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中央城池宣布關門收橋，一個月后就傳出疾病蔓延的新聞，再之后開始斷水電，病人才出現在人們視野中。

一年前早已不通電路，可卻突然收到廣播，說了一個期限，還有一個根本不可能實行的遷移計劃。

今天，他們歷經萬苦來到這，看到的卻是這樣的畫面，第一城分明是個死城。

所有事情串聯起來十分詭異，一切事情仿佛是有人刻意策劃，目的無人知曉，每一個回想了這件事情始末的人都神色驚恐。

明珠見眾人不語，開口詢問。

“你們說，下面那些……東西會不會攻擊人？”

沒人答話，明珠悄悄打量了身邊的明月一眼，再看看下方，三米的高度，下面又是一個花壇，花草早已枯死，只有泥土在其中。趁人不查，明珠悄悄伸手到明月身后，一把推了下去。

本以為無人看到，可誰知垚陽正好看來，見其舉動，氣憤不已。

“明珠，你……”

還沒等他說完，明月略帶哭音慌亂的開口。

“垚哥哥，我剛剛想呆了，才沒去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垚陽想說的本是明珠推明月下去的話，可腦海中那聲音一再提醒，讓他生生住了口，只看向明月。

“月兒，你還好嗎？”

垚陽沒再提之前之事，明珠有些不解，卻也不去多想。只蹲下身去找繩子，把繩子從城墻后方拉過來，丟給了明月。沒人發現她指尖有一個短小刀尖出現，把牢固的繩子在偏上些的地方割了個口子。

明月試著起身，手腳摔得有些疼痛，其他問題不曾發覺。

“沒事，陽子，你不要怪珠兒，是我自己沒站穩，我突然摔下她也沒有辦法。”

雖不知是誰推了自己，明月依舊選擇了隱瞞，畢竟現在這般模樣，明天該怎么過都已不知道，何必再為這些事情煩心。

四下看去，竟發現有骷髏朝著自己走來，明明它們聽不到聲，也沒了眼，也不知是怎么發現的。

骷髏速度很快，明月也不敢多留，迅速轉身抓上繩子向上爬去。

誰知手臂使不上力，明月用盡了力也只能抓住繩子，眼看骷髏越來越近，自己還在原地，明月也有些著急。

還好明珠發現，她力氣不夠便叫了身邊的一個男子幫忙，城墻不算太寬，中間又站了人，垚陽也無法過去，只能看著干著急。

明月被慢慢往上拉來，骷髏已經到了下方，卻找不到人，只不停打轉。

本來一切順利，可繩子卻突然斷掉，明月再次摔了下去。

男子突然失力，向后倒去，還好身邊人有人扶了一把。明月卻沒有那么幸運，摔下后便被骷髏圍上。

還沒等明珠再找到繩子，便見窟窿張著沒牙的嘴朝著明月咬去。

明月想要掙扎，可整個身子都被骷髏拉著，想掙也掙不開。

骷髏的嘴沒有傷害，可他們的手卻威力極大，似要把明月生生扯碎。

明月掙扎間看到垚陽想要往下跳，雖自己也很難受，卻也連忙制止。

“陽子……別下來……你們走……這里……啊……”

痛苦使明月聲音有些扭曲，還沒等她掙扎著說完，脖子便被骷髏生生抓了一個洞。

隨著這個洞出現，卻來越多的骷髏抓破了她的皮肉，手臂，肚子，小腿，肩膀，臉頰……到處是一個個手指印，有鮮血從指印處流出，看起來整個人血肉模糊，慘叫聲漸漸弱了下來。

不過五六分鐘，先前還完好的人便成了一攤血水，一具白骨。明月身上的肉都被抓得稀爛，被骷髏們爭搶著吞進口中，再從身子各處漏洞漏出，隨著他們走動，掉得到處都是。

月明的死眾人都已看到，城內危險，局勢探明，也沒人繼續留，全數下了城墻。

落地后，眾人失魂落魄的原路返回，只有垚陽與將軍依舊在城墻上。

垚陽走到將軍身旁，拿過她手中的刀，跳下城墻，快步走向明珠。

“明珠，你想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明珠正跟著人群離去，聽聞身后垚陽的聲音一驚，也不答話，往人群中走了幾步。

“我有隨身空間，有許多食物，可以分大家吃。”

先前垚陽所說的話無任何人回應，明珠這么一說卻全部停下，呆呆看了過來。明珠見眾人看來便知自己安全了，拿出幾箱罐頭擺在身前，眾人見到自然上前來拿，也不哄搶，只每人拿了一瓶各自吃了起來。

“垚哥哥叫我嗎？要不要罐頭？”

垚陽嘴角一抽，竟是氣的笑了起來。

“明珠，你害死了明月，我親眼看到你推了她下去。你既然不愿意動手，那我就親手送你去跟她道歉。”

見垚陽沖來，人群本能的想要讓開，可想到食物卻又把明珠護住。

人群后方有明珠的聲音傳來。

“垚哥哥，你殺我做什么，你殺骷髏去啊，是骷髏殺的姐姐又不是我。”

垚陽聞言更怒，抬刀便要向前砍去，也不管身前有多少人。千鈞一發之時，身后有將軍的身音傳來。

“陽子，過來，不急在這一時，以后機會多的是。月兒有話叫我轉告給你。”

將軍一向爽朗，此時卻有些哀愁，不似往日模樣。

人群中也有人開口，為明珠說著好話。

“人都死了，就別計較了。”

“就是，你應該是看錯了，明珠怎么會害人。”

……

垚陽看了身前眾人一眼，轉身離去。明珠今日被人護得這么好，他自然打不了這么多人，只能等來日再找機會。

回到城樓上，垚陽在將軍身旁坐下，看著明月的尸骨，和滿地碎肉血跡。

“月兒她說了什么？”

“月兒什么都沒說，是我有話要和你說，月兒的仇我來報，和你說完我就動手，不止明珠，這些麻木不仁冷血無情的人一個都不會漏掉。”

垚陽聞言有了幾分興致，抬頭看向將軍。

“怎么做？我想親自動手。”

將軍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卻還是開了口。

“開城門，這些東西會追著人味跑，我去吧，我厭倦這樣的生活了，好想求一個解脫，哪怕是暫時的。”

垚陽搖頭。

“我去，我想感受一下月兒的痛苦。”

兩人沉默，將軍再抬頭看了看信號塔，拿著望遠鏡看去，卻見信號塔上有一人也用望遠鏡看著他們。將軍

索性咬破手指寫了字在城墻上。

再抬望遠鏡看去，看了許久卻是放下，微微搖頭，第五次了，還是沒有找到答案。

雖將軍舉止奇怪，垚陽卻也不催不問，只靜靜等著，他覺得，將軍都會告訴他，不用急在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