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飯，曾小賢帶著林晚榮一頭扎進香水的研發(fā)中，蕭玉若最近也挺忙，上次染布坊失火，蕭家損失較大，這一次褻衣的售賣，就是一個彌補損失的機會。

三天時間，蕭玉若居然賣出了三千件，覆蓋了大部分青樓歌院，但三千也是極限了，其一，仿制品已經(jīng)出現(xiàn)，對后面的銷售形成很大的沖擊，其二，消費人群相對狹窄，如果正常人家的閨女，誰敢穿得如此大膽？以后的售賣，只能細水長流，賺些辛苦錢。至于向外拓展業(yè)務，現(xiàn)在的蕭家根本沒有那個實力。

三千件褻衣，利潤五千兩，這個數(shù)字不大不小，如果用作試驗經(jīng)費完全夠了，可蕭玉若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打算，這嚴重的挑戰(zhàn)了曾小賢的神經(jīng)。

“誒，大小姐，我們都是做大事的人，你能不能別那么摳門？就算不給五千兩，三千兩總得給吧，我和林三這幾天不辭辛苦，任勞任怨，連覺都沒睡好，你不發(fā)工資也就罷了，居然購買實驗器材的錢也摳，是不是太狠了！”

曾小賢沒頭沒腦沖進蕭玉若的房間，就開始喋喋不休的發(fā)牢騷。

“實驗器材？就是你的那些盆盆碗碗罐罐？“蕭玉若一本正經(jīng)問曾小賢。

“什么盆盆碗碗罐罐，那都是重要的器材，沒有它們，我拿什么做實驗？”

“就幾個破碗要三千兩，你是真當銀子不是錢啊！”蕭玉若眉梢?guī)蠋追挚瘫。敛涣邌莸闹S刺。

“額！”曾小賢一愣，隨即白眼一翻，“你懂什么，一件劃時代的產(chǎn)品就會從這些破碗中誕生，隨著香水受到人們追捧，而你口中的破碗，將會成為重要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文物！說不定幾百年后能賣出幾萬幾十萬的銀子！”

說到這兒，曾小賢首先露出一絲不耐煩，“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就說給不給吧！”

“一百兩！”蕭玉霜伸出一根白蔥玉指比劃道。

“一百兩，你打發(fā)叫花子呢？至少兩千！”

“兩百！”蕭玉若不理會曾小賢的抱怨，繼續(xù)喊價。

“一千！”曾小賢毫不客氣還價。

“三百！”

“八百！”

“五百！”

“成交！”一錘落音，啪的一聲，曾小賢把桌子敲掉了一角。

悄悄抬頭，眼看著蕭玉若憤怒的情緒正在醞釀，曾小賢拔腿就跑了。

.....

回到實驗室，曾小賢安排林三上街，采購了一些必需品，自己窩在實驗室，繼續(xù)做研究，香水聽著簡單，可真真做起來，卻麻煩至極，非常耗時間。

香水的制作，是把脂肪在一塊木板上抹均勻，周圍灑滿鮮花，花朵每天都要不停的更換，不能有點枯萎。這樣換了許多次后，這些脂肪顏色逐漸變深也漸漸飽和起來，便將它們攪碎后加入酒精，大約放置一個星期，香味才能轉(zhuǎn)移到了酒精中，再將這些酒精收集起來，便形成了香水的雛形。

香水制作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中間還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林晚榮帶著家丁鬧罷工，比如蕭家染布坊再次發(fā)生意外，還比如肖青璇留下一張紙條，然后帶著百科全書找?guī)煾等チ恕?

但這些都是小事，林晚榮罷工被曾小賢完美擺平，染布坊發(fā)生意外的損失也讓曾小賢發(fā)行彩票彌補了虧空，至于肖青璇的出走，曾小賢還巴不得對方早點離開，只是可惜了那本百科全書，他還準備參考一下玻璃的制作方法呢。

曾小賢完美的拯救了蕭家的危難，蕭玉若對曾小賢的影響有所改觀，雖然不是百分百的依賴，可蕭家大大小小的事情，總喜歡和曾小賢商量了在決定。

這種依賴很可怕，以至于蕭玉若一天沒看到曾小賢，心里都有點發(fā)慌。

“我這是怎么了？”蕭玉若不止一遍的問自己，可想來想去，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大小姐，陶公子來訪！”門外小環(huán)吆喝一句，打斷了蕭玉若的思緒。

陶公子，原名陶東成，金陵商會的會長，也是金陵首富，不但如此，他在金陵名聲還很好，被稱作陶善人。

聽聞陶東成來訪，蕭玉若臉上雖然無奈，卻不得不出門笑著迎接，兩人說說笑笑進了書房，該聊天的聊天，該做戲的做戲，一時間賓客盡歡，相處非常融洽。

直到，曾小賢來了后......

曾小賢現(xiàn)在心情很興奮，奮斗一個月，第一瓶香水終于出爐了，他拿著手中的小瓷瓶正要去找蕭玉若邀功，卻沒想書房里另有其人。

這些天曾小賢忙著配制香水，陶東成來過蕭府幾次卻沒有正面碰上，而這一次卻裝了個正著。

兩人剛剛打個罩面，曾小賢不由自主的露出敵意，誠然，陶東成的長相可圈可點，一副老實人的扮相確實能掩飾內(nèi)心的齷齪，但曾小賢知道，這貨可不是什么好人。

陶東成只是瞥了曾小賢一眼，他以為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家丁，確實，曾小賢剛剛從實驗室出來，興奮之下衣服都沒換，身上還沾著不少香水的調(diào)色劑，衣服青一塊紫一塊，一看還真像個邋遢的家丁。

陶東成轉(zhuǎn)頭正要和蕭玉若攀談，而蕭玉若卻借著這個機會站起身，開始給兩人介紹：“這位是陶東成公子，這位是蕭府的賬房曾小賢！”

“曾公子！”陶東成聽到曾小賢不是下人，有模有樣的拱手，客氣一句。

“哦，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陶公子啊！”曾小賢陰陽怪氣驚叫道，“能親眼看到金陵第一首富我真是太激動了！來，抱一抱，我要沾沾陶公子的貴氣！”

不等陶東成反應過來，曾小賢猛地就撲上去來了熊抱。

“誒，你松開我們公子，快松開！”

旁邊跟班的急了，對著曾小賢嚷嚷，陶東成也很無奈，他真想問問這是哪里來的二貨，你特么不知道我有潔癖嗎？身上那么臟還往我身上蹭。

心中誹謗曾小賢，陶東成面上卻很平靜，無奈和憤怒，在他淡然的微笑中掩飾得很好，美人在側(cè)，他很好的展示了親民的一面，拔高了自己形象。

而曾小賢呢，那模樣比見了親爹親媽還激動，死死抱著陶東成不松手，還把手背上的香精往陶東成后背不停的抹，對跟班的警告充耳不聞，口中嗚嗚發(fā)出聲音。

“陶公子果然和傳說中的那般儀表非凡、和藹可親，實在太感人了！古人曾說，生子當如陶東成，陶公子，要不我收你做干兒吧！”

“咳咳！”陶東成很尷尬，他內(nèi)心已經(jīng)將曾小賢罵了幾百遍，想要推開曾小賢，又不好在蕭玉若面前失了儀態(tài)。只能干咳幾聲，示意旁邊的跟班幫忙，把這個瘋子拉開。

沒等跟班拉，曾小賢自己先跳開了，畢竟他是一個直男，如果不是為了惡心對方，誰特么愿意抱著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啊。

可等兩人分開，屋里其他人也傻眼了，此刻的陶東成，好像去乞丐窩走了一遭，華麗的衣服上沾滿了各種顏色的調(diào)色劑，花俏萬千，如同戲子。

陶東成看到自己被曾小賢染成這幅模樣，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剛想開口質(zhì)問，哪知曾小賢輕笑一聲，滿臉誠摯的歉意把他準備的質(zhì)問堵在了喉嚨處。

“不好意思啊陶公子，把你衣服染臟了，不過在下看得出來，陶公子是個大度的人，相信不會和我一個賬房計較，另外，在下還有重要的事情匯報大小姐，外人不便旁聽，還請?zhí)展右撇剑　?

伸手不打笑臉人，曾小賢這般姿態(tài)，陶東成有火也發(fā)不出來，狠狠的瞪了曾小賢一眼，這才向蕭玉若告行。“東成先回府換身衣裳，過幾日再來拜訪！”

說完，陶東成一甩袖子，癟著一肚子走出房門。

蕭玉若還想客氣送送陶東成，卻被曾小賢攔住了。

“別去了，陶公子大度的人，不會怪罪大小姐不拘禮節(jié)的！”

蕭玉若沒有堅持，她看了看陶東成憋屈的背影，居然毫無形象的笑了，在看向曾小賢的時候，隱下笑容，打起官腔，

“咳咳，曾小賢，你這一次的表現(xiàn)很好，本小姐準備漲你工錢！”

“真的？漲多少？”曾小賢兩眼精光閃爍。

“十文錢！”

“切！”

PS：這個世界好難寫啊，完全找不到感覺，存稿也沒了，所以更新有點晚了，希望大家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