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麗的訴說,就像一把淬了鹽的刀子,一下下扎進(jìn)希諾的心里。
痛的他不知道什么是痛了!
原來,他的丫頭當(dāng)年經(jīng)歷了那么恐怖的事情。
原來,她差一點就與他生死離別。
原來,她當(dāng)時出事的地點離他所在的站牌那么近。
原來,她所乘的救護(hù)車到時就從他身邊經(jīng)過。
原來一切都是他錯了……還讓他們彼此錯過了這么多年。
他后悔,為什么自己不過去找她,而讓她跑來找自己。
那樣她就不會出事。
他后悔,為什么下雨的時候,他不去接她一下。
那樣也許他就可以及時救下他。
他后悔,為什么等不到她的時候,不打電話問一下她沒去找自己原因。
那樣,他和他的小丫頭就不會分開那么久。
然而,如今得知真像后的希諾面對讓他追悔莫及的當(dāng)初,心痛不以。
此時此刻的他只想緊緊的去抱住炎諾,就那樣抱著她,他不求她能原諒他,只要她不推開他就好。
“麻煩你點事情,好不好?”希諾向秦子安開口。
秦子安回答:“只要我能做到的,樂意效勞。”
不一會兒,秦子安和蘇春麗兩個人帶著‘喝醉’酒的希諾,敲響了炎諾的家門。
炎諾打開門以后,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連個笑容都懶得給他們。
因為她的心情實在糟透了。
“那個…剛剛…我們出去,碰到他喝多了,我們又不知道他住哪兒,所以…所以就把他送到你這里來了。”秦子安越說聲音越小,不太擅長說謊的他,實在是硬著頭皮把話說完的。
炎諾咬著嘴唇,盯著幾個人看了一圈。
秦子安和蘇春麗被她犀利的眼神盯的有些發(fā)毛,躺在秦子安懷里的希諾也不好受。
“你…那個…我們…能不能?”蘇春麗指了指炎諾,又指了指希諾和秦子安他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炎諾能不能讓他們先進(jìn)屋。
“進(jìn)來吧!”炎諾冷冷的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里。
看樣子如果不讓他們進(jìn)來,這幾個人肯定會賴著一直不走。
得到許可,秦子安趕緊以最快的速度把希諾放到沙發(fā)上,因為他生怕炎諾后悔把他們再趕出去。
放好希諾之后,秦子安拉著蘇春麗準(zhǔn)備閃人“天色不要,我們就先回去了。”
“嗯!”炎諾勉強扯了扯嘴角:“路上小心。”
送走秦子安兩人,炎諾看著躺在沙發(fā)上‘裝死’的希諾沒好氣的說道:“起來吧!別裝了。”
真是一群傻瓜,以為姑奶奶我就這么好騙嗎?嚴(yán)大爺怎么可能不顧形象的跑到外面去喝醉酒,而且還這么巧就碰到了秦子安。
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秦子安找到了希諾,而幾個人故作聰明的演了這出戲。
希諾睜開眼睛,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嘿嘿傻笑著:“嘿嘿嘿,你知道我是裝的。”
炎大小姐冷著臉:“說吧,你們演這么一出,想干什么?”
她的冷漠,讓希諾心里涌出無限失落,他站起身,想要上前抱住她,卻被她后退一步躲開了。
就這樣他往前走,她往后退,最后炎大小姐急了,她怒視他:“你到底想干嘛?”
希諾上前擁住她:“當(dāng)年的事,我都知道了,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你身邊。”
他知道了她偶爾會心口疼的原因,他知道了她身上和臉上那幾處傷疤的來歷,也知道了她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經(jīng)歷,他恨不得自己替她去經(jīng)歷這些,然而現(xiàn)在的他,除了說對不起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dá)自己的悔意。
本來想反抗的炎諾,身體僵在了希諾懷里,因為她感到他的身體在不停的抽搐,嚴(yán)大爺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希諾哽咽著,一遍遍對她說著對不起“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當(dāng)初為什么就那么愚蠢的離開,留下你一個人面對那些可怕的經(jīng)歷。
我好后悔,剛剛那樣對你,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淚水就像決了堤洪水,從炎諾的眼中流出,她又想起自己當(dāng)初在醫(yī)院醒來,見不到希諾的那種痛苦與絕望,此刻那些委屈傾瀉而出。
最后兩個人都哭累了,希諾為她擦著眼淚:“原諒我,好不好?讓我用自己的下半生好好的彌補你。”
“不好,你一點兒都不信任我。”炎諾賭氣推開他,別以為說一些讓她感動的話,她就會輕易原諒他,她炎大小姐可是很會記仇的呢。
希諾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用半撒嬌,半祈求的語氣說道:“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不相信你,而且無條件聽你的話,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看著希諾眼里的認(rèn)真,炎諾很想撲進(jìn)他懷里回答“好”。
可是她還是咬咬牙說道:“我并不打算這么輕易的就相信你的花言巧語”她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你別再白費力氣了,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