看,圣旨的意思既然太子對嶺南有著雄才大略打下嶺南之后便讓扶蘇主持開發百越。
“送圣旨的怎么是你?”扶蘇收起圣旨說道。
蒙毅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水,穩了穩自己的呼吸說道:“陛下親自讓我來的,說實話嶺南這種破地方我真不想來。”
看著風塵仆仆的蒙毅,扶蘇有些明白了,任命屠雎為南征大將,讓蒙毅陪同扶蘇征戰嬴政是想培養新的將領了,蒙毅,章邯,王翦的王家,這些人的軍功已經太大了。
“還有一件事。”蒙毅接著說道:“玉漱與我哥的事情已經被滿朝文武知道了。”
“咸陽是什么反映。”玉漱與蒙恬的事情扶蘇自以為一直瞞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人知道了,蒙恬又是一個忠直的臣子,若是皇帝讓他將玉漱帶回或者賜死蒙恬,這個抗擊匈奴的大將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抹脖子。
蒙毅一臉憂愁,很擔心自己的大哥,這么多年蒙毅一直都被自己的哥哥照顧著,長兄如父這種心情扶蘇看的出來,“這事一波三折,很多文臣都要將我大哥賜死,有的要讓我大哥將玉漱抓回來。”
“不過始皇帝倒是不理會這件事情,反而說是扶蘇讓玉漱看望自己故土是理所應當的。”蒙毅吐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道:“當時我實在氣不過,將那些彈劾我大哥的文臣揍了一頓。”
“揍!了……一……頓?”
“沒錯?”蒙毅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而且是當著始皇帝的面揍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嬴政的性格出什么問題了,按照始皇帝陛下的暴脾氣應該講蒙恬流放千里,然后將玉漱抓起來才對,更是讓扶蘇在意的是蒙恬當堂毆打文臣,竟然還毫發無傷的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路上扶蘇思考著嬴政性格突然變化的原因,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南疆。
“到了。”韓信肅穆地看著眼前破敗的城池。
屠雎帶著自己的軍隊正在城外迎接扶蘇,城門里站著很多衣衫襤褸的農民,他們的眼神木然,似乎始皇帝的軍隊來了并沒有帶給他們什么希望。
“拜見太子殿下!”屠雎單膝跪地,身后還有幾個南疆的官吏。
“起來吧。”扶蘇走到屠雎面前,接著說道:“南疆百姓可還好?”
一個官吏伏在地上開口說道:“糧食都已經發布下去了,農田也開始重新耕種。”
一陣微風吹過,成墻上掉落下一些碎石,踢開腳邊的碎石,扶蘇走進這座剛剛經歷了戰火的城中,百姓們也看著這個大秦太子,年幼又有些威嚴,時不時朝自己笑笑。
走進這座城池,扶蘇終于看清了原貌,這里的很多房子上都沒有瓦面,舉目而去大多都是草屋,腳下也是泥濘的道路,牛糞馬糞也到處都是。
這里很安靜,對這個大秦太子農民們似乎沒有太多的敬意,有的只是眼神中的木然與疑惑,無民心,城防破落,百姓生活困苦,眼前的一切都與扶蘇心中的南疆不一樣,照道理來說南疆的糧食應該不會差,光是靠著嶺南這個位置,一年的收成絕對不會比關中來的低。
扶蘇的目光看向南疆在任的幾個官吏,一個五個縣令,他們穿著老舊的官服,須發凌亂注意到扶蘇的目光他們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