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亮度不夠，很是昏暗，小小的木桌上擺著兩三個碗，一道野菜湯，一道炒臘肉，還有一碗放著三張玉米餅。向小甜環視了一下空蕩蕩的屋子，明白這一餐對于年若辰一家來說算是很豐盛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相比于他，她之前的生活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小甜，是不是吃不慣這些？”年若辰看她呆呆站在桌前不動，臉上有些尷尬。

“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嗎？年奶奶吃了沒有？”向小甜關心地朝年奶奶關著門的里屋望去。

“我奶奶吃過了，她一向在屋子里吃。吃完了就縫補一些衣服，平日不常出來。”年若辰聽到她不是嫌棄，松了口氣，邊說她拉過椅子邊道。

“年奶奶年紀那般大了，縫補很傷眼睛的吧。”其實向小甜好奇的是，年奶奶一大把年紀了，能看得清那些小小的針嗎？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年若辰看到她坐下，也坐到一邊，給她面前的碗里夾了一塊玉米餅，示意她不要客氣，聽到她的問話，臉上不由難過了起來，“奶奶戴著老花鏡呢，她縫補的都是一些其他村送來的舊衣服，縫一件兩毛錢，是為了添補家用。我想出去掙錢，她不同意，我也舍不得離開她。”

“額……”向小甜有些驚訝，忍不住又問，“為什么想出去掙錢，那你不上學嗎？”

“我買了高年級用過的舊課本，自己學，我想直接去考大學，拿到獎學金接奶奶一起離開這里去大學。”年若辰很是淡然。

“……你真厲害。”半晌，向小甜震撼地道。

“你呢，上高中了沒有？”年若辰也好奇地看著她，目測她應該十五、六歲左右，應該初中畢業了吧？

“我已經高三了。”向小甜老實回答。

“不會吧，你看起來比我小很多。”年若辰驚呼。

“我特別聰明。”向小甜簡潔有力。

“好吧。”年若辰傻眼。

向小甜得意地笑，大眼瞇成了月牙狀，又可愛又迷人，可當她咬了一口玉米餅后，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

“怎么了？是不是很難吃？”年若辰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看向她，同時咬了一口玉米餅，覺得味道還可以，心才放下一點。

“真的難吃。”向小甜小臉皺巴巴的，一臉認真地打擊他。

“那怎么辦？要不喝一些野菜湯填一下肚子，我去鎮上給你買些吃的回來。”年若辰有些內疚，覺得做飯做得不好，居然連讓她填飽肚子都做不到。

“沒事啦，雖然難吃，但還是能吃的。”向小甜笑了笑，又咬了一口玉米餅。

“我還是去鎮上給你買些吃的吧。”年若辰放下碗，擦了擦嘴，就要出門去。

“哎，等等，鎮上遠不遠？”向小甜轉過身問道。

“走路要五個小時左右，你放心，我現在就去，連夜趕回來。”年若辰很是著急，怕她餓著。

向小甜一陣無語，五個小時，天啊，這是有多遠？可能她直線順流而下，滾到很遠的地方來了，不能和陸地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