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厚離域科學院土火星分院,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鐘思亮惶惶不安地坐在床鋪邊緣。
來到這里已經好幾天了,記得當時是以協助調查為由被提走,送到這邊,結果幾天時間下來他仿佛被世界遺忘,沒有人記得他一樣,這種滋味,相當的不好受。
本以為余生就這樣了,結果……謝天謝地,還有人記得我,呼,等了這么久終于要來人和我交談了,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一次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啊!
鐘思亮坐得端端正正,挺胸抬頭,態度做出了他自認為最好的一面,臉上還掛著迷之微笑,這讓正在實時監控他的鐘明不解,沉吟片刻便下了決定,再觀察幾天,暫不接觸,于是滿臉微笑的鐘思亮得到了這樣一個堪稱晴天霹靂的消息,連面部的笑容都僵住了。
……
天乾域,坤方星。
清晨,行銘起了個大早,在鬼怪的督促下出了家門,走向了市中心的圖書館。
這圖書館是很古老的建筑了,最起碼行銘在星際網絡上就沒見過其他科技高度發達的星球上有圖書館這個名詞,只因什么都在星際網絡上可以找到,而且他們的智腦可以做到將知識分門別類的整理好,需要時只要在智腦上點一點足以,至于圖書館?那是什么東東?
也就是坤方星這樣復古的星球上還會有圖書館這種東西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切靠步行!
行銘在內心怒吼,那些大佬們有便攜式空間裝置,想去哪就去哪,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些。
而他們也不會閑的沒事干下來考察考察,畢竟這顆星球上的普通人都只不過是背景板罷了,大佬們需要生氣,這才有了他們,所以大佬們從未考慮過這顆星球上的普通人的出行問題!
久而久之,這個問題就被擱置了,沒別的辦法的人們也只能依靠十一路公交車——步行。
當然,這是最開始的時候,到了后來,他們參考星際網絡上給出的資料,自己摸索,研制出了很多方便出行的產物,階級也從此誕生。
從一開始的集力合作到現在的制度,也不過短短十幾年罷了,人哪,真是一種善變的生物。
不過目前這些都不是行銘需要思考的,他要做的就是完成鬼怪給出的任務,不按時完成任務,以傳說中鬼怪的可怕,行銘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可怕的懲罰等著自己。
輕車熟路的來到圖書館第二層,行銘坐在角落里,讓智腦連接上圖書館的智腦群,并直接將信息投射進大腦,開始了自己的閱讀。
雖然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但自己果然還是不熟悉這樣的感覺啊,行銘討厭這種直接灌輸東西進入自己大腦的過程,感覺一點都沒有屬于自己的隱私權,涼颼颼的。
但“人人”都是這樣,所以你不這樣就是不合群,你應該怎樣怎樣……呵呵,“人人”,地球時期一九幾幾年時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相當于后世的隨地大小便,那是什么概念,過了地球歷十幾年時間,牽手就變得很普通,很尋常,無論再怎么錯誤的事,只要套上“人人”這個名義,那就是正確的,和“正義”這面大旗不相上下不是嗎?
行銘還是挺珍惜自己的小命的,即使有這樣那樣的不適感,但進入狀態后卻是如海綿吸水一樣汲取對自己有利的營養,平常使用這種高頻率的方式,用不了多久行銘就能品嘗到被撐爆大腦一般的劇痛,行銘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種劇痛——痛到不能呼吸。
而這次到了平常停止的時間行銘也不過是頭腦有些發脹,“看著”自己的大腦一點點貪婪的吞噬掉被硬塞進來的知識,行銘再次吐槽,這低級的智腦就是差,不管不管的硬塞,還不如以前不加限制的智腦呢!
科技發展了這么多年,當初毫無限制的智腦反而被加上了層層枷鎖,生怕智腦學習過多的知識有了別的想法,科技越發達你們的擔子就越小嗎?
怕什么?難不成還能毀滅銀河系毀滅全宇宙不成,這可真是我這些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沒有之一!
一個個研究的武器從危險程度上完爆小小的人工智能,早出現一萬多年的超人工智能之前的定位是古人,牛津哲學家,知名人工智能思想家NickBostrom把超級智能定義的——“在幾乎所有領域都比最聰明的人類大腦都聰明很多,包括科學創新、通識和社交技能。”
而在它誕生后人類并沒有做任何限制它的舉動,即使在那時它如果想要毀滅人類,最差也能將人類社會搞得一團糟,但它就是沒有任何限制,任由它學習,成長。
而過了許多年,人工智能更加強大,遠超之前的超人工智能的定義,但它們已經沒有威脅到人類的可能性了,它們反而被人類像洪水猛獸一樣嚴防,加上了多層限制,這也不能那也不能,這不允許那不允許。
雖然這些資料不清楚,還有些含糊,但畢竟是大佬們的地盤,費點勁兒還是能找到的,這也是行銘和其他這顆星球上的普通人能了解到這些東西的緣故,不過了解了又如何,不了解又如何,說到底不過是被圈養的私人物品,行銘微微嘆息,沉下心來繼續往大腦里填充知識。
被鬼怪附身,也不知是好是壞,是機遇還是……但總歸多了一條選擇的途徑,而不是只能按照既定的人生路線走下去,行銘就像是那沉水的人,會抓住哪怕最后一根稻草,將其視之為希望,更別說鬼怪還明確的為他指出一條康莊大道。
只要走下去,人生就會多出不少變數,有了變數,這才方便像他這樣的人渾水摸魚,行銘內心的激動外人是不能理解的,只有同樣被圈養,暗無天日的人才會理解,那是看到出去的希望的激動之情。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曾經以為世界就是自己居住的地方那么小,后來才知道世界是整個村,整個縣,整個城市,整個省份,整個國家,整個地球,整個太陽系,到現在,世界就是銀河系乃至于整個宇宙,局限于一顆星球不是行銘這些人的理想。
沒有經歷風雨,哪能知道風雨后的寧靜。而行銘現在正值年輕,就是想出去經歷一番風雨,即使最后意識到寧靜的美好,再回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