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不明白堅持的是什么,長大后不明白堅持的對不對。做自己堅持的人,很辛苦;做隨波逐流的人,很無趣。把喜歡做到極致,就是顧天元一直認為的信條。
他靜靜的看著沉睡的她,原本準備的好多質(zhì)問的話全部煙消云散了,他提前出院,只是為了讓她給他一個答案,你愛那個男人嗎?可是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后,自己也嚇了一跳。
顧天元給她蓋好被子之后起身離開,呂子葉站在一邊安靜的如同默不作聲的大提琴,她可以說出什么話外之音,可是她卻選擇沉默。
李南看著顧天元回到房間,他很自主的起身將唯一的床讓給了他,帶著微笑說:“就寢吧。”
“給我找一間公寓吧。”這是顧天元對李南說的:“這里讓我壓抑。”
李南則是幫顧天元把床整理好,他并沒有說話,當經(jīng)紀人這么多年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他自然了解顧天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但是他不理解的是,顧天元怎么會放任自己喜歡陳簡瑤。
陳簡瑤看著手里面的機票,有些詫異:“什么?出差?”
李南點頭,說:“對,天元的戲份結束后,要參加BJ的一場晚會,所以我們需要提前過去協(xié)商一下時間。”李南看了一下手表,道:“時間快來不及了,走吧。”
陳簡瑤打算整理一下行李箱,李南卻說第二天下午就回來了,不用拿很多的東西,陳簡瑤只是背了一個雙肩包就跟著李南準備出門,在客廳的時候陳簡瑤看了一眼顧天元,她只是朝著他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可是顧天元卻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陳簡瑤,一言不發(fā),甚至沒有任何的表情,陳簡瑤也覺得今天的顧天元有些奇怪,但是她什么都沒有說,轉身跟著李南離開。
顧天元看著她伸手關門,就這樣消失在他的眼前,關門的那一刻,他內(nèi)心的掙扎和徘徊都讓他渾身發(fā)冷,不由的自我腹誹:顧天元你害怕的不是對方的絕情,而是明明知道沒有可能,卻還一如既往。就算今天我把話說的再絕明天醒來我還是會喜歡你我多沒出息,這你知道嗎?
呂子葉在一邊收拾好了東西,正給司機打電話并且說他們馬上要下樓了,顧天元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可終究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只是看了一眼陳簡瑤的房間,轉身離開了。
機場大廳的冷氣一直都是十足的,陳簡瑤撥通了陸煒的電話,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聯(lián)系了,若不是有工作要交涉,她恐怕真的很難過再愿意去回想曾經(jīng)她工作的點點滴滴。
“書稿的樣稿已經(jīng)通過了,接下來就辛苦你們了。”陳簡瑤說著十分官方的話。
電話對面安靜了片刻,最后陸煒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略微沙啞,只是說了一句話:“簡瑤,你好嗎?”
陳簡瑤一愣,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可是很快陸煒就公布了答案:“鄭言病了,我很難過,看著她這樣,我恨不得替她去,可是……我有什么資格。”
聽得出來陸煒的很痛苦,陳簡瑤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突然想起來趙飛宇之前也問過她相同的話,如出一轍的問話讓陳簡瑤懷疑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陸煒,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訴我。”
“陸煒……鄭言自殺了。”
“怎么會這樣?”
陳簡瑤突然聽加你電話里面這樣的一句對白,她到死都忘不了那個聲音,那是劉默的聲音,而他說鄭言自殺了?她不敢想象,可是另一邊李南催促著她上飛機,陳簡瑤看著李南,良久她說:“我可以不去嗎?”
“發(fā)生什么事了?”
“鄭言自殺了。”
李南也是一怔,然后看了一眼手表,說:“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趕到BJ,如果你可以答應,那么你現(xiàn)在過去吧。”
陳簡瑤點頭,說:“謝謝。”然后飛快的朝著身后跑去。
歲月忽而老了,光陰的屋檐下,多了一份靜謐,安靜中可以聽到花開的聲音,可以聽到窗外的鳥鳴,也可以聽清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是誰,為什么要害我。”
“快!快!快打鎮(zhèn)靜劑。”
護士和醫(yī)生還有鄭言扭打在一起,鄭言穿著醫(yī)院藍白條的病服,她的長發(fā)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短發(fā),而那一雙原本秋波一樣的眼睛卻變成了現(xiàn)在驚恐看著四處的空洞,她無助的嘶吼著,終于她變得安靜了下來,護士像是宣布勝利一樣比劃了一下手中的針管。
鄭言被護士用封條綁了起來,她終于安靜的被安放在沙發(fā)上,可是鄭言像是有記憶一樣,她根本不像是瘋了一樣,她就坐在沙發(fā)上,很鎮(zhèn)定的看著門口的陳簡瑤,她審視的雙眸好像又恢復了以往的靈動。
陳簡瑤剛要上前,突然鄭言朝著她嘿嘿的一笑,簡瑤的腳步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起來,她邁不動了,身子只能僵硬的依靠在門口。
“鄭言上個星期就這樣了,她突然變得很暴躁,然后將唐旭所有合影的相片都撕碎了,我以為她只是不高興,可是她漸漸的開始自殘,她用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破了胳膊……”劉默的聲音帶著顫抖,陳簡瑤自然是了解劉默的,他若非這般難過自然不會這樣的聲調(diào),她突然很認真的看他,想起劉默之前給她發(fā)的短信:“簡瑤,看你傷心,我又何嘗好過。”
可是現(xiàn)在看著劉默如此難過,她又如何好過,劉默已經(jīng)脫去了警服,而且他下巴上的胡茬十分明顯,她想劉默應該是請假了吧,畢竟鄭言現(xiàn)在變成這樣了。
“你……現(xiàn)在全心在照顧鄭言。”
“我請了一個月的假。”
“我問過醫(yī)生了,這樣的病情,會時而復發(fā)的,你要一直等一個不清醒的鄭言嗎?你要一直等下去嗎?”陳簡瑤知道自己這樣的自私不好,可是她想不到更好的說辭,她心疼劉默,甚至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劉默,哪怕他們早已經(jīng)分手了。
劉默低著頭,他在回避陳簡瑤的雙眼,良久才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希望鄭言會好起來。”
陳簡瑤一直忍著的眼淚終于滑落了,她上前擁抱住劉默,她太心疼劉默了,也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沒有出息,只要他一皺眉,她就立刻投降。
沙發(fā)上坐著的鄭言一直呵呵的傻笑,好像看不懂一樣,歪著頭,笑的很天真。
“16號,過來領藥了。”護士走了過來,陳簡瑤才推開他,劉默有些落寞的跟著護士去取藥。
陳簡瑤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看著鄭言,她不懂,為什么鄭言會變成這樣,還記得唐旭死的那一天,鄭言狠狠的扇了她一個耳光,那么盛氣凌人,那么趾高氣揚,對于愛情的高尚,她自認比誰都瘋狂,可是怎么就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