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慕容惠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只是迷糊中感覺有人在她身邊躺下來,溫柔的環抱著她。有他在身邊,她睡得安穩一些了。
睜開眼睛,蘭星還是感到很疲憊,身體就像被抽空了一樣,累!
“殿下呢?”蘭星問。
“進宮去了?!毙愫绦阌袼藕蛱m星更衣。
“哦。”蘭星哦了一聲,鳳天朝經過此劫難,怕是很多事情需要去處理。
“稟娘娘,少夫人來了。”
“嫂嫂……”這個時辰嫂嫂不該在家里帶小侄兒么,難道嫂嫂也在怨她嗎?
蘭星心里想著,起身走出臥房。
少夫人徐娉婷看見蘭星走來,起身微笑著上前,似要行禮。
“嫂嫂,難道你也要與妹妹生疏了嗎?”蘭星幾步走過去,拉著娉婷,眼圈一下就紅了。
“怎會,傻妹妹?!辨虫靡怖m星的手,安慰著說道:“不是你的錯,放心吧,你軒大哥不會有事的?!?
“嫂嫂,你們不怪馨兒嗎?”蘭星伏在娉婷懷里哭了起來,這幾天的自責,懊悔瞬間全都跑出來了,眼淚“撲哧撲哧”的直往外流。
“別哭了……事發突然,怨不著你的?!辨虫脫еm星安撫著,“馨兒,你要靜下心來,調理好自己身子。惠表哥現在身份不同了,你要盡快為他開枝撒葉才好?!?
“嫂嫂,你怎么提起這個,是這幾日朝堂上發生了什么嗎?”蘭星思慮,嫂嫂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提起生孩子的事來。
“你也不要著急?!辨虫猛熘m星坐下,“太子初立,你倆完婚兩年無所出,有些大臣難免會在這件事上面做文章。而且,這些朝臣里面還存在有當初致王的人。”
“他們的意思,是主張為太子納妃是嗎?”
“是,你知道,他們的女兒如果能夠進太子府,日后就是皇親國戚,那些大臣能不為自己打算嗎?”
“慕容惠的意思呢?”蘭星看著娉婷。
“惠表哥當朝回絕了,說他與太子妃感情醇厚,大臣們的操心言之過早?!?
“言之過早……是呀,他日后是皇帝陛下,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呀。嫂嫂,馨兒寧愿像你和哥哥一樣?!?
“傻丫頭,從你嫁到惠王府開始,你的人生就不可能和我們一樣了?!辨虫锰巯У奈罩m星的手,“放心吧,惠表哥對你一往情深,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還有父親和你哥哥呢,他們會幫著你的?!?
“嫂嫂……”蘭星只能感激的望著嫂嫂,她知道再怎么說下去,娉婷都不會明白,她追求的是“一世一雙人”,擁有現代人思想的她,又怎么能接受與別的女人共同擁有一個男人呢。
“好啦,告訴你這些,是要你有個心理準備,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調理身子,早日誕下皇子,你的地位就沒有人能夠動搖了?!?
娉婷又和蘭星說了一會兒話,就起身告辭,蘭星念及家中小侄兒,也沒有多留,一路送娉婷出了太子府,看著大將軍府的馬車漸行漸遠,直到看不到了影子,才轉身欲回星月軒。
“太子妃留步,太子妃娘娘留步!”
尖銳的嗓音傳來,蘭星回身看見一輛宮里的馬車急速駛來,從車窗處探出一顆腦袋叫她的,正是大內總管福祿。
“福祿總管?!碧m星微微一笑。
“奴才給太子妃娘娘問安!”馬車停下,福祿扶著小內侍的肩頭下了馬車,上前要跪下見禮。
“總管大人免禮,您身上還有傷,不必客氣了。”蘭星抬手讓一旁的安子扶住了福祿。
“奴才謝娘娘當日搭救之恩!”福祿躬身謝道。
“那日只是舉手之勞,無需放在心上??偣艽笕酥倚淖o主,蘭星感激?!碧m星現下也學會說這些官話了。
“那是奴才應該做的?!备5摴碚驹谝慌?,“娘娘,請隨奴才進宮一趟吧?!?
“父皇召見嗎?”蘭星問了一句多余的話。
“是,娘娘,陛下讓娘娘進宮敘敘話?!?
“好,那走吧?!碧m星說道。
“娘娘,您不需要更衣嗎?”丫鬟秀禾小聲問道。
“不需要了,父皇只是召兒媳進宮敘話,無需穿戴那么隆重,是吧?總管大人?!碧m星一邊走下臺階一邊問道。
“是,陛下說了,只是家常敘話?!备5摴砀谔m星身后回道。
“秀玉和曉青跟著就可以了,你們留在府里吧?!碧m星對秀禾和安子吩咐道。
“是?!毙愫毯桶沧又荒苤共?,看著蘭星她們上了馬車,剛才聽了少夫人和主子的談話,心里都很是擔心。
皇宮里經過了國師、致王的那場叛逆,損毀的地方好多都還沒有恢復以往的樣子,宮人們來來往往的在忙碌著。
蘭星在福祿的帶領下,一路向前走著,奇怪的是福祿帶著她并沒有去鳳天帝的養居殿,而是進了御花園,看方向是向著先皇后,慕容惠的母后曾經居住的鳳陽宮走去了。
蘭星沒有發問,一聲不吭的跟著福祿往前走,福祿總管好像在回避著什么,也沒有說話。
進了鳳陽宮大門,庭院里栽種的芙蓉花正開得艷,一朵朵粉嘟嘟的花蕊俏立枝頭,格外的引人注目。
“真好看!”蘭星由衷的贊嘆道。
“是很好看,可惜她看不到了?!币粋€顯得蒼老的聲音飄過來,蘭星注目看去,才發現在芙蓉叢后面的亭子里,坐著一個老人。
看身形很像是鳳天帝慕容宏,但感覺又有一些不像,在蘭星的意識里,鳳天帝的形象根本與這種垂暮蒼老的老人挨不上邊。
“陛下,太子妃來了。”福祿上前稟道。
“馨兒,過來陪父皇坐一會兒?!?
蒼老的聲音再一次飄過來,蘭星才從遐想中醒悟過來,原來,那個看著垂暮的老人真的是鳳天朝的皇帝陛下,慕容惠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