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的黎漾初遇許晟暉,她,心動了。
二十九歲的黎漾終于對許晟暉,死心了。
三十三歲的黎漾帶著支離破碎的心,義無反顧的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帶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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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終于結束了,耶!再也不要看著哪些枯燥的天文地理了,漾兒,我們這次要好好放松一下,去旅游吧,我想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來陶冶我的情操,一起嘛,好不好嘛。”笑笑拉著我左搖右晃故作嗲聲嗲氣的撒嬌。而我,滿腦都是考場上那個坐在最后的男孩,在我旁邊,總在不到一半的時間就停筆,睡覺,持續了三天的高考,每次依舊,辛苦了十幾年多少學子為了這一刻都竭盡全力,一分一秒都不敢錯過,而你,漫不經心的模樣,讓我的青春出現了一抹新綠。
我羨慕你,你的隨性,灑脫,那是我想效仿卻有不敢的心理,沒人知道名列前茅的壓力有多大,因為可能因為一分的差距你就被淘汰了,無數的榮耀,證書都要加倍,百倍,千倍的努力,世上本就沒有天才,只不過有人在拼命。
“漾兒,你到底在干嘛,我生氣了,哼,你的親親小可耐生氣了,還不快哄哄我。”某人一邊扭過去,還不時回個頭,胳膊時而的碰撞,來個暗示,那又委屈又傲嬌的小眼神,好像不哄她,你就犯了大錯。我會意一笑,走,請你吃大餐,果然某人跟沒事人似的,走的賊快。
開學
“天啊,一個軍訓害死人,我的牛奶肌膚,都變成黑炭了,要死,黎漾,你還是人不,你咋曬不黑啊,哼,一定是背著我偷偷涂了防曬霜,啊啊啊”寧恬恬一臉的痛心疾首。
我笑著說,沒辦法,曬不黑,怪我嘍!
果然遭到了全宿舍的仇視的眼光,我隨即假裝出去逛逛溜走了。
校園很大,種了許多不知名的花花樹樹,空氣中夾雜著花香,沁人心肺,時而落下幾朵花瓣,記得,好像在那本書上看過,一棵樹,一朵花,一陣花香,這就是戀愛的味道,而此時就差一個人。你徐徐而來,藍色的牛仔外套,白色打底衫,黑色破洞褲,一雙白色運動鞋,簡單,又不失風度。突然,你抬起手中的攝像機超我的方向,我下意識的抬手擋住,轉而發現你嘴角一笑,仔細低頭觀摩相機中的景色,我回頭才發現原來后面枝頭有兩只麻雀相互依偎著,在花樹下,倒也有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而那個遲來的人,我,好像找到了。
很久之后,有人到底為什么放不下,我說,因為當時的畫面,是我心里向往的戀愛的樣子,很美,你款款而來,執手為我們的愛戀記錄的最美的畫面,我羞澀,你直白,自然的萬物都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回去之后,我都郁郁寡歡,恬恬說我變了,變得心不在焉,好像被人勾了魂,可不是嗎,他就是哪個考場的男生,我之前羨慕他的利落,果斷,現在我喜歡他的干凈,我從來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心動了就要主動追求,不然,好的都給別人追跑了,那不是太虧了。
都說愛情最美的樣子在校園,那時,我們都很單純,只是因為喜歡而喜歡,步入社會,我們的心就大了,只剩下合適,匹配,沒有了激情,沒有了沖動……
我以為,你是個難追的主,誰知跑到你面前,你就微微一笑,好像早就知道,你挑了挑眉毛,笑著說:“丫頭,你是來找我表白嗎?”那一刻,我涮的臉紅了,明明你什么都沒做,就笑了一下,卻成了我整個青春追隨的全部。
我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恩,你怎么,知道的,我,我…恩確實是想和你表白的。”
“好啊,那我接受了,在一起吧!”就像臺詞一樣,輕而易舉的就在一起了,突然,‘咔嚓’一聲,你突然拿起相機照了我一下,隨即你摸了摸頭,笑著說,真可愛。那一刻我都不敢相信我們在一起了,直到你牽起我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告訴我,你真的是我的了。
你愛攝影,你說最美的風景永遠不會長久,只有把那一刻的美好定格才能長久。你愛吃辣的,愛喝黑咖啡,喜歡白色,喜歡甜品,你說生活有時候太苦,需要一點甜。你說你不相信什么天長地久,我問,那你不相信我們嗎,你只笑而不語,那一刻,我才發現我不懂你,不知道,為什么是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什么,可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讓我很知足了。
兜兜轉轉,畢業季到了,大學四年,在青春最美好的年紀遇上喜歡的人,相伴走完,大概這是幸福最好的詮釋了吧。
我沒想過我們還會分開,我們一同面試,可你去了兩家,結果,我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我說,要不我跳你們公司,你說,小別勝新婚,你就安心工作吧。我聽了,可誰知沒過多久我們公司的設計概念會在你們公司提前上映,我還與你討論過設計,可結果無疑,我成了間諜,莫名其妙的被開除,也被圈內排擠,我找到你時,你說情勢所逼,你沒有辦法,你一把抱著我說你養我,哪怕我沒有工作一輩子,你都會養我。曾經,看周星馳的電影喜劇之王,最喜歡的臺詞就是這句,簡單,直接,如今聽了倒也成了可笑。用閨蜜的話來說,哪怕你知道了他是個渣,可你還是義無反顧的愛著,所以你更賤。可不是嗎,從大學畢業,滿腔熱血在這一刻如煙消云散,所謂的夢想,拼搏也成了泡沫,我還是選擇了你。我相信你,可你不相信愛情。
時間久了,你所有的應酬在我眼中都變成了借口,整日的無所事事,讓我變得焦躁,多疑,加上年齡的增長,歲月的痕跡,我早已沒有了最好的年華,可你卻沒有給我應有的承諾,我無數次的向你逼婚,你總說現在還年輕,先以事業為重,你說婚姻只是一個形式,你說了太多,卻也沒有結果。
29的我年近30,我需要一段婚姻來給我安全感,你的早出晚歸,時而的出差,都讓我不安,直到閨蜜發來你與一個女人一起吃飯的照片,而圈內人都知道那是你們老總的女兒,你們訂婚的消息也都傳遍了,你笑著與她攜手而走,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你早就變了,當初那個因為一個景會笑的干凈的大男孩早已被社會鍍上了一層面具,而我也在此刻清醒了,沒有什么是一層不變的,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是需要追求的,你成功了,我退出,十年的感情終于如浪花般慢慢平靜了下來,我們經歷過熱戀是的激情,畢業后的惺惺相惜,歲月的陪伴,終究還是散了,當夜,我帶著受傷的自己走了,我想我們彼此應該給對方留下最后顏面。
幾年過去了,沒想過再見會是你的婚禮上,我被熟人拉著去,沒想過是你的婚禮,一進門,就看見了你,一身黑色禮服,歲月為你添了一分成熟的魅力,氣質絲毫不減當年,再見,心跳好像還會加速,對你的悸動依舊,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終于你結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中途,我剛想先走,卻被一股蠻力拖進一個房間,我本能掙扎,可鼻尖熟悉的味道,讓我想哭,隨著脖頸處的濕潤,我猛然掙脫反手一個巴掌,諷刺道:“恭喜啊,新娘挺漂亮的,可你現在與前任糾纏,她是沒有滿足你嘛?”你臉色一黑,緩慢向我走來,把我逼向角落直接一個壁咚,近的連彼此的氣息都清晰的感覺到,你幾乎貼在我的臉上,惡狠狠的對我說,她哪有我們熟悉,哪有我們貼合,你看,我們彼此是互相吸引著,難道,你不想嗎,當年,走的干脆,如今回來,不是寂寞難耐了嗎,想要就說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空氣似乎都被點燃了。突然他直接吻著我,那該死的溫柔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淪,我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可你略帶沙啞的聲音忽而一陣哽咽,你說,你走了,怎么又回來了,是因為知道我想你了嗎?忽的,你倒在了我身上,你的酒味席卷而來。想我,那一刻,我堅定的心動搖了。大概所有的女人都是心軟的吧,聽不得花言巧語,回家后,身上好像都是你的味道,夜很靜,我失眠了。
我們再在一起是你婚后的兩個月,你找到我的住處,夜里,不知是誰先吻了誰,誰又先脫了誰的衣服,總之,我們又在一起了,而我明明知道自己是個三,可我沒辦法,沒辦法不去愛他,他那天的哽咽早已讓我放下了一切,只要在一起就好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也不在乎,之后的每一天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一起,可你總能第一時間抓住我的心思,沒過多久,你老婆懷孕,恰好我也有了,你當時站在客廳里抽了一整夜的眼,直道第二天,你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說,流了吧,我妥協了,我沒做無痛的,當感覺孩子一點點流走時,那種割肉的痛簡直要命,后來,你跪在我床前整整兩天,不吃不喝,我又心軟了。
后來,我三十三歲,你已有兩個孩子,你說你很遺憾沒有我們的孩子,你說對那些逝去的是你的痛,你說以后你去做結扎,你說你舍不得我受罪了,你說了太多,我已經為你流了三個孩子了,曾經在網絡上看過一段話,懷孕,明明是男人的錯,憑什么讓女人來受罪,我終于知道原因了,因為那個女人愛慘了那個男人。
我沒敢告訴你,我又懷孕了,這些年看見別人家的孩子,我無時無刻不心痛,而你寧愿結扎也不愿意要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我見過,你與你妻子的孩子玩耍是的樣子,和我少年時想的以后的生活一模一樣,終于,我下了決定,我要生下他,我記得醫生的話,“你已經流了很多次了,再流下去你自己也會吃不消的,以后也很難受孕了,每個女人都有一個想成媽媽的心,你要考慮清楚。”
你婚內出軌的消息一天之內傳遍了整個G市,我以為是我被發現了,可一看新聞,原來你還有一個小蜜,你說我當時的義無反顧在你眼里是不是特下賤,關鍵,你與那個小蜜是去查孕檢的時候被發現的,那肚子一看就幾個月了,你不要我的孩子,可你要別的女人的孩子,終究,我認錯了你。
我以為你已經夠惡心了,誰知你還可以更無下限,你半夜敲門闖進來就說,你幫幫我,你去和媒體說,那個女人是你,寧兒現在不能曝光,她是大明星,她還有大好前途,我不能毀了她,你去,你去好不好,就當我求你了,幫幫我吧,我是真的愛她,我不能失去她,你幫幫我吧!你說的聲嘶力竭,我早已麻木的心卻碎的連渣都不剩,我輕聲說:“我懷孕了,醫生說,這次不要,以后沒有機會了。”你欣喜若狂道:“剛好你頂替她,不會有人發現的。”那一刻,我十幾年來的付出都成了笑話,活該不是嗎,怪我眼瞎,愛錯了人。我笑著說:“好啊,你通知媒體吧!”你即刻跑去。
我整理好自己,慢慢走向陽臺,曾經,我很喜歡這個地方,因為著可以遠遠的看見你的車子,為了一眼看見,我特意給你車子加了一個熒光的擺設,為了你我的前途盡毀,為了你我成了小三,為了你,我流產一次次,現在,你說,你愛她,不能失去她,我的青春又有誰來買單呢,終究,我失去了你,還好我還有寶寶,我會帶著寶寶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沒有憂愁,我會好好愛你的。
四月的天,有些冷,已經半夜偶爾幾個行人匆匆而過,空中漸漸飄起了雪花,忽然一個紅色的影子直直的落下,‘嗵’一聲,一個女人跳樓了,紅色的衣服,黑色的發,在翩翩的雪中墜落,消失在人世。
此后在無憂傷,媽媽帶你走。
黎漾,漾有波瀾的意思,黎漾走了,再無水波,無漾年華,幾起波瀾,終為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