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我們分開才能放了我父兄,那我們就……”
“紅綾!你在說什么?怎么可以!放心,我現在就去找父王,我一定會讓父王放他們回來的!”說著他又走了。
“真的有用么……”紅綾很悲觀,她不太相信他們的未來了……
“放了紅綾她父兄!”敖晟怒氣沖沖地回到龍宮。
“你在跟誰說話?啊?”敖廣也是惱火。
“為什么?有什么沖我來,別為難紅綾!”敖晟激動得渾身顫抖。
“那你就不要再想和她在一起,父王會給你挑個門當戶對的,你若再好些,天庭的仙子也是可以的。”敖廣提了要求。
“不可能!”敖晟又是驚怒。
“紅綾姑娘,你不能進來!”門外傳來龜丞相的聲音。
“讓她進來。”敖廣覺得這件事還有個了結了。
紅綾一臉悲戚,也不顧禮數:“只要大王能放了我父兄,我不會再糾纏太子。”
“紅綾!你在說什么?”敖晟不敢相信。
“太子,你若為我好,便去娶你該娶的人,唯有如此,太子和紅綾都好。”她停下哭泣,硬裝出絕情的樣子,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
“不可!”
“你若執意如此,那就別當這個太子了,反正她沒有資格當我東海龍宮的女主人。”敖廣威脅到。
“好,如此甚好。”敖晟笑了。
“不可!太子!我要救我父兄!”
她忽然又下了什么決心,“我想當的是太子妃,而不是敖晟的妻子!”
敖廣很意外,他覺得這個姑娘很識趣,也許還是可以照拂些。
“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
她說著絕望地逃跑了。
敖晟懵了,也不知追。
紅綾跑著,哭得痛徹心扉。
也許一切無解了吧!
如果沒有自己會不會更好?
敖晟還是太子,可以娶個仙子。
父兄還是愉快地生活著,不是去做什么碟者……
對,沒有自己才對……
敖晟感覺自己的心空了,紅綾死了。
她用劍割破了自己的轟隆。
她死前遺書,希望能讓父兄回來,希望太子能娶一個仙子,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安好……
敖晟快瘋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切會成這個樣子……
“…我已經告訴紅家他們可以回來了,可他們不愿意,況且去大周也未必不能有一番作為……”
“父王說什么便是什么…”
“你的婚事…”
“全憑父王做主。”
沒有她,誰不一樣呢?
他很想去陪她,但他沒有這個資格,他終究還是東海的太子…
既然她也想自己好好活著,便活著吧……
“父王給你安排的是……”
“說了父王做主……”
“可她確實……有不潔…但她的家世…”
“您隨意,我沒意見,老太婆我都娶。”
“晟兒,父王老了這王位就傳給你吧!”敖廣也不愿如此早得傳位。
只是月老那邊覺得夜長夢多,只要一天敖晟不成龍王,秋芯就可能成不了龍王妃,他們要既定的事實。
“哦,那就快一點。”敖晟終于有了反應,這…也算是紅綾的遺愿了……
秋芯就這么嫁了進來。
拜堂,洞房,一切都沒什么不一樣。
只是兩個人的心里都是已經裝下了別人,裝不下彼此,他們已經沒有了相愛的可能。
至少,現在沒有。
“秋芯,來龍宮數日,感覺可還好。”敖廣很親切地問著。
他本來并不喜歡這個兒媳婦,畢竟她之前的事可是……
但他東海依附天庭多年,已然式微,要娶一個仙子,而且是有些身份的有些困難。
畢竟本是天上的,還混得不差,為何要下界?
因而也只有秋芯這樣的,犯了過錯的,才可能愿意。
也因此,兩家都是彼此最好的選擇,卻都不大瞧得起彼此。
唯一讓敖廣覺得欣慰的是,這個兒媳婦沒有傳說中那么跋扈那么嬌氣,很有天庭貴女的做派,管的住場面,也還孝敬,敖晟也對她沒什么意見,這便很好了。
“勞父王掛心,兒媳很好。”很恭敬地回話。
如果瓊華看見她此時的模樣,一定會覺得她是一個假秋芯。
但事實如此。
敖晟沒了紅綾,心空了,秋芯又何嘗不是如此。
哪怕是她親手害了夏川,可還不是因愛生恨么,他在她的心里又何嘗不是全部。
只是,悔之莫及,從來沒有什么后悔藥。
大婚那天,有一個美艷的中年婦人來過,她隨了兩份禮,她說,有一份是幫瓊華帶的。
秋芯倒是很驚訝,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一想不得瓊華看得起,實在想不到她會送禮。
后來,她整理婚禮的隨禮時,特意看了一下瓊華的禮。
那似乎是一個人間的戲本,她隨手一翻便翻到了那一頁,看到那一句: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她笑了笑,瓊華居然還會為自己著想,她應該自顧不暇了吧,陳尉銘對她有多少情義。
于是,她把這書隨手一擲,走了。不曾想敖晟卻無意間到了這里,也看到了這本書,這句話,他也是笑了笑,卻很冷漠。
他覺得她這是故意的。他想,她還是有點心思的,只是,無用。
“馬上就是晟兒的生日了,這是他繼位以來第一個生日,你可要盡力操辦好啊!”敖廣囑咐道。
“是。兒媳定會讓您滿意。”秋芯覺得這不難。
“不是我滿意,是要晟兒滿意。”
“是。”
秋芯覺得這種大事還是要找敖晟商量。
他雖冷漠,卻不會為難自己,至少不會讓自己在外人面前難堪。
也因此,外人眼里這也算是一份誤打誤撞的良緣了。
可良緣不良緣她能不清楚?她可是月老的女兒。
她與敖晟的那根紅線是她親眼看著他父親牽上的。
那似乎很是艱難,他之前的那根紅線的烙印太深,以至于其他紅線很難系上。
最終雖是勉強成了,可指頭粗的線幾乎是瞬間變得細如蠶絲,他們的緣分確實太淺了些。
她走進敖晟的書房,溫柔地問到:“馬上就是夫君的生辰了,夫君可有安排。”
“沒有,一切按你的意思來。”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就現在,就很好。”
本就沒有情義,用不著什么夫妻恩愛。
秋芯雖不知他怎么忽然想起這句話,但卻明白意思。
“妾身與夫君相敬如賓可好?”
“如賓……甚好。”
“那妾身就不打擾您忙公務了。”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