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萬貴妃前來求見。”侍女羅珊小心地請求，這已經是第三遍了，太后這些日子脾氣越發不好，前些日子她給太后梳頭弄斷了根頭發就被打了二十大板，如今屁股還痛著呢！

“都說了不見，你是聽不懂么？”

“可陛下也來了，他說是來為您賀壽的！”今天是周太后的五十五歲生日，朱見深為她準備了一個大宴，可她為了朱佑樘一事推辭了，平時里威風神氣的她這番異常舉動自是讓萬貴妃疑心。

“也罷，宣吧！”周太后沉默了番，還是同意了。

“兒臣見過母后！”

“臣妾給母后請安！”

“哼——免了。”周太后起身，徑直出了屏風，“深兒前來有何事？若只是送禮，就請回吧，哀家最近沒心情！”

“母后，今日這么重要的日子，樘兒怎么不出來給母后祝賀呢？母后可莫要寵壞他了！”萬貴妃薄唇輕啟。

“樘兒是我一手帶大的，他為人如何哀家心里清楚。你就不用費心了！”

朱見深見太后不悅，怕萬貴妃惹怒她，示意她退下了。但萬貴妃不搭理他。

“不知樘兒現在身體怎么樣了？據說現在京城里有妖狐作祟，臣妾想樘兒會不會被什么妖物纏上了，不妨讓李道長來給樘兒做趟法事，興許就好了呢！”

萬貴妃冷冷地掃視著周太后，不過從她眼中并未看出不安，奇怪，看看你搞什么名堂，我倒不信朱佑樘真的在你這兒。

“休要胡言，你堂堂貴妃竟然如此妄語，詛咒樘兒，你可知罪！”

朱見深見太后真的動怒了，急忙拉過萬貴妃，“母后息怒，貞兒只是擔心樘兒這孩子，一時忘了禮法，既然母后在照料樘兒，兒臣自是放心，兒臣這就和貞兒告退了，母后好好保重身體。”

萬貴妃這回沒有發言，只是默默退下了。

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按照太后那么疼朱佑樘的性子，若是朱佑樘真有個什么好歹，一定會病急亂投醫。然而周太后卻是動怒，斥責了她，只能說明她心虛。

“娘娘，奴才汪直給您請安！”隨傳隨到，這汪直真是溜須拍馬的老手。

“查得怎么樣了？”

“據奴才調查的情況，太后宮里雖然每天拿進兩份飯食，但卻只用了一份，每天倒掉的飯食都足足有一份多。”

“可惡，這個朱佑樘果真不在宮里。”萬貴妃此刻才證實了自己的擔憂，難怪自己找了那么多機會，總下手無望。

“娘娘，這倒是好事啊！”汪直陰森地笑道，兩條眉毛連在了一起，仿佛一條長蚯蚓。

“此話怎講？”

“既然周太后包庇太子出宮，那么此事知曉的人必然不多。若是太子在宮外出了什么意外，太后可就沒立場追究了！倒時候她還不是只能啞巴吃黃連么？再說了，這在民間的太子可比紫禁城里的太子好對付多了！”

“哼~”萬貴妃眉頭微舒，“還是你機警多了，果真沒白疼你！好好搜查朱佑樘的下落，千萬不要讓他活著回到紫禁城！”

“遵命！”汪直恭敬地領命，只有扳倒了朱佑樘，自己才能前途無憂。

碧玉山莊，陽光和煦，歲月靜好。

山莊內部有一天然溫泉，其中被加入了一些中藥，有美顏養膚的效果。

婉顏一早便去了，雖說此刻尚有案件在身，不過陳升和婉顏都是隨遇而安的人，既然來都來了，何不好好享受下。

陳升獨自在屋內搖椅上欣賞窗外風景，桌子上的那封信擱在一旁。

“水蛇……”陳升喃喃到，想破腦袋都猜不出這個詞的意思。越想越煩躁，拋書小憩。

“陳升，陳升，醒醒。”一個穿著現代主婦裝的婦女喚醒了他，陳升朦朧中見到婦女的臉龐，很是熟悉。

待揉眼看清后，“媽？你怎么在這？”

“傻孩子，我不在這在哪？你睡糊涂了吧！都說了別在椅子上睡，會著涼的。”女子憐惜地看著他。

陳升回顧四周，發現這竟然是自己家的客廳。我竟然回來了！

“媽，我終于回來了！”陳升興奮地摟著媽媽，激動得亂跳。

“還不去整理行禮，都快開學了，還不懂得收拾，媽去給你做午飯。”

“好，好，我現在就去。”

打開房門的那刻，陳升驚呆了。空蕩蕩的臥室里什么也沒有，對著他的只有四面白墻。

“媽，我的東西去哪了？”陳升回頭望向廚房，卻并沒有看到人在。

“媽，媽……”

“因潭，你怎么了？”婉顏用手帕擦拭著陳升額上的細汗，焦急地喚著他。

陳升嚇得突然坐立而起，看見了身旁的婉顏，才緩過神來，“原來是一場夢啊！”

“你做噩夢了？”

“也不算，有點奇怪而已。”陳升此刻口渴難耐，端過桌上一杯涼茶就一飲而盡。“你不是在泡溫泉嗎？怎么回來了？”

“都中午了，我飯都吃完了……”婉顏見陳升剛睡醒，將剛剛帶來的小點心遞給他，“我回來的路上，趙師父帶給我一份資料，據說那女子又犯案了，這次死的是個小販。”

說著婉顏將一份資料遞給陳升，里面記載的是最新案子的具體信息，這個小販是出生農家，些許認得幾個字，靠著小商小賣維持生計。

“前面那幾個受害者都是干什么的？”陳升突然問道。

婉顏翻看記錄，“分別是更夫、農民、漁夫、樵夫，這有何關聯嗎？”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些接下來的死的人都是些沒有背景的人，就連那個趙靈安也只是個家業較大的商人。”

古代商人地位低下，士農工商的排名影響著那時人的看法。

“這背后之人并沒有得罪權勢，只是挑了些沒什么背景的人來開刀。”婉顏恍然大悟，接過陳升的話。

“這背后之人只是挑了些小角色來造勢，看來他意不在此啊。”陳升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了新的眉目，他重新拿起那封信，仔細打量著上面的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