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

墨九卿似是看透了桃殤的情緒，于是便直接開口喚了她。

桃殤聽到了墨九卿的聲音，立刻應道：“徒兒在。”

她抬起頭，目光落在了墨九卿的身上。

墨九卿抿了抿唇，微微側頭，道：“蘭梔，你和歸竹先退下吧，為師有事要同小十一說。”

蘭梔咬著下唇，瞪了一眼桃殤。

“是，師父。”

歸竹點頭應道，隨即便同蘭梔一起離開了。

桃殤見蘭梔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并不是她害怕蘭梔。只是因為她是墨九卿門下最小的第一，修為雖說也是最低，可主要的原因還是怕墨九卿會因為她而為難。

“師父的傷可好了？”

桃殤睜著一雙水靈的眸子，看著墨九卿，那眼睛之中流出了一抹擔憂。

墨九卿看著她眼中的情緒，微微點了點頭。

“那師父在靈山所受的傷……”

“無礙。”

墨九卿輕聲開口道，視線自桃殤身上轉移到了別處。

墨九卿的話音落下，兩人便陷入了沉默。桃殤微微低頭，思量著如何開口，可墨九卿卻是搶先了一步：

“這幾日，為師都沒有見到你……”

清冷的語調讓桃殤微微一愣，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她看向墨九卿，他硬朗的線條使得桃殤不禁入了迷。

許是她的視線太過強烈，墨九卿扭過了頭，便看到桃殤正盯著他看。

桃殤迅速回過了神，輕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同時，她也暗罵自己，這神人般的師父，她又怎么能夠褻瀆？

“四師姐這幾日在教小十一一些簡單的功法，所以才沒能來看師父……”

桃殤低垂著頭，輕聲答道。

她的話讓墨九卿抿了抿唇，眉頭輕皺了起來。看向她的眸中，更是染上了一抹復雜。

最終，墨九卿還是輕嘆了一口氣。

“你啊……”

他的尾音拖的很長，轉過身便朝著自己房中走去。

“回去吧……”

他對著桃殤開口道，直到他踏入房中，那門便關上了。

桃殤看著他的背影，那門關上之后，她還是久久未回神。墨九卿的話語行為，實在是令她費解。

她不懂為什么，在每次同她一起說說話的時候，師父總是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哀傷，亦或是嘆氣。

她停留了許久，終是沒想明白，便抬腳離開了。

*

蓬萊山中，月庭瀟熬著藥，淡淡地藥香味充斥著他的屋子。

“神君，你在為誰熬藥啊？”

那個十歲的仙童候在月庭瀟的旁邊，眼中帶著好奇朝著他開口道。

要知道，他家神君是蓬萊山主，醫術了得。就是那些個不得了的仙人得了病，月庭瀟還不定給面子去醫呢！如今這般主動為人熬藥，倒還真是少見。

只見那月庭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隨后扭頭對著仙童開口道：“召桐，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幫我去收拾一下東西，我要去昆侖山拜訪九卿神君。”

月庭瀟的話落入召桐的耳中，使得他微微一愣，眼中的迷茫更甚。

“那神君要帶著召桐一起嗎？”

他眨巴著眼睛朝著月庭瀟開口問道。

然而，月庭瀟再次看向他，眼中明顯帶著一抹嫌棄，輕聲吐出了兩個字：“不帶。”