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燦大人……你說，這些……飄來飄去的……”金雪看著群鬼亂舞，也是欲哭無淚。

“看來這些都是陰魄，而且法力低微，已經沒有了神智和形態。”蛇妖白靈顯然對這些鬼怪有所了解。

慕燦燦雙手抱在胸前，似乎是在很疑惑地思考著他們是怎么出來的。

“我們還是先把他們抓住吧！”燦燦下令了。

“可是，他們沒有靈智，也沒有形態，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查不到他們哪里來的，為什么來，而且要抓住他們其實也很難，比直接打散要難得多。”白靈顯然不贊同。

“嗯，你說的對。”燦燦毫無意見。

“大人……”金雪懵了。

白靈也很詫異，能來當梨花捕的，都不簡單，更何況是他這種沒夠留任的，沒道理考慮這么不周全，還一副全無主見的樣子。

哪怕他是一個孩童模樣。

“嚯嚯嚯哈哈哈～～”凄厲的鬼叫聲讓金雪不寒而栗，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啟了金瞳。

一時金光大閃，黑夜也亮如白晝，陰鬼慘叫，瞬間就死了一半。

“喂，那邊的捕頭，抓鬼就抓，不要擾民！不要擾民！不要擾民！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就是就是，閃什么閃，就你特殊！”

“小心我去領主府告御狀！”

幾個聲音傳來，隱隱帶著些法術氣勁，剩下的陰鬼也就這么沒了。

……

三人就呆呆地站在巷子里。

白靈先打破了沉默：“我以前也住這里，大部分都是妖……不知道誰到衙門報的案，按理說，這種小鬼他們都是幾下就對付了的，這案子來得稀奇……”

“那我們，先收工，回去休息。”燦燦有些訕訕地，帶二人回了衙門。

梨花捕是住衙門的。

瓊華在想著今天的事，覺得真是夠稀奇的。

她的桌上擺著一壺青谷酒，酒香誘人，可惜她不喝酒，也不知這酒的珍貴。

她伏在岸上，漸漸入眠……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耳邊傳來悲戚的哭訴聲，瓊華一時也陷入這種深切的悲傷之中，昏黃的燭光下，伏案痛哭……等了幾百年，不知多少個輪回，可還是這班結果……

“梆------”瓊華驚醒了，這是她腦海里的禁制起了作用。

“到底是酒，還是……”她迷惑了，銅鏡里臉上的淚痕那么明顯，真的只是幻境么？

那種痛真的與她無關么？可為什么那般深切？

什么都不記得，可那種悲傷依然痛徹心扉……

她心里亂了，換了身衣服徑直去了領主府，她師父應該在那里。

“丫頭這才一天而已，就這么想師父了？”明玄看著狼狽闖過府里守衛，現在他面前的瓊華，開玩笑地說。

“師父，”她卻凝眉，沒有調笑的意思。

她沉這臉把她今天所遇到的事說了。

“酒……九尾狐……”他也有些迷惑，“我也和你一樣，也沒來過這里，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是沒有什么前世情緣的，因為……這不方便說，你只要知道沒那回事就行了。”

瓊華更加疑惑了，可也不敢多問，她知道自己現在還沒那個資格。

蓮生知道了瓊華的到來，心下也是有疑惑的。

尤其是之前燦燦和九尾狐，她沒有多問，但她也看得出來他們是有關系的，只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難得那么糊涂一回。

可這次，事情看來不是那么簡單了，她想著就拿起了筆，刷刷幾下一份文書就完成了。

“終于有事干了，我都快閑死了，我的好妹妹和好妹夫都去閉關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出來。哎，不管了。”李霜拿起抓捕令。

“九尾狐，廿九，呵，看他有多大本事，值得我出馬。”

第二天一早，瓊華就來到了公房。

“明大人早！”張三過來和她打招呼，“這案子可真是教人沒頭緒啊……”

“你去把那個何河再帶過來，還有他們那個女兒，我有話要問他們。”

“是。”

何河依然是那副老實模樣，看著教人不喜。

“何河，平日里你是怎么和你夫人相處的。”瓊華問道。

“這個……很平和，很好……應該是這樣。我是沒有殺她的，大人不要冤枉我。”

“你先出去，小丫頭，我問你，你娘死了，你為什么不傷心，據我所知，你是從小就養在她身邊的，哪怕她不是你親娘，你也不該如此，還有，你怕的，真的只是她死去的恐怖樣子么？”瓊華想了很久，才想出這些問題來。

“我……我……”何靜低著頭，畏畏縮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瓊華再一次試探她，卻發現了端倪。

“讓他們走吧。”

“就這樣……”張三覺得什么都沒問出來，小姑娘還是太嫩。

“要不要小的……”

“不用。”

瓊華知道他要說什么，老捕快也許的確更有經驗。

可如果被詢問者的記憶都被抹掉了呢？那還能問出什么？

她可以確認，何靜的記憶被抹掉了，何河也許也是，只是哪一位也許比自己會強很多，而且經驗豐富，手腳干凈。

再有，她總覺得這件事和城里其他的事有所關聯，沒有證據，純粹是直覺。

“大人，”

“咚咚咚，”

門外傳來叫門和敲門的聲音。

“呃，是仵作姜力，也許他有什么發現。”張三解釋著。瓊華示意讓他進來。

“大人，”他很恭敬地行禮，面無表情地拿出一打紙，“這是錦悅城里近三十年來關于心臟死亡的妖的記錄，很多都和這一次有相似之處，”

“而且，發生的較密集的時間就是九尾狐廿九出沒的時間。”

這是姜力的發現。

瓊華看過后十分詫異，竟然真的有關聯，而且還是一個仵作發現的。

“你怎么會注意到這些？”瓊華問著。

“我一輩子都在錦悅城，一輩子就這兒了，這里的一切我都會注意到，也許很多是我這種凡人接觸不到的，可是，發生過的就總會留下痕跡，哪怕我可能看不見或者看見了也明白不了。”姜力說完，轉身告辭了。

“還沒找到他的蹤跡，他到底在哪兒，難道非要等他下一次作案嗎？”冷赫此時有些焦急了。

他害怕再有人遇害，他一個散修，能夠吃到這碗飯不容易，哪能就這么失敗了呢？

“狐貍，到哪里都有騷氣，不會無跡可尋。”安靖冷冷地說。

他平生最討厭的妖就是狐妖，尤其是那只毀了他的家的九尾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