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長生患者
- 我問修仙
- 何莫莫
- 2440字
- 2019-02-13 09:30:01
序章
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請客吃飯回到家后,爸爸問我未來想干什么。
“子承父業罷了。”
我沒有跟他說真話。
這話我只在沒人的地方說。
“我想為患者做些什么。”
這樣的理想要讓爸爸聽到的話,會氣死吧,這比跑去偏遠山區做吃力不討好的志愿者還要荒謬,當志愿者就算賺不了錢,好歹也算是造福社會,幫助患者……
“你還嫌這幫禍害傳染的疾病不夠多啊!”
這是得知我理想后的同學說過的話語。
他會這么說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我國每年死去的六百三十四萬人中,因為患者而死的就占了其中的八成,不止我國,全世界都是如此,在長生藥普及的當下,壽終正寢的人已經很少了,在醫療技術如此發達的當今,能威脅人類性命的,除了人類本身外,就只有患者了。
每年都要反對患者住院的游行隊伍。
“既然早晚要病死,那給他們個痛快不是更好嗎?”
“死是最好的解脫。”
網上的說法更是扎人心扉。
雖然也有說好話的,但也就局限于說說,幾乎沒有人會去做,至少我沒有聽說過,所以我就想去做些什么。
外人都會覺得我有病,跟這些患者是同類,但其實我確實差點就變成他們的同類了。
事情發生在我九歲那年,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那時我因為數學成績差,老師將班上的學習委員拉來給我當同桌,她是個很負責任的班干部,正因為太負責任,有些地方弄得我很頭大,她幾乎時刻都盯著我,連我值日是否認真都要管。
那天正是我值日,于是我早早地出發去學校了,由于走得匆忙,導致我口罩忘帶。剛到教室門口,就看到門開著,我昨天走得時候明明鎖門了,顯然是她先到了,我本想抱怨幾句的,不想進門后就發現她臉頰通紅地趴在桌子上,怎么喊都沒有反應,我摸她的額頭,感覺很燙,看來是發燒,我連忙送她去醫務室,如今為了預防患者,學校的醫務室都是由那些國家的大醫院負責的,設備不比那些大診所差,而且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當我扶著她進醫務室時,三個醫生都在,他們帶著口罩,臉看不清,我立刻向他們求助,他們沒有立刻上前幫我,而是先用一個好像很高級的紅外線溫度計測她的體溫,那溫度計剛打開就滴滴叫了起來,我當時還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就那樣傻傻地被他們請進了隔離室,當我意識到不對時已經太遲了,救護車到了,上面那些穿著防護服,像機器人似的醫生見我反抗直接把我給弄暈了。
當我醒來時,已經被關進了觀察醫院的病房,那病房跟我的房間差不多大小,還帶衛生間,但房間里除了一張床一副桌椅外什么都沒有,飯菜一點都不和我的胃口,不論我怎么喊,那些看不到真面目的護士都不會開門,我的手上被插了采血的管子,每天早上都會有護士來抽我的血。
父母親戚來探望,就跟探監似的,隔著塊厚玻璃通電話。
爸爸媽媽讓我忍耐,都安慰我說過幾天就能出去了,但過了好幾個“幾天”都沒能出去,幸好我讓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他們送了些可以解乏的東西進來,讓我不至于無聊死,被關了一個星期,看著作業本都覺得有趣,但作業畢竟還是作業,不可能真的用于娛樂,玩具雖然好玩,但沒有人陪我,玩幾次就沒意思了,最終還是外婆送的一本叫龜息大法的舊書拯救了我,那是外婆她們那個年代用來抗瘟疫的主要手段,說白了就是強身健體的方法,即便如此我外公還是走了。
那本書上記載的龜息大法,是一種以養生為主仿生氣功,現代的網上也有,就是沒這本書上講得那么詳細,我練那上面的龜息大法打發時間,爸爸媽媽后來也很少來了,說是因為工作,我為了不讓自己感到太孤單,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龜息大法上,我當時沒注意到身體的異狀,以為自己挺有天賦的,不知不覺就修煉到了大成的境地,當我龜息大成時才知道,已經我在哪里待了快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里我經歷了各種體檢,幾乎每個星期都要換一種,有的還好,有的幾乎把我折騰的死去活來。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試著溜出去時,他們忽然讓我出院了。
我異常驚喜,然而出院那天只有姑姑和奶奶兩個人來接我,爸爸媽媽沒來,我從她們口中得知我要做哥哥了。
原來我媽媽在我“住院”的這段時間里懷了二胎,所以才沒有來看我……我本來是這么以為的,后來才知道,當時醫院幾乎已經認定我為患者,只是我身上還沒有產生病毒所以才決定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我是患者,注定不可能長命,所以我父母才會準備第二胎。
明白了此事的我,很受打擊。
回校后,我因為被關了一年,不得不留級了,我從過去的老師那里得知了她轉學的消息,從過去的朋友的那里得知她被確診為患者的消息!
原來她變成患者了,不僅如此,他們還以為我也成患者了,盡管我出院回校,但他們因為這件事,不愿再跟我交流,甚至有些討厭我。這還只是個開始,我上學不到一星期,關于我是患者的流言就在學校里傳遍了,盡管校方出手,將此事壓了下去,但我還是受到了同學們的冷暴力,我很生氣,開始調查這件事,發現是我過去班上的同學干得,我一怒之下險些將他打成重傷,要不是老師趕到,喚回了我的理智,那家伙肯定沒命了。
校方鑒于此事是對方挑起,沒有為難我,各自找父母協商后,將此事揭過了。
盡管此事揭過,但我在學校的生活,并沒有變化,我依舊被人指指點點,依舊被人私下里叫做患者,這使我和同學的關系非常糟糕,沒有朋友的我和植物做起了朋友。
小學畢業的我成了怪人,上了初中的我依舊是怪人一個,爸爸鑒于我在小學的糟糕經歷,專門為我找了一個與我就讀的小學沒關系的初中,然而卻弄巧成拙了,那個初中里的戾氣更重,對患者的憎恨更深,每天聽他們在哪里罵患者,我就感覺是在罵我,我因此沒少跟同學鬧矛盾,打過幾次架后,他們都覺得我不好惹,明罵變成了暗諷,然而我的內功大成,聽覺太靈敏了,他們的暗中對話,跟在我耳邊直接說差不多,我被他們的話,弄得很煩躁,我想改變他們的想法,至少要讓他們理解患者的苦痛,但不論我說什么他們都聽不進去,甚至事情還鬧大過惹來了官方,幸好我種菜種出了幾分手段,將這事擺平了,但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經歷了那么多后,我也養出幾分倔性,我跟這事情杠上了,反正我也沒什么理想,干脆將把這事當理想吧!
于是我立志要為患者們做些什么,改變患者與人類的關系,至少要改變人類對患者的歧視。
我開始正式為這個理想而策劃,直到那場從天而降的災難打亂了我全部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