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好像是過年了，家家戶戶放鞭炮一般熱鬧。

可是這動靜卻只是由兩個人的戰斗而產生的。

蒙恬實力很強。

就算他是低配版的蒙恬，依舊有著高階職業者的戰斗實力。

真是難以想象當年的蒙恬本尊有多強。

當然也不排除是這位低配版經過上千年的刻苦磨練才這么強。

“這就是他的實力？”趙政大爺看著段玖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抬頭看去，兩旁土墻不斷新添著溝壑。

煙霧彌漫，黃沙滾滾。

“只是如果只有這點水平，會死在這里的。”趙政大爺說道。

蒙恬有多強，趙政一清二楚。

段玖如果真的只是這樣，那么在趙政看來，絕對會死在這里。

如果用游戲的五維屬性來表述的話，段玖是五維全面發展，缺陷很少，優點也很少。這是因為段玖還沒決定要走什么道路，還沒想好要以什么道路成神。

這位克隆出來蒙恬的話，他不是全面發展，他主要發展就是攻擊、防御，也就戰斗。他不會穿越，不會控制魔法，但是肉搏戰力強悍。相當于游戲中的戰士職業，高攻高防高血，甚至這家伙此刻還是高速。四高出品的他相比段玖有著致命的缺陷，但是這種面對面硬剛的戰斗，他卻比段玖有著更好的優勢。

“啊！”段玖怒喊一聲，雙手握刀，直劈了過去。

黑鬼砍刀早就已經變成唐刀樣式，這是黑鬼全面解放后的最強狀態。黑鬼砍刀是魔刃，段玖壓制修為的時候肯定駕馭不了，所以自然也隨著段玖進行壓制處理了。

“喝啊！”蒙恬也是長戈一揮。

鏘！

長刀與戈刃互碰。

兩人都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他們打了二十多分鐘。

沒有所謂驚天動地的大招，沒有華麗的招式，全靠平A，都是想著送對方去地獄報道。

“為一個死人，這樣，值得？”段玖問道，鮮血從他額頭流下，身上衣物也被弄的有些破爛，甚至左臂肩膀位置還被啄了一個窟窿。

很是狼狽。這是段玖目前交戰對手中，第二強悍的家伙。

第一是曹龍那家伙，與曹龍的戰斗才是讓段玖絕望，完全看不到獲勝的希望。

“這是我的承諾，值得。”蒙恬說道。他知道自己只是影子，只是替代品。可是他依舊執著，執著所謂的忠義，依舊堅守著那所謂的承諾，一文不值的承諾。

長戈被濺到血液，有些滑。

這血有些是蒙恬的，有些是段玖的。

蒙恬也受傷著，甲衣殘破，右手手臂有著一條猙獰的口子，鮮血正如山澗小泉那樣不要錢的涌出。

兩人都意識到這是碰到硬茬子了，可是兩人卻都沒有退縮。

繼續打下去，就會有人要死了。段玖死了，完結撒花。蒙恬死了，段玖還要不要前進，畢竟剛進副本就這么狼狽，繼續下去是遲早撒花系列，可是不繼續，就這樣灰溜溜走？

一開始就是強敵，完全沒有預兆。

“啊！”蒙恬大吼一聲，應該力竭的他再度迸發出新的力量，推著段玖步步后退。

這就是人類吧，行走在永遠沒有盡頭道路之上的生物，奇跡與其同行。

“啊！”段玖也哀嚎也怒吼著。

輸出全靠吼，為的只是逼迫身體盡可能壓榨出一絲微不足道的力量。

這已經不是靠修為、靠技藝的戰斗了，而是靠信念的戰斗，意志的戰斗。

誰的信念壓榨出的力量多，誰就能活下去。

段玖推開蒙恬，空中翻個跟斗，去掉蒙恬的沖勢。

而后右手握著同樣被血液浸的有些滑的唐刀再度迎面沖了過去。

蒙恬沒有止步，段玖再度沖來。

既是信念，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后退。

蒙恬長戈揮舞，挑掉段玖的唐刀。

噗！

鮮血從段玖腹部溢出，緩緩流出，沿著長戈的木柄流到蒙恬的手掌，滴滴答答滴落在黃沙上。

“呵、呵呵，長戈卻用刺？”段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遂即卻一口血壓制不住吐了出來。

所謂的戈，是一種曲頭兵器，橫刃，用青銅或鐵制成，裝有長柄。形象是這樣的‘T’，或者是這樣的‘7’，這種武器是無法和戟、槍那樣進行刺擊的。

“戈是無法穿透敵人的身體，可是沒有戈頭的長戈卻能。”蒙恬笑道，嘴角卻也緩緩溢出鮮血。

雙方迎面交鋒而過，蒙恬挑開了段玖的砍刀，可是在那之前，段玖卻已經先將蒙恬的長戈給劈斷了。

所以蒙恬是拿著一根‘木棍’刺入段玖腹部。

至于蒙恬流血，是因為段玖將那半截長戈‘還’給了蒙恬。

段玖橫握長戈，啄入蒙恬腹部，長戈一扯，給蒙恬的肚子開了個嘴巴，順帶拉扯出一些不和諧的東西，比如腸子什么的。

帶著笑容，蒙恬松開了緊握‘木棍’的手。

雙膝也似乎再也沒有力量支撐身體站立，彎曲，面對著那黃沙，蒙恬倒了下去。

同樣是最后一擊，同樣是攻擊腹部，笑到最后的卻是段玖。

這與最后一擊的方式有關，但是更重要的卻是，最后一擊中能量的把控。

蒙恬僅僅只是用木棍刺了段玖，但是段玖卻在長戈傷到蒙恬的瞬間，就將身體那些能量全部輸送過去，將蒙恬的生機全數破壞掉。

這就好比同樣是用匕首割傷手臂，但是有一把匕首是涂上劇毒的，那么被涂上劇毒割傷手臂那位同學就自然可以去領盒飯了。

力量的運用。

蒙恬五維中唯一的缺點，段玖最后克敵制勝的關鍵。

“還、還值得？”段玖搖搖晃晃，卻堅持站著，他想聽聽、聽聽這位強敵最后的話語，以勝利者的姿態聽著。

“忠、忠肝義膽、勇武傳魂，我以、以身成就、成就忠義，活著，活著、值……。”蒙恬斷斷續續說完了，也咽氣了。

高階職業者依舊是是生靈啊，會流血，易死亡。

而蒙恬和段玖戰斗那么久，力量早已消耗一空，根本沒辦法抵擋體內那亂竄、破壞自己身體的入侵者。

聽到蒙恬的話，段玖也仰面倒下，望著那碧藍的天空，良久。

“老秦人都是傻子。”

愚昧的忠義，段玖知道，卻無法看的那么重，段玖知道、卻不懂。

所以很傻的行為，當然卻也值得尊敬，因為對方是很看重、是很執著，任何事情只要是一心對待的，都有獲得尊敬的資格。

就好像扮演‘傻子’去給世人帶來歡樂的小丑們，他們之中也是有很多有值得被尊稱一聲大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