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歐亞·麥坦斯。”

“……請問您是哪里的貴族嗎？”

“你有病？”

“……性別？”

“你覺得呢？”

“年齡？”

“24。”

“籍貫？”

“籍你大爺，找茬是吧？把你上司叫出來！我都這么配合了，連頓飯都不請是什么意思？我告訴你們老子可連午飯都還沒吃呢。”

我一臉不爽的嚇唬著眼前這個小兵。

‘碰’的一聲，審訊室的門被一下子推開。柯凡一臉無奈的走了進來。

“行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小兵頓時如蒙大赦，飛也似地跑了出去，順便還把門關上了。

“我說……”柯凡翻著一雙死魚眼，“欺負這么個小孩你也好意思。”

“我怎么欺負他了？我分明是在照顧他好不好，還籍貫，換個狠的他都未必能走出這間屋子。”

我翹著二郎腿，一臉的不耐煩。

“那也不能怪他，你當初起名的時候怎么想的。平民哪來的姓啊。”柯凡一臉不爽的盯著我。

“別問我，當初是黛爾給我起的名。”很顯然，我的心情比他差多了。

柯凡撇了撇嘴，“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總而言之，你們攤上大事了，非常大的那種大事。”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在這里了，那就說明上面的博弈已經有結果了對吧。你直接說就是了。”

“博弈？”柯凡苦笑了一下，“你太看得起林蔭城了。”

“什么意思？不會真的和圣路易斯帝國皇室有關吧？”

我愣愣的看著他，這下事情好像真的搞大了。

“關系大了去了。”柯凡掏出煙斗抽了一口。

“這次的事情實在太大，大到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

柯凡低著頭，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這么說吧，你知道三十年前諸神隕落之后，都發生了什么嗎？”

我想了想，“我記得好像是人類失去神明庇護之后，再也無力對抗各種天災與黑暗生物。瘟疫、魔法、洪水、地震、火山。各種災難層出不窮，強大的黑暗生物失去了神明的制約后，開始肆無忌憚的屠殺人類。教會權威一落千丈，后來是各國聯合起來，組織軍隊將大部分黑暗生物趕到了林蔭城外。”

“差不多就是這么回事。”柯凡點了點頭，“那你看沒看出來，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實質是什么？”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看起來你是猜到了。”柯凡很無良的笑了笑，“恭喜你們被卷入到了這場神權與皇權的戰爭中。”

“等一下。”我連忙喊停，“不是說神明掛了之后，教會就已經變成擺設了嗎？”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柯凡吐了口煙。

“三十年前，諸神隕落之后，圣光教會就以一種相當快的速度衰敗了下去。但是將死之龍，可殺群狼。作為統治大陸兩千多年的信仰中心，他們在民間的影響力依舊大得可怕。”

“但是畢竟神明已死，一群牧師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和國家機器唱對臺吧。”

柯凡點了點頭，“沒錯，本來是這樣的。”

說著，他遞給我一張傳單。

“以刀劍與信仰，重現神明的光輝，烈火焚燒過后，世界將重回神明的懷抱……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柯凡苦笑了一下，“自從神明隕落之后，瘟疫、地震、海嘯、饑荒這些災難就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短短三十年，光是梅森公國的人口就銳減了一大半。”

我頂著一頭問號看著他，完全不理解他說這些干嘛。

“本來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人類即使不依靠神明也能走出屬于自己的路。但是……”柯凡狠狠抽了一口煙斗，“比起現在，更多人還是喜歡以前被神明與教會圈養的生活。于是諸神教會誕生了。”

柯凡指了指桌子上的傳單，“圣光教會不知道從哪里網羅了一群各大教會以前的牧師，組成了諸神教會。他們的宣傳口號就是。因為那些骯臟的非人種族玷污了這個世界，所以我們才會被諸神拋棄，只要用刀劍和火焰將它們全部凈化，那么諸神就會重新回到這個世界。”

我一臉驚悚的看著這張傳單，“還TM能這么扯淡？！”

“是啊，就是這么扯淡。”柯凡嘆了口氣，“但是偏偏就有人信，而且人數相當之多，不光民間，就連一些大貴族都被這種口號打動了。要不是林蔭城地位特殊且一半以上居民都是非人種族，估計這時候大街上都有人舉著火把要開燒烤大會了。”

柯凡開了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別著急，馬上就和你們有關系了。”柯凡笑著說道。

“圣路易斯帝國是圣光教會的發源地，在神明未死的那段時間，圣光教會就是圣路易斯帝國實際上的統治者。為了維持這種統治，圣光教會每三十年就要從圣路易斯帝國皇室之中挑選一名圣子進入教會修煉。其實就是人質。而在十年前，諸神早已隕落，圣光教會不曉得為什么，瘋了一般的要求圣路易斯帝國皇室奉上圣子。即便當時索羅圖皇帝完全不想搭理這群人，但是毒蛇斷頭也能殺人，圣光教會在民間的影響力還未完全斷絕。所以索羅圖皇帝就扔了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生的私生女過去。”

我砸了砸嘴，“貴圈真亂。”

柯凡翻了個白眼，“說歸說，別把我算進去。”

“說的好像你不亂似的。”

柯凡一拍桌子，“你還想不想聽了。”

“請繼續。”

柯凡想了想，“我說到哪來的……對了。總之十年前索羅圖皇帝送了一個沒什么用的私生女過去，本來誰都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可是好死不死，在那之后皇帝的兒女，兄弟，甚至一些長輩都在這十年時間內陸續死于非命，有墜馬摔死的、吃飯噎死的、喝酒嗆死的……”

“……好沒有創意。”

“誰說不是呢。”柯凡點點頭，“總之，莫名其妙的。圣路易斯帝國的直系繼承人就只剩下從小在教會長大的公主了。”

“明白了吧。”柯凡冷笑著看向一頭冷汗的我，“你們這次真的攤上大事了。”

“明白了。”我凝重的點了點頭，“所以說在我之前，其他人的反應是什么樣的？”

柯凡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