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頓的眼神之中帶有一絲莫名的意味,讓刀疤感覺些許不安,
“施主可否告知是何人制作的此圖?”
他的聲音還算溫和,但語氣卻透著咄咄逼人的涼意。
刀疤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心里很清楚,很多僧人都只是看上去好說話,但一旦觸及到他的利益,就比任何人都要兇狠。
打著偽善的旗子行那茍且之事,是這些人最擅長的事情。
他知道這一關恐怕不好過了,布達拉宮雖說人手不多,但依然是修行界的頂級勢力,其底蘊不是一般的恐怖,若真要去查一件事情,很少有他們查不到的。
到了這個時候,刀疤也沒必要隱瞞了,雖說有出賣江祖的嫌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何況,在他看來,江祖并未叮囑他不得泄露此事,那么說出來也算不了什么。
還有一點就是,他覺得除非倉未定沙親自出手,不然憑借措頓想拿江祖怎么樣還真不太可能。
“那我就不瞞長老了,你說的沒錯,這張真圖的確不是令師制作的。”刀疤看了一眼措頓,見其沒有反應于是繼續道:“準確的說,這是令師的一件失敗品,被一高人給完善了。”
這話一出,措頓大吃一驚,制作陣圖是何等之難,在整個地球上,除了師父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出來。更何況是將一件失敗的作品做成陣圖,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人制作陣圖的本事比他師父還要高?
在措頓的心中,倉未定沙是這個世間最為強大的人,他無法接受在他師父最為擅長的領域還有人比他師父還要厲害。
他已經急不可耐的想知道這人是誰了,冷靜下來后連忙道:“抱歉,小僧失態了。小僧冒昧的問一句,施主可否告知這位高人是誰,小僧想要登門拜訪。”
說這話的時候,措頓眼中一片坦誠。
他是真的想要拜訪這位高人,因為他清楚,自家師父在此道上鉆研上千年一直不得進展,所缺乏的就是與同道之人進行交流,然而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擅長這個呢?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刀疤也沒必要再隱瞞,于是道:“這位高人姓江名祖,長老若要登門拜訪,去了章城自然可以找到。”
“多謝施主。”措頓雙手合十謝道。
……
兩個月的時間一恍而過。
這一日,夕陽西下,正是黃昏之時,天邊紅霞璀璨,整片天地似被一團團熔漿包裹,鮮艷而灼熱。
江祖剛走出房間,忽心生感應,只覺北方爆發出強烈的火屬性波動,他一雙迷人的瞳孔射出一道青光穿透虛空,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只見他輕輕一笑,低聲道:“真是有趣,這么久了終于發現了點有意思的東西。”
哮天犬看到江祖在笑,雖然不知道是笑什么,便也咧開嘴跟著笑。
見江祖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哮天犬連忙閉嘴。
“你這家伙可知道我在笑什么?”江祖道。
“不知道。”哮天犬搖了搖狗頭,回答道。
“你不知道就對了,若你能猜到那估計所有人都能知道,等著吧,馬上就有一場好戲看了。”江祖笑了笑。
哮天犬癟了癟嘴,不說話,這個主人就愛故弄玄虛。
“你還別不信,說不得這也是你的一次機緣,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一聽這話,哮天犬眼睛頓時一亮,一條細長的尾巴滴溜溜亂轉。它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一條普通的狗了,一高興起來尾巴就控制不住。
“公子,我的機緣是什么?”
江祖將目光繼續投向了北方,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哮天犬咧開嘴露出雪白鋒利的牙齒,尾巴轉的更快了。
當夕陽完全落下之時,,三人一狗坐在桌前開始享受著寧靜的晚餐。
江祖還是像以前那樣細嚼慢咽,不緊不慢,似乎不是在填飽肚子,而是在享受食物帶來的樂趣。
哮天犬也跟往常一樣,一口一口的吞下著各種食物,它不挑食,來者不拒。
唯一不同的是王少龍,由于九牛二虎之力修煉到了一定的火候,他的食量大增,每頓飯吃的東西比在場所有人加在一起還要多,就是哮天犬都比不上。
李欣將一個金黃的大雞腿夾到哮天犬面前的盤子上,然后又夾了一個肥美的雞翅放到王少龍的碗里,看著一人一狗快速的消滅眼前的食物,她的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
“小龍你慢點吃,你看看哮天犬,它都吃不過你了,這樣下去你遲早會長胖的。”
王少龍抬起頭道:“媽,我知道了。”說完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李欣的笑容就沒停過,看著身子越來越強壯的兒子,她的心里甜蜜的不得了。
是啊,現在的生活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在這段時間王家各種各樣的人前來拜訪的情形,那份恭敬,簡直是她做夢都想象不到的。
尤其是那個平時牛哄哄的王放,現在基本上隔兩天就要來這里一趟,那惺惺作態的樣子,她每次想起來都想笑。
“小龍,那個馬道長今天又來找你了?”李欣突然問道。
王少龍一口咽下口中的食物,用手擦了擦嘴巴,才道:“恩恩,他是來跟我告別的。”
“哦,他走了就好,我總感覺這個人總是找你沒懷什么好意。”李欣道。
“媽,你別這么說,他接近我的確有目的,但他人不壞。”王少龍道。
“你不懂,他總是拐著彎的打聽江先生的事情準沒好事,你以后別跟他混在一起了。”李欣說完還看了江祖一眼,見其沒有反應才轉過來繼續道:“媽說的你都記住了沒?”
“記住了,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再說人家也已經走了。”
“那就好,對了,他怎么突然走了?”李欣問。
王少龍道:“他要代表國家參加奧運會,現在要集訓呢。”
“那他的確厲害,你要是有一天也能代表國家參加一次奧運會就好了。”
王少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只是沒有人看到,除了江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