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蘇闌凝怒瞪著君無歡時,暮子瀟出現(xiàn)在門口說道:“花宮主請大家到前廳一趟。”
君無歡點點頭,道:“嗯,孤這便帶凝兒過去。”
語畢,他將蘇闌凝輕輕扶起,隨后便打橫抱起了她。
三人到達前廳后,只見花淺離坐在椅子上,渾身透著一股強烈的殺氣,冷冷地盯著面前被景憶楓持劍壓制著的凌依珣,雨凌雨軒及冰雅候在一旁。
君無歡動作輕柔地將蘇闌凝放下,扶著她坐到了椅子上,隨后便坐在了她的旁邊。
花淺離語氣中透著寒意地說道:“解藥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要本宮幫你一把。”
聞言,凌依珣只是淡然一笑,說道:“什么解藥?花宮主把我抓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奇怪的問題?”
花淺離帶著殺氣的眸光輕輕掃了她一眼,道:“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七日前你明明帶著幾名宮人去了小凝兒的房間,且斷情蠱是漠塵宮所有,你又精通蠱術(shù),不是你,還會有誰?”
凌依珣故作疑惑地說道:“凝妃中了斷情蠱?”
花淺離諷刺地笑道:“呵呵,凌依珣你別再裝了!”
聞言,凌依珣一臉正色道:“是,我是精通蠱術(shù),可這也不能說明凝妃中的蠱就是我下的吧!還有,至于那天我去凝妃的房間,只不過是去看望她而已。”
聽得凌依珣此番言論,蘇闌凝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微微蹙起了秀眉,說道:“你不是奉命和小祿子一起到墨蓮宮送藥的?”
奇怪,她不是聲稱奉命行事的,如今為何被花淺離這般質(zhì)問都絕口不提此事?
聞言,君無歡眸光倏地一緊,說道:“什么藥?”
他記得,他并沒有派小祿子去墨蓮宮送過什么藥。
蘇闌凝側(cè)首看向他,嘴角勾起了一個無比諷刺的弧度,道:“不是你要我喝的落胎藥么?”
君無歡激動地站起身道:“不可能,孤從未派小祿子去給你送過什么藥!”
蘇闌凝繼續(xù)諷刺地笑道:“堂堂一國之君竟也會撒謊?”
這時,雨凌站出來說道:“王,前兩日有宮人回稟,說是在宮中一處偏僻的院落發(fā)現(xiàn)了小祿子的尸體,現(xiàn)下看來,很可能與此事有關!”
聞言,君無歡緩緩行至凌依珣面前,蹲下身,將她的頭發(fā)向后一扯,迫使她抬起了頭。
呵,宮中這些爭風吃醋、爭權(quán)奪勢的伎倆他見得多了。
他冷冷一笑道:“膽敢利用小祿子一同假傳圣諭謀害龍種,之后殺人滅口?凌依珣,別以為你是左相的女兒孤便不敢動你!敢傷害孤最在乎的人,便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此話一出,廳中頓時便靜默了。
聽著另一個男人說著對自己喜歡的女子的愛,且,人家還是蘇闌凝名義上的夫君,花淺離與暮子瀟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
而蘇闌凝則徹底地愣住了,自己因為那碗落胎藥,深深地怨著他,甚至是又恨起了他,以為他當真那般的冷血無情……
卻沒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從未懷疑過的凌依珣!
且,從未對自己坦白過感情的君無歡,此時此刻,在這么多人面前,就這般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原來,他真的,亦是在乎著自己的。
凌依珣還欲狡辯一番,君無歡卻已松開她的頭發(fā),站起身說道:“廢話少說,這斷情蠱,你解,還是不解?”
凌依珣有些猙獰地笑了笑,惡狠狠地說道:“想要解藥?妄想!你們就等著給她收尸吧……呃……”
她話音剛落,花淺離便像一陣風般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手指緊緊扣住了她的咽喉。
他俊眉微蹙,目光如劍地看著她道:“本宮再給你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
聞言,凌依珣冷笑道:“我會多為她燒點紙錢的。”
花淺離手指離了她的咽喉處,快速點了她身上的幾處穴道。
她痛呼一聲,而后吐出了口鮮血。
她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自嘲地笑道:“花淺離,我助你成了那么多事,”她伸出手直指蘇闌凝,繼續(xù)道,“如今你竟為了她,廢我內(nèi)力?呵呵,我知我這份情是錯付了人,可時至今日,我才清楚地知道,我錯得有多荒唐!”
左相凌云天在位及丞相之前曾是武將,是以凌依珣自小便也愛好武藝,自身功底很好,自從兩年前凌云天與漠塵宮暗中結(jié)盟后,凌依珣便加入漠塵宮,成為了青影堂的堂主。
本身便通曉武藝的她,這兩年間在漠塵宮歷練得愈發(fā)精進,亦幫著花淺離完成過不少任務,在漠塵宮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
進宮為妃后,她向來無爭寵之意,除了她這個左相千金的身份,君無歡對她亦沒有什么興趣,是以她并未侍寢過。
兩年來,她盡心幫自己,為了自己,入宮兩年力保清白之身,她對自己的情分,自己不是不知道。
可,自己愛的人是蘇闌凝,而蘇闌凝心中之人卻是君無歡。
在這場感情中,不管是凌依珣還是自己,注定都是受傷的人啊……
若非顧念著這份情分,他不會僅僅廢她內(nèi)力便放過了她。
想罷,花淺離微微側(cè)首不再看她,面無表情地開口道:“憶楓,送她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