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他們如何說？”

藍羽為花柔柔穿衣時，花柔柔輕聲低語。

“垚公子已經答應，讓人去備聘禮了，小姐也覺得夫人的辦法很好。”

花柔柔點頭，整理好衣服便回了正堂，剛落坐便見先前離去的星空蝶再次飛了回來，只這一次卻是落在正堂的院子內。

星空蝶上率先有一人跳下，剛落地便跑進正堂扎進了花柔柔懷中。

“娘親，月兒好想你。”

花柔柔輕輕笑了笑，摸摸夜月兒的頭。再輕輕摸過右肩下方一片微微凸起的疤痕。

“還疼嗎？”

夜月兒搖頭。星空蝶飛走，只留下一地珍寶。

二狗跑了進來，幾年未見二狗已長大了許多，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比它娘親要大一些，已如成年的狼一般大小。

這般大小，自是不可能再趴在夜月兒肩上，就連抱抱都很是艱難，它也懂事，只乖乖蹲坐在夜月兒身邊，只一雙桃花眼眨巴眨巴的，甚是可憐，亦十分可愛。

花柔柔見此不由伸手想摸摸二狗，二狗本想躲閃，可看了夜月兒都爬在花柔柔身上便大了膽子，主動伸了頭去讓花柔柔撫摸。花柔柔的手一落在它頭頂，便瞇著桃花眼列著嘴，一如當初。

夜月兒卻是看也不看便伸手把花柔柔的手拉回來，二狗委屈的嗷嗚兩聲，夜月兒頗有幾分玩笑的開口。

“二狗，你與我搶陽子哥哥，搶妹妹，搶干爹干娘我都由你，唯獨娘親不能分你。”

二狗聞言更是委屈，趴在地上哼哼，花柔柔見此終是笑了出來。

夜明珠聽聞笑聲把目光自站在院內的垚陽子身上收回，看向夜月兒，見母女兩抱在一起的溫馨場面面上多了許多酸楚。她的娘親從未這般抱過她，從未這般縱容她。

幼時她喜歡花柔柔便是因為花柔柔待她很是親近溫和，那種感覺狐媚媚從未給過她，狐媚媚對她的教導只會是莫要把真心擺在別人面前，不論喜不喜歡都要做出一副喜愛親近的樣子，不能一味防著別人動手，你要先把覺得有威脅的人解決掉……

“新人進正堂，子孫一滿堂。”喜娘頗有些尖利的聲音傳來，眾人看了過去，只見夜弒天與帶了蓋頭的王思雨走進了院子。一眾賓客也也跟了進來。

還未等夜弒天夸進正堂，垚焱便笑著抱拳迎了上去。

“夜城主大喜，你上次大婚我未曾前來，此次總算是沒有錯過。”

夜弒天看了滿院的珍品眼睛微微一瞇，卻是笑著抱拳謝禮，謝過后便要和王思雨進正堂。

垚焱見此也不讓開，再度開口。

“你看陽子與月兒本早該成婚的，只是令夫人這一病便病了這么多年，現下令夫人已大好，正好就著你大喜的喜氣把婚事定了吧。你看這聘禮我可都帶來了。”

夜弒天眉頭微皺，正要先推延一副，誰知花柔柔卻是起身，牽著一臉羞澀的夜月兒到了門前。

垚星兒悄然站到夜月兒身邊，目中滿是打趣。夜月兒白了她一眼悄悄湊到她耳邊說了兩句，垚星兒聞言亦是羞紅了臉，不再理會夜月兒。

“我覺得甚好，夫君想來也不會反對吧。”花柔柔說完便看向夜弒天，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

夜弒天雖有些懊惱，可這般多人前，花柔柔也已經應下，只能點頭。垚焱卻是打蛇隨棍上。

“這月二十一日便是吉日，離現在還有七日，時間上也不倉促。我府上二閨女正好定了那天完婚，不如就湊在一塊，好來一個雙喜臨門。”

不待夜弒天做主，花柔柔再次接話。

“我覺得可行，我也就這么一個女兒，倒時必定親自送嫁。”

這么一唱一和間，幾人便把婚事定了下來，夜弒天雖不愿，可也無法反口，只得同意下來，雖面上喜笑顏開，心內卻是頗為氣惱，連成親的喜意都沖淡了許多。

心里不舒服的何止一個夜弒天，夜明珠亦是如此，她只覺心內沉悶，也不知是何原因，狐媚媚卻是把夜明珠的神情全然看在眼中，卻也不急，反倒很是開懷。

此事了后，夜弒天終于牽著王思雨走進大堂。

“新人雙雙拜天地，生生世世永不離。”

狐媚媚看了紫珠一眼，紫珠咬咬牙，把手中瓷瓶取了蓋子丟到地上。

瓶子落地的聲音被喜娘尖利的嗓音蓋過，香味卻是瞬間蔓延。

狐媚媚似是有些驚訝，嗅了嗅竟是出聲。“好像啊，和我先前在姐姐身上聞到的香味真像，只是要濃烈些。”

王思雨本要拜下去的身子卻是直了起來，身子有細微的抖動，片刻后平靜了下來，卻是放開了紅繩，掀開了蓋頭，并把蓋頭丟到了地上。滿堂賓客盡嘩然。

夜弒天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卻強擠出一絲笑顏。

“小雨這般是為何，若是覺得悶了？再忍一忍，待我們拜過堂進了新房便取了可好。”

王思雨卻是搖頭，認真盯著夜弒天，終究還是開口。

“哥哥你可知，這香味我聞過。”

夜弒天聞言茫然搖頭。王思雨似是似是回憶，許久才緩緩開口，看向夜弒天的眼神中有不舍，亦有訣別。

“春滿樓中，每一個姑娘接客前媽媽都會給一個小瓷瓶，打開異香撲鼻。這香無藥可解，一旦聞過，終身不孕。

我此時不愿再嫁與哥哥即是因為這香，也不是因為這香。哥哥，你府上太亂了，小雨若是進了這里不是早早香消玉損便是成為一個惡心惡毒的女人，這兩樣我都不愿。還請哥哥還了我的賣身契，讓我離去。這樣我們也能留下彼此最美的模樣。”

王思雨這一席話讓來賓都知事情已無法善了，遂一個個告辭離去。眼下這般情形夜弒天自不會挽留。賓客散盡，喜宴就此擱置。

夜弒天扭頭看去，卻見垚府上下都不曾離去，只是臉色俱都不好，夜弒天看了他們一眼，冷冷開口。

“你們也走吧，即是出了這等事，婚事做罷。”

世音走到夜月兒與垚星兒身前，抓住二女有些冰冷的小手。輕聲安慰。

“沒事，若是你們想要孩子，干娘一定便尋名醫治好你們。若是這一界沒有便想辦法帶你們去外界找。若是不想要孩子現在這樣便是最好，女人產子最是疼痛，還省了干娘心疼。”

垚星兒與夜月兒只是愣愣的點點頭，花柔柔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沒有說話，垚陽子與啊受亦來到二女身邊，各自站在一邊，顯然擺明立場。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連垚星兒都被這般多人關愛，可她卻被親娘下手害了，夜明珠覺得有些頭痛，告罪一聲便要離去。出門時卻是看到花柔柔憐惜慈愛的目光，心內更加難受。

垚焱冷哼一聲，看向夜弒天。

“你想就這般打發我們離去？我家兩個閨女一個媳婦可都在你府上遭了毒手，好好的老婆孩子你不疼，非要瞎招惹一堆，好好的一個家被你搞得烏煙瘴氣的你還以為自己多厲害。今日若是沒個說法，別想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