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弱勢心事
- 多維謎案
- 無涯青楓
- 2135字
- 2018-10-04 09:50:14
夜色中,心急如焚的樊坤將電瓶車馬力擰到頂,沿著機動車道疾駛,還嫌慢——
昨天能借齊一萬四千元巨款,他感覺很滿意:
一是證明自己做人還不錯—平時老友們有困難,自己總是幫;突然自己要人“救命”,叫誰-誰到!
二是老友們都帶現(xiàn)金來給自己,還不要-打借條,并個個發(fā)誓—對外“保密”,弄得自己差點感激涕零。
但剛剛在南門大排檔,他和阿寶吃的半頓飯,實在是糟糕,簡直要人命?
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內(nèi)心波動、難以自拔,想撞車一死了之—
點好酒菜,他乞求阿寶收錢-退出欠條?
阿寶無動于衷,反而一再勸他—酒后再賭。
他便忘了父親的兇狠叱責,入魔般繼續(xù)聽阿寶吹“賭-經(jīng)”…
直到焦灼惱怒的父親打電話來,說-母親病了;而且母親接電話,滿口有氣無力的病音,他才放下酒后去賭的邪念。
為了不再繼續(xù)背每天100塊“爪子-利息”,他堅持—還錢。誰知道阿寶居然說“算錯帳”,要按“利-滾-利”算法,比他準備的多出470元?
他沒有和阿寶計較、理論,只想拿回欠條,了卻一樁倒霉事?可錢—不夠啊:
還完爪子錢,加上主動獻上的“煙錢”,還剩30塊,怎么都買不了單…
他腦筋不笨,很快想出喊同學(xué)來幫忙買單的點子。
邀賭無望的阿寶,這時終于改變態(tài)度—同意“收賬”!
當他感覺擺脫“賭博禍患”近在眼前,便二次索要-欠條?
阿寶卻擺出老好人模樣,給他指出一條財路:
幫杜老板找仇家,賞錢是5000元。
利欲熏心、人窮志短,他立即答應(yīng)“干”,只是提出條件-只找人,不幫兇?
阿寶倒沒勉強他—做壞事,而且很爽快地拿出一半賞金。
到這時,他才確信-寶老大所言不虛!便詢問找人憑據(jù):
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子?
阿寶一一道來,還讓他看相片。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他心道:
“原來阿寶老板是要找‘富哥’尋仇。就算沒有-賞錢,我也會幫忙的…”
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激動,他假裝向阿寶要到“照片”。其實,要不要照片-無所謂,他認識—光頭,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了。
答應(yīng)找人、收下定金,他便第三次試圖要回欠條?
阿寶竟然說,沒帶-會計是見錢退條。他至此才算看清“寶老大”真面目—陰險狠毒、惡鬼一只,卻也無計可施。
擔憂母親安危,攥著賞金大鈔的他,便決定不再和阿寶這種壞人-糾纏,結(jié)賬走人…
“你想‘死’啊——”一輛轎車長鳴喇叭呼嘯而過,伴著怒罵聲!
心神不寧的樊坤慌忙減速-拐上非機動車道。
樊坤騎車經(jīng)過中醫(yī)院路口,停下打家里固定電話—無人接聽,只好撥打父親手機?
“中醫(yī)院住院部3樓17床。”樊父說完-立即掛斷,明顯余怒未消!
樊坤上到三樓,看見父親正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吸煙,沒敢過去打招呼。他輕手輕腳推開“17床”病房門,走到母親病床前:
母親微閉雙眼仰躺著,左手覆住胃部,右手背扎著吊針。
“媽-媽?”樊坤輕聲喚?
“坤兒、坤兒回來啦?”女人睜開眼,勉強抬頭-蒼白臉龐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將醫(yī)院當成了家里。
“嗯-還痛嘛?醫(yī)生檢查,怎么說的?”兒子趕緊幫母親支起枕頭。
“要做…胃鏡,我講-不要緊,老疼的…疼過去就好了。唉—你爸非要聽醫(yī)生的,住院…做胃鏡-”女人嘮叨著。
“肯定要聽‘醫(yī)生’的。”樊父進來小聲對女人道,似乎沒看見大兒子。
“他爸,坤兒回來…就好,莫氣了-”女人勸丈夫,聲音很細弱,此前的疼痛消耗了不少體力。
“你不要說話,好好歇著。”樊父轉(zhuǎn)而對兒子道:
“今天晚上守著你媽,哪里都不許去!”
“……”樊坤使勁點頭,沒敢吱聲…
夜深人靜,母親合眼入睡;父親歸家,明早要開店門。樊坤躺在病房靠椅上-假寐——
“爪子錢”還訖,欠條卻沒拿到手。想想就窩心!
和走邪道的阿寶相比,他明顯處于弱勢—打?打不贏;拼命?不劃算;報警?不敢干。
真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只有任由阿寶牽著鼻子走…
仔細想想,寶老大并非一無是處—
他教打彩票、請喝小酒、同情病母,還帶來一條“財路”-5000塊錢找光頭。
自看到光頭相片起,“報復(fù)”的火苗就從他心頭躥起!
往事因欲報復(fù)“富哥”而起,一幕幕涌上心頭:
他首次知道有富哥這么個人,是聽陳美芳說的—
樊氏日化和美芳化妝品店都在八卦商城,相距不遠。樊坤是沒結(jié)婚的毛頭小伙子,陳美芳是比他大10歲的少婦,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一男一女各做自家生意,平時沒有什么來往,更談不上“有交情”。
去年5月份,樊父患重感冒,義務(wù)一家上線大批發(fā)商開訂貨會,一再打電話—邀樊父參加。考慮到多少年的“老關(guān)系”,不去實在于情于理-不合適,樊父便讓兒子乘車前往。
樊坤一天到晚困在店里“當苦力”,難得出遠門,碰上這樣好機會,興奮異常!
他按照父親提供的出行路線,當天夜里10點鐘,趕到宣東高速桐溪服務(wù)區(qū)—候車?
服務(wù)區(qū)大廳里人很少,靠近東南角坐著一個女人-長發(fā),穿著紅色連衣裙?樊坤感覺很眼熟,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義烏-到‘義烏’的,上車了—”有人站在大廳門口暴喊?
樊坤趕緊站起來,拎起雙肩背-往門外沖!
大巴內(nèi),大半截車廂已坐滿,樊坤畢竟年輕,很快找到一排空座,一屁股坐下:
陡然間,不知從哪里冒出一群人,擠著上車—
他只管自己,扭頭望向窗外…
“這座兒-有人嗎?”一個俏生生的女人聲?
“沒人。”樊坤頭也不回道。
女人悄沒聲息坐下,再不言語。
車廂燈-關(guān)閉,大巴啟動。樊坤拉上窗簾—坐正:
一股怪味兒充斥在車內(nèi),有汗味兒、肥皂味兒、酒精味兒、方便面味兒等等,十分難聞!
他天生嗅覺靈敏,又是做“日化銷售”的,條件反射般皺眉-屏息;等鼻息放松下來,竟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樊坤心里一動,側(cè)頭—嗅尋,發(fā)現(xiàn)“香味”源自身左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