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殤的話說的徹底而又決絕，可她卻不覺得痛快。

而常歡聽到桃殤的話，身子不由的一僵，瞳孔微縮，有些驚訝地看向了桃殤。

桃殤的眼中升起了一抹水霧，她看不清常歡的臉，可卻看得到她好像正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墨九卿帶著心疼的神情浮現在了桃殤的面前，同時伸手拍著常歡的背，嘴巴一張一合地安慰著常歡。

這畫面讓桃殤的心酸澀更甚，她抱起酒壇，喚來了自己的佩劍，嘴中輕念出了口訣，便要御劍離開，逃離這樣的錯覺。

可常歡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立刻伸手擋在了她的面前，死死地守住了門口。

“小十一，聽話……”

她的聲音在桃殤的耳邊響起，讓桃殤微微一愣。

而下一秒，桃殤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佩劍，直直地指向了常歡。

她的心中有慌張有害怕，但想到墨九卿，她更多的是討厭……不，是恨！

因為她的出現，墨九卿從未攬過她。也是因為她的出現，墨九卿的眼中有了從前從未有過的溫柔與笑意。

她的劍指向了常歡，可下一秒，墨九卿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軀死死地護住了身后的常歡，看著桃殤的視線之中染著冷意。

他抬手，將手中的劍送進了桃殤的心房，眼底閃過了一抹決絕。

溫熱的液體噴出，濺的桃殤滿臉，同時也染紅了墨九卿那一身月白色的長衫。

常歡從墨九卿的身后走出來，看著滿身鮮血的桃殤，嘴巴微張，淚水從她的眼中滑了下來。

墨九卿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看著緩緩倒地的桃殤，心底劃過了一抹痛意，卻很快被壓了下來。

桃殤愣著，他回來了，她卻不知是喜是悲，直到身子再提不起力氣，緩緩地滑了下去。

桃殤恍惚間抬起自己的手，摸上了心口，溫熱的液體還在不斷地流出，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祥和的笑容。

原來，她是這樣死的……

她微微抬眼，費力地看向了墨九卿，那一身被她的血染紅了的月白色長衫，不知怎的，桃殤竟是覺得自己的血臟了他的衣服。

對墨九卿，她一直以為他是高傲圣潔的。許是因為這一份執念，桃殤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弧度，用最后的力氣捏了訣，讓墨九卿身上的血漬漸漸地消失。

墨九卿沒有想到桃殤會有如此動作，不禁有些錯愕。

他看著地上氣息虛弱的桃殤，不由的輕聲開口，喚了她一聲：“小十一……”

可桃殤聽到后，來不及再說什么，便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到現在，她明白了，她與常歡之間，她若傷了常歡半分，墨九卿便能像現在這般，殺了她……

桃殤的意識消失殆盡，月庭瀟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眼中帶著一抹冷意，直直地看向墨九卿。

“本神君倒是不知道，九卿神君對自己的徒弟都這般的狠心。”

他對著墨九卿開口道，語氣之中帶著不滿。

話音落下，月庭瀟便蹲在桃殤的身旁，替她把了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