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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惡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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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鴨,燜豆腐,蛋炒西紅柿,拍黃瓜,炒青菜,玉米排骨湯,五菜一湯,對沈欣而言,小菜一碟。一旁只顧擦汗的李素英震驚不已,這丫頭片子什么時候留了這么一手?

雖然下過一場雨,也難帶走廚房的燥熱。沈欣已然一個下了水的濕人,廚房外閑著嗑瓜子聊天的倒是有說有笑。這區別待遇明顯得太過分了些,還有這江滿秀看來也不是善茬。明明是她家,也不知道進來幫把手。李素英全程看著,讓她覺得脊背微涼。

“飯菜都做好了,那我先出去了?!?

話音剛落,沈欣就邁著步子準備走出廚房,太悶熱難熬了,她得去洗把冷水臉。

李素英卻是不依不饒,抓住她的手腕,責怪道,“事情還沒完呢,把這里這里這里全都收拾干凈,再出去?!?

她大手一揮,廚房的上下左右盡在她的這一揮之內。沈欣不干了,拿她當什么呢?李素英是偏心偏的眼瞎了嗎?同樣是兒媳婦,大兒媳婦就隨意差使,揮汗如雨不夠,還得接著揮汗如傾盆大雨才解氣嗎?而小兒媳婦翹著小腿,磕著瓜子,悠閑自在。

興許是燥熱得很,再者,想到李素英過火的偏心,沈欣耐不住性子了,直接回懟過去,“我也是爹媽生爹媽養的,憑什么這么針對我?”

秀蓮剛才要進來幫忙的,被李素英給擋在了廚房外?,F在聽的沈欣的說話聲,趕忙跑了進來。

李素英氣得瑟瑟發抖,整張臉因為憋著怒氣而通紅,她指著沈欣,咬牙切齒,“是個人都知道要臉!就你這樣式的,臉都不知道往哪擱。還嫌給宋家丟的臉不夠多嗎?我就讓你幫忙收拾廚房,你反倒委屈了?”

沈欣不愿再多說話,將李素英的手甩開,直接走出了廚房。

秀蓮見她的衣服濕了一大片,整張臉都是未干的汗漬,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媽,你這樣做確實過分了。遠嫂已經一身汗了,而且飯菜都給做好了,你就別再折騰她了?!?

李素英哪里這么好說話?這心里的火氣不降反而往上升,氣得她血壓都高了,“哎喲,可把我氣得夠嗆。我這一世英名都栽在她這么一個不識抬舉,盡惹事的傻女人身上了。小蓮哪,你大哥的美好前程可都被她給扯了后腿啊?!?

秀蓮倒覺得沒這么夸張,沈欣一心想改變,也在盡她最大的努力。李素英這心里最大的結就是沈欣不能給宋遠生出一個兒子來,秀蓮這心里自然清楚得很。

“媽,成了,好好的心情倒是瞎生氣。遠哥他們自有他們的安排,你倒是瞎操心。好不容易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你倒是要忍忍你那急脾氣,讓人看笑話不是?”

秀蓮邊說邊將李素英拉出了廚房,桌上飯碗已經擺整齊,就等著大家一起上桌了。

沈欣走出去的時候,宋遠也跟了出去。是的,她很委屈。她想念自己的爸媽,真的很想再讓他們好好寵自己一次?,F在的她,太缺愛了。

“我媽就那脾氣,但是心眼不壞。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有一次我跟隔壁家小伙伴打架,回來她不問對錯只管讓我跪搓衣板,跪了一下午?!?

“她真狠心,而且沒來由的狠心。你不恨她嗎?”

“不恨,沒什么好恨的。各自的緣深緣淺罷了。那個,不然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飯都沒吃,舍不得走?!?

她在廚房忙個不停,飯菜都沒吃上一口就要走?她才沒那么傻。

宋遠聽了,差點暈倒。他以為此時的她恨不得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為了一頓飯,心倒也寬了。

沈欣平順好了情緒后就走回了屋,隨宋遠坐在桌子旁,拿碗抓筷。

“大嫂什么時候廚藝這般了得?這些菜,色香味俱全,好吃?!?

江滿秀夾了滿滿一大碗的鴨肉,一嘴油膩地稱贊起來。那形象,那畫面,讓人不忍直視。

沈欣用勺子舀了些玉米湯進碗里,剛想回話,李素英口里嚼著沈欣包的餃子,又念經一般開始碎碎念念,“一點都不好吃,太難吃了,浪費了這些好菜。我就跟你說要那么做,你偏不聽,隨自己的性子亂做一通。這只鴨子,我可是養了有半年之多,本想著殺來給阿遠補補身子。你倒好,做成這副德性,補什么補?沒法補了!”

明明狼吞虎咽,卻說不好吃??谑切姆堑母昶趮D女。

沈欣沉默,沒回應。就算她占著理,也是拗不過李素英的無理的,還不如靜下心吃飯來的明智。

“英子,差不多就得了。今兒難得一家人圍著吃頓飯,開心重要?!?

宋水春皺著眉頭,在他看來,沈欣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李素英卻不依不饒,實在過分了些?;蛟S,他有必要重新捍衛下他一家之主的地位。

李素英心里不爽快,但是她丈夫都這般說了,也就沒再頂嘴,繼續狼吞虎咽。

見大家安靜下來宋亮舉起酒杯就要敬宋遠沈欣,“哥嫂,這杯酒亮子敬你們,希望你們早生貴子!”

這話分明就是挑事啊。

沈欣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這酒不知道是喝還是不喝。在她猶豫的幾秒時間里,宋遠已經舉起酒杯,笑道,“我們不急,還年輕。我跟你嫂子也希望你們能夠白頭偕老!”

說完,宋遠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江滿秀啃著鴨腿,說話聲略微含糊,卻也能讓人聽得真切,“遠哥,不早了。你們都結婚四年了,是不是嫂子有什么隱疾?不然去市里醫院看看去?我可是聽說市里有專門看這種病的醫生?!?

沈欣真想將手中的杯中酒撒她一臉,她江滿秀才有隱疾呢!胡亂說些什么!她想開口替自己爭辯,宋遠卻開了口。

“我們都很好!我們之所以不想這么快要孩子,是喜歡目前二人世界的狀態。”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他。喜歡二人世界的狀態?

沈欣更是睜圓了雙眼,他居然把話說的如此甜蜜,這算是說給她聽的情話嗎?在這之前,他可是從未主動出面替她說過什么的。為何現在會愿意放下薄面,當著眾人說出這樣讓人聽了心會酥軟的話呢?

李素英哪里管什么二人世界?她的手往嘴上一抹,立馬將挺甜蜜的話風帶偏,瞬間庸俗了許多,“什么二人世界?還不是因為生不出娃?結婚為啥?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嗎?我跟你說,你那肚子再沒個動靜,我看你們這婚姻也差不多走到盡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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