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絕境的時候,往往會暴露出最原始的自己,大道的盡頭是滾滾的塵煙,那是來拿扶蘇性命的反軍。
眼前是糾纏不休的徐福,不能再耗著了,裝滿彈夾扶蘇擦了擦手中的汗水,握緊這把公元前唯一的手槍。
“趙月,今天徐福必須要死!我不知道下一次是我死在他手中,還是他死在我手中,我不喜歡變數,不喜歡意外!你帶著你的羅網掩護我!我去殺了徐福!”
聽到扶蘇的話,趙月面色決然!
“自己小心!別死在我前面了!”
趙月說完朝著徐福飛奔而去!默不作聲的羅網爪牙緊隨其后!
徐福看到飛奔過來的扶蘇,心中大喜!
“給我殺了他,先殺了扶蘇!”徐福指著在戰場上亂竄的扶蘇大聲喊道。
“嘭!”
一槍凌厲的點射,子彈擦著徐福的耳朵而過!
早知道扶蘇手中有一把手槍,徐福心頭大跳,直叫不好!拉過一個渾身是傷的戰士擋在自己身前。
嘭嘭……嘭!
又是三槍,只剩下半口氣的戰士完全死透了,扔掉這具尸體,徐福尋找下一個擋箭牌,幾百米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一眨眼也跑不到眼前。
借著扶蘇視野被遮擋的剎那,徐福拉遠距離。
咻……
破空聲突至,鋒利的箭頭刺入徐福的大腿!
瞬間的痛覺,讓徐福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大腿。
齜牙獰笑著,扶蘇氣喘吁吁地來到徐福面前,“終于逮到你了。”
銀色的槍口指著對方的額頭,扶蘇說道:“你聽聽,你的救兵在哪里?”
按道理說,以戰馬的速度,他們應該是已經到了。
率先出現在城頭的軍旗,是大秦的旗號!徐福很震驚地看著扶蘇,“怎么會這樣!”
趙月來到兩人之間,拿起手中的匕首一刀刺進徐福的另外一條大腿,“公子我的演技怎么樣!”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喘過氣的徐福眼中失去了神采,
“演技?”他的語調都提高的三分。
扶蘇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穩,“我的大秦鐵騎是瞎的嗎?那伙反軍早就被盯死了,他們朝東郡移動的時候,王離就行動了!就在今天早上這些反軍被打的支離破碎,抓了個活的,問出了你的計劃!我將計就計,就是為了不讓你逃跑!”
“如果我拆穿了你計劃,想抓你就沒有這么容易了。”
徐福知道了,扶蘇出現在這個城門根本就不是什么恰巧,是扶蘇安排的一場大戲!
王離的大軍一到,戰斗就結束了。
“臣,救駕來遲,請公子恕罪!”王離披著戰甲單膝跪地。
拉開保險,扶蘇準備開槍了,面對那把讓人不寒而栗的殺人利器,徐福徹底的絕望了。
“呵呵呵……”
他仰天笑著,“老天你為什么這么不公平,你為什么要給我開這么大的一個玩笑!”
嘭……
嘭……
嘭……
嘭!
扶蘇打完了所有的子彈,每一顆子彈都射在徐福的身邊,沒有一顆打到徐福。
“來啊!有本事打死我啊!”
徐福說完,扶蘇一腳踢在對上的臉上,年幼的他力氣很小,李榮與蒙毅一擁而上。
慘叫聲此起彼伏,徐福已經滿臉是血。
打完收工!蒙毅正了正衣襟說道:“我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奇怪要求!”
李榮做著同樣的動作,一邊走開案發現場一邊說道:“你們都聽到的哦,是他自己的說的!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人!”
徐福看著面無表情的扶蘇,有這么一剎那,他看到了扶蘇身后站著很多很多的平民百姓,那都是在東郡枉死的百姓。
“不要殺我!”
徐福哆嗦雙腳!使勁把自己移動一處墻根瑟瑟發抖地看著扶蘇,“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扶蘇一行人看著癲狂的徐福,有些疑惑。
“這是怎么了?”扶蘇望著自己身后,一個人都沒有,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不要過來!我知道錯了,都是那個老頭子指使我的!”
老頭子?聽到徐福的話,扶蘇渾身汗毛顫栗,徐福的背后還有人!“告訴我!那個老頭子是誰!”
“你們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徐福抱住自己的腦袋很惶恐地說道。
“告訴我!那個老頭子是誰!”扶蘇對著瘋癲的徐福大聲喊道!
趙月憐憫地看著徐福,這是報應,殺孽太多了!歷代的將軍也有過這種病癥,人們都說那是夢魘!這種病往往在那些打完仗,殺俘虜或者那些屠城的人身上。
這是一種罪孽,會在人的心中留下很深的傷痕。
徐福就是得了這種病的一種,屬于心理疾病的一種。
不知道為什么,扶蘇心中好幾次想過殺死徐福的場景,或者是自己被徐福殺死的場景,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家伙,扶蘇卻下不了手,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能和自己說同一種話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與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
真要殺他,扶蘇下不了手!
為什么我和徐福不能成為朋友,一定要成為敵人!
“帶走!”扶蘇收起手中的槍說道。
徐福瘋了,瘋的很徹底!不像是裝出來的……
王離帶來了很多的補給,讓扶蘇好好吃了一頓,并且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覺,扶蘇已經是身心疲憊了,這種事情,在他的第二次人生中,他不想要在經歷一次。
很多人都是披著戰甲就睡著了,即使身上的還有濃重的血腥味也支持不住疲憊的身體。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飽飽的吃了一頓飯,扶蘇享受著闊別許久的安寧,從咸陽到現在,扶蘇的精神一直都沒有放松過!這一次他是真正的放下了心,眼前最大的敵人已經除去了!
至于徐福的安排,扶蘇已經失去了殺他的那份心,公輸家的公輸木被關押在營帳中,草草地與章邯,王離打了聲招呼,扶蘇見到了公輸木。
“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問我吧。”公輸木有氣無力的說道。
扶蘇拿起酒壺,給他斟酒,疲憊地說道:“說說吧,你是想讓我殺了你,還是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